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谊被她这悖理弄得无力反驳,近乎哭笑不能,而那已到嘴边的美酒却并未咽下。
“原来刚才那些话都是哄骗我的?”
珅儿怔住,而后便笑着用扇子轻打他:“哎呀你太坏啦,这都不放过我。”
美酒已入腹,王谊放下酒杯:“我若装聋作哑,你日后岂不是要变本加厉哄骗我?”
这猜测让珅儿忍俊不禁,再次凑近他耳边,王谊不知她又会说出什么奇语来,欣然侧身去倾听……
谁料珅儿突然瞧见了昭爰,让她将什么都给抛诸脑后啦,手中的绫绢扇随意丢在王谊腿上就朝她而去。
王谊只好尴尬的收起主动的模样,拿起扇子无耐看着欢喜离开的珅儿……
“姑姑!”
珅儿欢喜的模样令昭爰有些不明。
“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是替姑姑高兴呢,有件喜事姑姑还不知道呢。”
珅儿在她身边坐下,而被遗落在一边的王谊只有眉头紧锁,望着那两人和悦的奇妙脸色。
……
“真的?”
昭爰得知赐婚之事倍感意外。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件事跟姑姑说笑呢。”
昭爰放下了疑心,也像是驱散了心底的那片阴愁。无论珅儿是何目的这样做,她都要感激她。
“若此事真成了,我会一生感激。”
珅儿看得出她是真心真意的欢喜,倒开始懊恼自己刚刚的心胸太过狭隘啦。
“我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姑姑该谢皇兄的成全啊。再说这天下有情之人本该结成眷属嘛,姑姑这也是应得的结果。”
昭爰低头看着手中绢扇上的图纹,那笑意已蔓延至眉眼……
珅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扇子,那图画墨色晕荡。
“这画细腻婉约,一定是我那位姑父画的吧?”
闻言,昭爰羞赧的拍了她一下:“小丫头。”
这嗔怪便让珅儿什么都明了了,两人甜亲的笑声再未断绝,皆是这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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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声站在高处俯视那片监子,一眼望见缃儿。当年他也曾这般送他们母子二人离开,而今,这一面亦是分别。
多年的依靠已让他视缃儿如子,从无辜幼儿至英朗青子,他都已拥有教习,今后更是无可担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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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正好,侍女们在后、庭嬉戏玩闹,珅儿品着茶水神游,脚边还卧有一只幼小的白狐。
亦峂奉着一个木匣来至珅儿身边。
“公主,雍穆公子有礼送来。”
珅儿莫名,后便了然。
“他又犯何事啦?”
亦释如实相告:“公子昨日在监中与人对论,不料那人一时急虑竟昏厥过去,公子得胜获得此物,却也为此事被罚休课七日。”
珅儿听后无言,他还真有本事……
亦峂打开木匣,里边除了一块赤色墨锭,还有一封信。
她将信笺打开:
“监情琐乱规陈,伪妄之灾倚身。递礼择今奉府,望长公主泯戾施恩。”
珅儿对此话不甚相信,王谊今日的确不在京城,可以那二人的聪慧,又同在一监,真私下相见自己恐也难寻痕迹,真是后悔了当日请旨的不该……
“此物亦壬已做详查,并无不妥之处,确是佳品。”
“将它与那把茶扇放一起。”
“是。”
珅儿虽不喜他送之物,倒也没有狠心扔去,她总觉得缃儿另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