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善站在练兵场的高处监看士兵训练,却由不得自己将目光转向那道人影……他有些失魂落魄,纵然再像又如何,珅儿永不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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珅儿顺着林荫小路走了一会儿,幽幽深林一眼望不到头,她该去哪儿呢……
垕嫂恐怕不会再收留她啦,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进城去,垕嫂说过此处就在城边,进城应该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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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远处隐隐出现了一行人马,庾善辨认片刻,双眸一暗,那骑马的人是井源。
庾善许久未曾见他,甚至惊喜,但也知他绝不会无端漫途到此,还带着如此多人,他立即将人接入帐中。
“义兄怎会突然到此?”
井源面色阴重,搁下茶杯便道:“为一要事相询。”
“何事让义兄带如此多人过来?”
他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画轴:“你将此卷发下去,看看军中可有士兵见过此女?但切忌此事不可过分张扬。”
庾善接过画轴打开,一眼便认出画中之人。
心有疑虑,却平色相问:“此人是府上丢失的侍女,还是兄长的红颜知己?”
井源皱眉:“我不与你说笑,你块将此画发下去,我着急知晓。”
庾善眼色一片冷澈:“不必啦,此女我见过。”
井源惊讶起身。
“何时见过?她此刻在哪儿?”
“走啦。”
井源失望心急之余不免疑惑:“她怎会在你军中?”
庾善将画轴搁在一旁,从容坐下。
“十多日前,她不知何故落水,被我的士兵所救,因失忆一直未离开军营,我曾怀疑她身份有疑,就关了她两日查明真相。”
“失忆?”
井源恍然,难怪如此之久也不见她回京。
可失忆……眼下更该尽早找到她。
他立即吩咐人在军营附近搜寻,又寻问庾善:“她何时离开的?你见她时她可好吗,有没有受伤之迹?”
庾善斜倚着木椅,抚在胡须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除了脑子都挺好,初见那日就伤了我四名士兵,连我都差点中招。”
井源听着他的嘲讽担忧至极:“她那点儿拳脚怎会是你的对手,你有没有伤到她?”
他满目的关切让庾善更加确定心底的猜测,眼眸微暗:“我废了她的武功。”
“你!”井源震惊,却又不能多言半字,“你怎能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重手!”
他第一回见井源对自己动怒至此,恼怒又隐忍了情绪。
“我若早知她对兄长如此重要,自不敢伤她一丝一毫。只是她也不似兄长形容的柔弱,心狠手辣丝毫不输锦衣卫。”
井源焦急又无可奈何,他这义弟就是这种性子,再遇上珅儿的脾气想必当时一定是难以自制。
“这满山的匪患你还未肃清,你废了她的武功就这样丢出去,万一遇上山匪,你想过后果吗!”
井源的急忧十分明朗,庾善脸色越发深谙。
“一个小女子,也值得兄长如此动怒,劳师动众?”
“若是旁人我何至于如此心急!”他焦急难安,“你还坐在这儿?赶紧派人出去找,一定将她安然找回来。”
庾善突的抬眸,猛地站起:“我军连日被山匪困扰,已是疲惫不堪,你竟要我派人给你寻一个女子?一个屡教不改的阴毒丫头真比你的长公主还重要!”
“混账!”
此话骤然激怒了井源,他一脚踹去,庾善连退了几步才捂着胸口站稳脚步。
“再敢出言不逊,就别唤我兄长!”
庾善倔强相对:“我哪一字有错。”
井源怒火中烧,想到他也算是不知者无罪,只能再一次忍下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