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谊眸色无波:“我平生最恨女子思质不善,对她,无话可说。”
珅儿心中寒冽。
☆、不及
“公主正是心智渐熟的年纪,更不该去学那些险劣心术。”
珅儿的忧伤渐染狡黠。
“那……读些什么呢?”
王谊温柔追望:“平日里多看些舒景画质修养心性便好,无需过于追求那些学术。”
“那怎么行。”
她坐在矮石栏上:“你日日究研学问,却要我不思进取,如今还好,再过二年我怕就听不懂你说得一二字之意啦,岂不成了笑话。”
王谊挑眉:“若按公主这奇论,我年长你如此之多,读过的书文也多,可又如何呢?”
他凑近珅儿:“这般灵巧的小脑袋,我如今已是招架不住啦,若再聪慧些,我岂不是无处可逃啦?”
珅儿的鼻尖被他轻剐一下,微微后撤了些身子:“我与你说正事呢。”
王谊莞尔。
“监中藏书有很多,改日我找来一些给公主解闷。”
珅儿摇头。
“那些还是留着你与同僚探讨追究吧。”
“那公主想看什么?”
珅儿起身,将手背于身后。
“我想……这世上也该有篇文章只有我一人读过。我为公主,珍宝稀肴、圣宠尊荣都不曾少过,唯今就缺这一事啦。”
王谊渐慢意会了她的想要,洒脱莞颜。
“公主想让我做执笔之人又有何难?”
珅儿回身:“我知道你文墨满腹,一篇文赋不过信手拈来,你可不能敷衍我。要是我看了不喜欢,以后你就不必再进国子监啦,这驸马府也不许你回。”
先不说她的稚语,王谊倒是被她认真的神情弄得啼笑皆非,她盯着自己肚子的模样,好像里头真有墨水似的。
“既是堵上我一生所有,我又岂敢怠慢,就是悬梁刺股,也得将这篇文赋写出来。”
珅儿满意,却未有欣喜。
“我不要你悬梁刺股,你慢慢写就是。”
王谊欣然允诺,握住她的手:“公主之心,我定不会再辜负。”
日头格外耀眼,层层树荫透滤下的金丝在二人身上绣印着祥悦馨色,风丝穿过发隙,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舒心的时候啦。
珅儿感受着那陌生的炽热包裹,渐渐不再推拒。
…………
午膳后,王谊去了国子监,珅儿却空了心。
“公主与驸马可是言归于好啦?”
纾饶问的谨慎,王谊离开时的模样看着还好,珅儿的脸色才让他生疑。
“算是吧。”
…………
傍晚时候珅儿入宫去啦,朱瞻基还在与朝臣商议国事,她只能在湖边等候。
“公主,陛下散朝啦。”
禾翡的提醒令珅儿回神,扭头看见了走近的朱瞻基。
她将手中的绫绢扇交于禾翡上前行礼。
“皇兄。”
朱瞻基见她满身落寞之气,便什么都没问。
“先陪朕去用膳。”
珅儿默声应下,跟随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