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黑月光来当侍卫了——花野十
时间:2022-03-10 07:20:56

原本朱公公在来侯府的路上还心存疑虑,对找到真正的公主不抱希望,直到他亲眼见到了阿蕴。
朱公公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地说:“公主,我们到屋里去细谈。”
“你是说,我是当今圣上的胞妹?”阿蕴心里不太平静,十五年的身世一朝被揭露,还是这样的不凡。
仿佛身入虚幻境,似梦似真,虚虚实实。
“是啊,”朱公公愈发激动,“您就是先皇与先太后的亲生女儿,是我大夏唯一的公主。”
“公公如何证实呢?”阿蕴问。
“不瞒殿下,陛下已经自继任以来,就开始寻找您和您的母亲,”朱公公说,“期间坎坷波折略过不提,不久前,我们终于找到了赵庄。
经过调查,询问当年的邻人,找回典当后一些皇家首饰,确定那就是当年德妃娘娘托身的地方。
经过详细打听,皇上知道了德妃在十五年前难产身亡,而她的女儿,如今身在成英侯府。”
阿蕴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道:“原来如此。”
少女摇摇头:“我之前对母亲的身份有所猜测,但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是先皇的妃子。”
朱公公接着说:“在我来之前,陛下已经派人在侯府对您观察了七日,想要进一步确认身份,殿下还请见谅。”
阿蕴笑笑:“倒是高手,七日都未曾有人发觉。”
“那么,朱公公,”阿蕴忽然想到一事,“我的真实名姓便是,路蕴,对吗?”
小时庄子上的人对她说,“蕴”这个字,便是你娘在怀孕时便为你取好的。于是阿蕴便成了她十五年来的代号。
没有姓氏,也不影响她过了十五年。
而今身世忽的明了,阿蕴想起,国姓为路。
“没错,”朱公公感慨万分,“当年先太后还在宫中时,与先皇商议的,便是女儿要叫这个名字。”
“公公,你可知道,当年先太后为何离宫?”
朱公公长叹一声,沉思一会儿后才说:“殿下,这个事情,老奴不敢多言,还请您原谅。”
“如果您实在好奇,可到了皇宫再询问陛下。”
“去把成英侯和世子请进来吧,”朱公公说,“该说请的已经说清了,该叫他们知道了。”
赵贸进来时,心中惊疑不定,在看到面色平静,坐在主位上的阿蕴时,心中情绪达到顶峰。
赵临尧看到阿蕴安然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
朱公公对着成英侯父子道:“此乃圣上胞妹,我大夏之公主,流落民间十五年,今日归位。”
她怎么会是公主?!她竟然真的是公主!
赵贸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没喘上来,心神仍在大颤,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行礼:“臣拜见公主。”
赵临尧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死死地盯着阿蕴,轻声问:“阿蕴,是这样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米,他却第一次觉得,阿蕴忽然离他很远很远,远得好像穷其一生都追赶不上。
他又觉得,阿蕴似乎早就离他很远了,从九岁那年,从甫一诞生,就已经定下了今日的结局——他甚至从未调查过她的身世。
万千思绪,归为一瞬。
阿蕴点点头。
赵临尧猛地跪下,膝盖撞上地板的声响极其清脆:“草民拜见公主。”
这边儿子行了礼,赵贸也缓过神来,从震惊到懊悔,不需多久,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现在满是后怕:“臣谢罪,之前臣冒犯公主,万请公主原谅!”
“不过是几日禁足罢了。”阿蕴说。
赵贸却听懂了这绵里藏针的话,立刻顺台阶自罚:“臣自请三月紧闭,除必要上朝外绝不出府,以赎臣之罪。”
三个月,远比阿蕴的那段时间长。
在被簇拥着离开侯府时,阿蕴对赵临尧说了最后的几句话:“不要忘了把木马送给小阿霄。”
以及——
“小侯爷,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
赵临尧痛如刀绞。
一月后,皇帝向世人宣告,寻回先皇之女,封,信昭公主。
 
第16章 三人讨论
 
不出几日,楚彦箐给了路蕴回复,他在权衡利弊后,表示愿意与信昭公主合作。
路蕴对此毫不意外,他们两人合作,本就是极好的选择。
她现下烦恼的是另一件事情,那晚的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新帝即位三年,政绩斐然,尚有人野心勃勃,蠢蠢欲动着想要把他拉下来。
信昭公主,是皇帝的死忠一派,扶持皇帝,打压异己,毫不手软。甚至坊间有传闻,皇上和信昭公主根本不是兄妹,是皇帝找到了一个极有力的助手,才瞒天过海封她为公主。
路蕴听到这些传闻时颇为无语,但从某一方面反映出,恨她如入骨之刺者大有人在。
刺客的尸体已经交给大理寺检查,不日尸检结果就会送到府上来。
但路蕴并不认为他们能查到什么。那夜路蕴检查了刺客的衣着发型,他几乎将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已经抹去,穿的是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黑衣,没有佩戴任何饰品,此人身上甚至都没有位置特殊的痣或胎记。
要说她得到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是刺客腰带打结的方法比较少见。
那种方法常见于边关,是从外族流传过来的。
她想叫赵临尧再问一问当夜的情景,才想起来这个时间不是他值班,再一问其他的侍卫,才知道他被叫去大理寺做口供了。
路蕴有些郁闷,竟有一种被大理寺官员捷足先登的错觉。
官员每问一个问题,赵临尧便一五一十地回答,把事实讲清楚,以助官员查案,其余的一概不多讲。
但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无数次重放的,是那刺客冲入路蕴房间时,他自己撕心裂肺的恐慌愤怒,和路蕴在最后关头转身,提刀向刺客头上劈去时决绝的姿态。
那样的瞬间,烙印在赵临尧的心头,但他不必讲出去。
询问的时间是漫长的,但赵临尧很有耐心,一直在认真回忆回答。终于结束后,提问的官员还向书记官感慨了一声,公主府侍卫的教养很是不错,武艺还高超,公主和老秦教导有方啊。
赵临尧听了,笑笑没有搭话。
但他们说的没错,路蕴把公主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每个人提起她都很敬爱。
赵临尧离开大理寺时,日头正毒辣,他抬手微遮,想赶快回府,正碰上一个步履匆忙的人。
那人抱着几卷案宗,险些掉下去。赵临尧帮他扶好,觉得这官员的面孔有些眼熟。
那人却是惊讶而狐疑地说:“你是,赵世侄?”
赵临尧终于回忆起来:“尤大人,对,是我。”
对面的人叫尤如承,时任刑部侍郎,曾经到成英侯家拜访过,便和赵临尧互相认得。
尤侍郎看清了赵临尧的一声行头,很是唏嘘,这毕竟是当年的小侯爷啊,他迟疑地开口:“赵世侄你,现在是……”
赵临尧不卑不亢:“现在在公主府当侍卫。”
“啊,原来如此,”尤侍郎按下心底的惊诧,宽慰道,“公主府的待遇不错,配得上你的好武艺——说起来,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身体可算安康?”
“嗯,他身体不错,多谢尤大人关心。”赵临尧点头。
尤侍郎长叹一声:“唉,世侄你别怨我当时狠心,只是我对你父亲的事,实在无能为力啊。”
当时哪里有人敢救成英侯,赵临尧可不得处处碰钉子?
赵临尧摇摇头:“无事,我父亲也从未怨过大人。”
两人又叙了无关紧要的几句,便各自离开。
回到公主府,赵临尧第一时间去找了冯翰——他在晋升为侍卫后,武功的训练更不能落下,甚至还有多学一些隐匿相关的功法。
冯翰自然也知道前夜公主遇刺之事,着实让他心惊了一番,他赶到时,战斗刚刚结束,庆幸之余,对赵临尧也刮目相看。
他这个徒弟,不仅进步神速,对待工作也十分负责而敏锐。
赵临尧的武功比之刚入公主府时,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相信,很快,赵临尧的武学造诣便能超越冯翰他自己。
只希望,倒时候他能继续留在府里,好好保护公主的安全。冯翰在心底长叹一口气,这样,让公主母亲在底下心安长眠,他也不算愧对她了。
继承师兄的武学,保护德妃的女儿,冯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把关于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执念寄托在赵临尧身上,这个与自己相识不久的年轻人。
赵临尧发觉了师父有些心不在焉,出声唤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冯翰摇摇头,叫他去练前几日教的刀法。
赵临尧说:“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和您讨论一下,关于那个刺客的武功,我总觉有些古怪。”
冯翰立刻站了起来。
赵临尧又一遍详尽地讲述了那一战,冯翰的眉头紧锁:“你是说,他的武功,不像你所学过的任何一种武功。”
赵临尧点点头。自小练武,他汲取百家之长,南拳北腿,东枪西棍,都有所涉猎,也与各门各派的人都对打过,但那晚与刺客的打斗,没有让他觉出一丝熟悉感。
冯翰道:“好好回忆起来,模仿刺客的动作,来和我打一场。”
一番打斗过后,冯翰眉头仍未解开,“我有一些想法,但还是……”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不敢妄下定论。
“师傅,到我值班的时间了,我先走了。”赵临尧说。
冯翰抬头一看天,确实,他都不知道已经练了这么久。
赵临尧冲回自己的屋中,迅速换了一身衣服——方才练武出了许多汗。阿蕴从小就嫌弃汗味,每次他练完武,都要催着他冲澡换衣服。
等他到时,正好是交接班的时间,上一班的侍卫开玩笑道:“你前几天每次提前来那么久,今天终于坚持不住啦?”
路蕴听见屋外侍卫的声音,也在心底暗诽赵侍卫卡点工作的行为。面上,她神色不变,吩咐绿琴叫赵临尧进来。
赵临尧大步走进屋中,利落地向公主行礼。
路蕴开门见山:“赵侍卫,那晚刺客行刺,你能辨出他用的是哪家武功吗?”
赵临尧一愣,路蕴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可惜,赵临尧摇摇头:“卑职不知。他的身法行动,不像是我学过或者对战过的任何一种武功。”
路蕴手支撑着下颌思考,说:“你学过的武术种类不少,几乎各地代表都有所涉猎,而相近的地区,功法也大致同源,怎会如此陌生……”
灵光一现间,路蕴有了想法:“难道,是外域武功?”
赵临尧睁大双眸,这是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测。
路蕴觉得有理,起身就走:“我要去找冯叔商议一下此事,你跟我来。”
“说起来,冯叔告诉我,他收了一个天赋极高,学得很杂的徒弟,就是你吧?”路蕴边走边说,她临着裙子,步伐颇为急促。
赵临尧跟在她身后大步走:“没错,我来公主府后不久,便拜冯先生为师,他,很强。”
路蕴问:“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不知道刺客武功来自何处?”
“下午和师父说过了,但他没有下一个定论。”赵临尧说道。
路蕴说:“我以为你最早告诉的是我。”说完这话,路蕴自觉失言。
但赵临尧注意到了,路蕴语气中那难以察觉到的,一种熟稔的埋怨。他心头涌上柔情,但很快又被复杂心绪所淹没。
赵临尧排除脑海中杂念,紧跟路蕴的步伐。
穿长廊,绕莲池,到了冯翰的院落。
冯翰住在公主府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院里,赵临尧是这里的熟客,但路蕴来得不多——即使这是她自己的府邸,也并不是每一块地方都熟悉的。
冯翰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是赵临尧去而复返——实际上这样说也没有错——出屋开门,当他看到路蕴时,也显露出几分惊讶:“殿下?”
路蕴说:“冯叔,我想问一问刺客武功的事。”
冯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此事我原想再确定一些后,再去告诉你。”
他拉开门:“殿下进来谈。”
路蕴和赵临尧步入屋中,三人围坐在一桌。赵临尧原本是要站着的,却听冯翰说:“我想让我这徒弟也坐下,不会冒犯了殿下吧?”
路蕴捧着茶杯,淡笑着说:“冯叔,你们倒是师徒情深。”
三人没有再絮叨其他的,冯翰直入主题,说:“我怀疑,此非我大夏武功。”
路蕴点头:“我也有此猜想,但不知来自何处。冯叔,你认为是哪里?”
冯翰斟酌了一会儿:“在西北,准确的说,像是真契族的武功。”
路蕴和赵临尧惊讶了:“真契?”
赵临尧很快说:“可是真契人向来崇尚以力取胜,而那人颇注重技巧,而且轻功极佳。”
“你想到简单了,”冯翰摇头,说,“真契族内部也有所不同,有一分支,名为恭尔漆,在族中身形较小,便向中原靠拢,发展技巧。”
路蕴秀眉微蹙:“真契与我大夏多年不睦,这两年尤其僵持,但恭尔漆素来不参与争端……”
“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冯翰叹气,“我在几十年前偶遇一真契恭尔漆人,觉其武功十分精妙,与中原有很大区别。后来便再也没见过了。这是今天赵临尧模仿,我才觉出有这样的印象。”
路蕴沉思了一会儿:“冯叔,我想借风声阁令牌一用。”
 
第17章 风声阁
 
“风声阁?”冯翰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它联系过了。”
路蕴恳切地说:“风声阁培养的杀手成百上千,其中流派众多,我想在那里或许有机会找到什么线索。”
冯翰沉吟片刻,终于同意了:“既然如此,那便去那里一探,希望能有所收获。”
他开口向一旁的赵临尧解释道:“风声阁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你不晓得也正常。”
“培养杀手的江湖组织?”赵临尧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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