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面面相觑,有些畏惧地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王银翘,谁也不敢先动手。
好在这时候曲中暖出来主持大局,他眼前一阵阵犯黑,忍着呕吐的冲动,对侍卫道:“地上这宫女是名刺客,意图行刺我,幸被王姑娘阻止了,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将她抓起来。”
侍卫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行动起来,其中一个试了试宫女的脉搏,低声对曲中暖道:“殿下,她快死了。”
“叫太医来,先给她医治。”曲中暖迅速做出安排,“派人通知父皇,另立刻彻查此人身份,最近与谁接触过,凡接触过她的人,一律先抓起来。”
“是!”
“御医,对,御医!”贤妃鬓发凌乱,回魂似的喃喃了几句,突然对众人道,“快,快叫御医来,她不行了,她快要不行了!”
王银翘一点点将头转了过去。
犹如被人灌进一整锅沸腾的油,她觉得自己快要熟透了,腹中尤其刺痛,她恨不得痛晕过去,却又因为太过疼痛而保持清醒。
“娘……”她朝杨玉容走了一步。
“别过来!”贤妃抱着杨玉容,朝她尖叫一声,看她的目光充满恐惧。
那一刹那,王银翘只觉得钻心刺骨,她忍不住想要张嘴惨叫,见此,贤妃反而先她一步发出惨叫,一边发抖,一边将杨玉容抱得更紧。
见此,王银翘索性抬起手臂,银牙一咬,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隔着袖子,却很快溢出血来,凭此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没事了。”一双手从身后伸来,将她环在怀中,柔声安抚她,“我没事了,杨夫人也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银翘,你也没事了。”
他的胸膛如同夏日的冰,让她身上的热稍稍消退了一些。
一只手环着她,另外一只手绕到她面前,握住被她咬住的胳膊,一点点向下拉,过了一会,王银翘终于配合着松开了牙齿,任由他将她的手拉下来。
“御医来了!”
数名御医匆匆赶到,曲中暖安排道:“留一个人看着刺客,再留一个人在我这,其余的都去杨夫人那边吧。”
被留下的御医看起来十分紧张,看来路上从侍卫那里听说了些什么。
上药的地方是一处偏殿,王银翘躺在小床上,一只手伸在帐子外,另外一只手放在腹部,不住的喊疼。
“她究竟怎么了?”曲中暖问。
御医:“这位姑娘看起来并无大碍……”
“胡说八道!”王银翘疼的大叫一声,“我看起来像是没大碍的样子吗?”
这一次没有产生刚刚那样的破坏力,但床帐还是一下子鼓起,像床中央突然起了一阵风,把床帐朝四面八方吹开。
其中一面拂在御医脸上,吓得他往后一倒,从椅上跌落在地上,手足并用朝后爬去,脸上被床帐打中的部位,渐渐浮现出掌掴般的红印。
王银翘看清后果,立刻后悔起来:“对不起……我刚刚疼的太厉害了,所以叫得有点大声。”
“没关系,没关系。”御医慌忙摆手,对曲中暖道,“殿下,臣本事不济,实在看不出这位姑娘得了什么病,不如让其他人过来看看吧。”
你这是死同道不死贫道啊。曲中暖无奈笑道:“好吧,你去叫人吧。”
御医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出去找替死鬼。
他走后,曲中暖回到床边坐下,拉起王银翘的手一看:“咦,你这手……”
王银翘紧张道:“怎么了?”
曲中暖笑:“御医要是来晚点,你伤口都要愈合了。”
王银翘不信,将胳膊横在眼前看了看,可不是,上面原本还有两个带血的牙印,现在不仅止了血,伤口都结疤了。
发现这点后,王银翘不仅不高兴,反而一脸惶恐不安,她望着曲中暖,喃喃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曲中暖:“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别看我现在威风,这威风是跟谢天令借来的。”她喃喃道,“不对,是他送我的,他从前警告过我,说这种借来的能力,普通人顶多用一天,超过一天……”
曲中暖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会怎样?”
“我不知道,他没说。”王银翘坐起身,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牙印,突然转头,对曲中暖勉强笑道,“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一根蜡烛,燃烧余生,就为了明亮这七天。”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曲中暖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有,别吓唬御医,让人家好好给你看病。”
王银翘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你给我个东西咬着。”
曲中暖便拿了张帕子给她,说:“你在这等等,我去看看御医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