王玮:“???”
人质?什么人质?
他突然挣脱锦衣卫,一把伸手捏住姜云尚的脸:“你这张嘴,惯会说些骗人的话,这次你又骗了别人什么?人质?你是哪国的人质,用来要挟谁的人质,总不能是我那个逆女吧?”
一边说,他一边狠狠用力,手指封住姜云尚的口鼻,致使他无法呼吸,只能一边掰着他的手指头,一边发出痛苦呜鸣。
锦衣卫无法再坐视不理,奋力拉开他。
“我在这呢。”还好王银翘及时赶到,“找我干嘛?”
众人转过头,见王银翘坐在一张轮椅上,艰难的将自己推进来,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
刚刚那顿有些吃积食了,主要是吃完火锅后,谢天令又给她弄了一碗刨冰,上面还淋了一层蜂蜜,炎炎夏日,谁能拒绝这个?她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肚子难受,便自己推着自己,出来消消食。
路过姜云尚门前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一进来,就见了一生最不想见的那张脸。
王玮总算是松开了手,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轮椅上,之后才看向她,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竟哈了一声,讥笑浮于脸上。
“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他将已经不省人事的姜云尚丢在地上,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嘲讽道,“看看,离了我,你有什么好果子吃?最后落了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下场!”
王银翘早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活活能将人气死,她先不忙着回他,让人帮忙将姜云尚移去床上,喊了大夫来照料,这才转头:“你来干什么?”
“我来带你回去!”王玮大叫一声,似乎要将这么多天来郁积的不满,统统吼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跑,传出多少风言风语?还有你原定的夫家那边,我用了多大力气去安抚!”
“所以你这次来,是要带我回去,洗洗干净,重新嫁人?”王银翘问。
“你以为你现在这幅模样,有谁肯娶你?”王玮几步走到她身旁,狠狠一踢轮椅,“我现在把你嫁过去,不是结亲,是结仇!”
这一脚十分用力,好几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小心!”
“高抬贵脚!”
“住手!”
尤其是孙玉树,他跟曲中暖一赶到,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急得几步冲上前,抓住王玮不放,激动道:“你不要碰坏了她珍贵的身体!世上只剩这么一具了……”
王玮:“???”
眼前这顶着黑眼圈,有些蓬头垢面的少年,看起来颇似宰相的儿子,但他不能确定,什么叫珍贵的身体……这遣词造句听起来像病句,不应该是状元郎的水平,想来,应该是他认错人了。
曲中暖比他晚一步到,扫了眼屋内,大致上清楚是什么情况了,他冷静道:“王将军,稍安勿躁。”
王玮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给他面子,又似乎只是不乐意看见他又出现在女儿面前,给她错误的希望,便转过头去,以命令的语气:“逆女,跟我回家去!”
王银翘没有理会他,她一只手捂着有点疼的肚子,另外一只手支着有点疼的脑袋,思考要怎么说,怎么做,才符合她现在魔君转世的人设。
“你还在指望什么?”王玮怒气冲冲道,“现在除了老子,谁还肯收留你?你听好,这次回去以后,你别想什么都不做了,孝敬我,孝敬你几个姨娘,还有多讨你几个妹妹喜欢,你以后只能靠我们了!”
“还有我。”
王玮愤怒回头,想看清楚是谁在拆他的台。
曲中暖走到王银翘身旁,拉着她的手,神态极认真,对他重复一遍:“她还可以依靠我。”
“殿下。”王玮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你说这话合适吗?宰相那边?”
“有关我与孙小姐之事,是好事之人的谣言。”曲中暖道,“孙小姐自有良缘,不过与我无关。”
“就算没有孙小姐,最后能轮上她?”王玮指着王银翘,“一个瘸子,她也配?”
曲中暖皱起眉头,包括他在内,在场许多人都有些不理解,父女之间,有这么大的仇?能让他指着自己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呢?你自己怎么说?”王玮对王银翘笑,“你若是觉得有情饮水饱,你就跟他走,到手后,他能予你什么身份?侧妃?美妾?反正不可能是正妃。就算一时晕了头,给了你这身份,回头也要后悔,夜夜辗转反侧,害怕别人见着你,害怕别人非议他,时间一长,呵,会半夜睁开眼,盯你一整宿,恨不得你这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你要我怎么说?”王银翘笑着看他,似探究,又似验证,“你这番话,前面听着还好,怎么越到后面,越不像在说我们……像在自述。”
王玮起先一愣,然后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这份狰狞里,有多少是被她激怒,还有多少,是不小心袒露人前的难堪。
“王银翘!”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对她说,“你既然这么想死在外面,我不拦你!我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你死了,烂了,也不会给你收拾,你跟你娘一样,都别想藏进我家祖坟!”
“那就不进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门后响起,谢天令看够了戏,一步步走进来,“若有一天她死了,我自会亲手将她放进棺材里,寻一处风水宝地将她埋葬,再在附近,种上一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