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就是它,笼子。”
亦朔赶紧递上一个小巧的纱笼。
王谊不再去纠结这只蜻蜓与别的有何区别,径自忽略她喜欢的神色接过弗雀撑开的伞。
“走吧。”
心满意足的珅儿径自走进伞下,随他离开。
她看着那笼中红影,心思忽的明亮。
“方才我捉它的时候突然想起,你是怎么捉住云蝶的呢?”
“公主今日才有此一问吗?”
平静的语气令珅儿渐慢止步:“看来你是早有这一质问啦。”
“我怎敢质问公主,只是心伤自己竟不如一只云蝶、一只蜻蜓。”
这无奈之意珅儿听明白了,却只说:“你还没回答呢。”
王谊轻叹,继而与她前行:“公主只知那些武将能上天入地来去自如,殊不知,那些不知轻重的力量只会伤害云蝶幼弱的性命。”
这讽刺令珅儿心生不悦,却并无表现:“那你呢?”
他平静相答:“这蝶突然出现,定是林中有了吸引它之物。我曾在林深处观察过,这种蝶轻易不落下,却唯在一株植物上停留了片刻。”
珅儿听的专注:“是什么在吸引它?”
“至今我也不知那株植物叫什么,只是见它通体发黑。”
“黑色的植物……然后你就在那儿等着云蝶自投罗网吗?”
“如此不是两全其美吗?”
珅儿想起他方才之说,慢慢将纱笼拿高:“既然你说我伤到了它,不如就把它放了吧。”
王谊见她揭去纱笼外的纱布:“公主真舍得?”
珅儿看着那犹如在晴空里自由飞去的红影:“我喜欢它也拥有过啦,何必还将它困着呢。”
这番话加之她突然的“醒悟”令王谊渐明了:“看来是我误会啦。我早听闻公主十分喜欢林中之物,可直至今日也未曾见过一只,想必它们都已安然回归深林啦。”
珅儿望着飘雨的远空:“是啊,它们都走啦,只有那些云蝶……只能一只接一只的死在我的笼子里……”
王谊了然:“这才是公主真正喜欢的,明知如此,仍不舍得放手,甚至绘影思魂。”
他说的是对的,珅儿没再接话。
“看来民间有百姓将那些云蝶说做玄物也非毫无缘理,至少它已令公主痴迷。”
他随口的一句笑言让珅儿收起了眼眸,一路再未开口。
…………
纾饶见二人一同归来,神色宁和,渐露欣慰之色。
却听珅儿突的打了一个喷嚏,又见王谊担忧的吩咐人去煮驱寒汤水,心更是觉得安下了几分。
倒是珅儿以手帕掩着口鼻心虚的回屋啦。
…………
夜临,珅儿已躺下歇息,王谊还在书房忙碌,直至亦释突然进门禀报。
王谊并未抬眸:“何事。”
“禀驸马,公主突然发起热来啦。”
王谊一愣,搁下笔便离开了书房。
“御医呢?”
亦释跟随在后:“已在来的路上啦。”
王谊回到卧房里,脚步也放轻啦。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珅儿的额头,愁眉不展。
“再去摧御医。”
汀欢立即再让亦释去接人。
珅儿昏睡的很痛苦,梦中的片段太过繁复,还来不及触摸便已飘远……
意识迷乱间她的手也胡乱的抓起来,王谊只能将她握紧,那双小手柔软而娇嫩,只是带着异常的热意,令他心疼。
珅儿被他钳制着渐渐安分下来,梦境似乎也跟着轻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