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谊脸色突的漠然:“我是来清算的。”
“清算?”
他平静的可怕:“你与静女的旧事。”
傅声拧眉:“那些旧事你未娶她时就清清楚楚,何来今日的清算?”
王谊怒火燃起:“你与她朝夕相处五载,不该重新清算一番?”
傅声心底突然有了一些猜测……却没有责怪。
“五载就令你害怕了吗?就让你疑心你此生最亲近之人吗!”
王谊拍案而起。
“你们是我最亲近之人,却联合起来欺辱我,你们有何良心!”
“住口!我与静女坦荡无私,从未有过越矩之行,别说五载,就是更久我也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你。”
“可惜你的义正言辞掩盖不了那些肮脏!”
傅声羞怒。
“你怀疑我,也敢怀疑静女吗?她为你苦守七年,就换来你如此的□□。”
“是她自取其辱!她若不默许你的私欲,何来五年的私情!”
“王谊!”
傅声怒不可遏,情同手足之人今日竟说出如此丧失人性之语。
“如今你尽可怀疑啦,当初为何一意孤行离去。她被你弃之不顾那么多年,受了多少苦,今日为你香消玉殒,还要受你猖獗的猜疑?”
“你没资格替她不平!她就算死也是吾妻,轮不到你来多言。”
“我从没忘记他是你王谊之妻,倒是你忘啦,忘得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的是你,那些年只怕你早已将自己代替了我!”
傅声气的浑身发抖。
“是变了……却想不到你会变成这般小人面目,静女白付了一生,我却是与鬼做了半生兄弟。”
“鬼亦知耻,你却不知,还说这二字岂不荒唐!”
傅声冷笑。
“你一味固执猜忌,可曾清醒想过事实。那些年缃儿虽年幼,却也早通情理,若真有那些不轨之事,他岂会毫无察觉?是你无胆无颜去求证这子虚乌有之事,只能在这儿与我自私相逼。”
王谊只觉愤怒在心口翻覆激荡,他让自己颜面无存,还敢以此来诡辩。
“你还敢提及缃儿……枉你还是他开蒙之师,就是如此教他!他若不曾察觉,我不知还要被欺瞒多久!”
这一句足以抵过千万伤害,傅声失力无言,脸色慢慢苍白,那是被重痛撕扯后的悲凉……
“你不该以为一点恩惠就能笼络缃儿,我的儿子,与你永远不会同心。”
傅声听不进他一言一语,缃儿这二字已化作一把利刃,割裂他多年的寄予与付出。
寂寥的黄昏突起风,赶去所有的热意,还让人心发凉。
那最后的光缕也被风吹动,刺伤了他的眼。
顷刻间,天地只留下孤鸣的大雁在哀伤。傅声的脸色苍白无血,只有那双眼睛还锐利的不肯放过王谊。
“你终究是亏歉了她……就算你想用这恨意压制你心里的悔恨、也终究有倾覆的一天。”
此景伤情,就连那孤鸣的雁儿也盘旋而去。王谊望着残破不堪的夕阳,割离了他与傅声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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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谊跟随朱瞻基出城狩猎,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位驸马和近臣。
今日实乃佳节,朱瞻基猎得了许多珍品,周遭一片雀跃之音,王谊看着那意气风发的男子,再不是当初与君同行之眸。
河边歇息时,朱瞻基突然向他说起昭爰的亲事,他知道这是何意,回答的也很坦诚。
“郡主既到婚配之龄,如此也是应该,臣赞同长公主的提议。”
朱瞻基点点头,没有任何意思。
“朕也应允了珅儿会尽快下旨,而这人选……”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