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黑月光来当侍卫了——花野十
时间:2022-03-10 07:20:56

路烨点点头:“这倒是。”
“好了,这次我过来是要和你说一件事,”路烨严肃地说。
路蕴坐直了身体,把手炉放在一边,表示洗耳恭听。
路烨说:“皇后怀孕了。”
路蕴睁大了眸子,十分意外:“真的吗?”
路烨喜色溢于言表:“是啊是啊,最近太医刚诊出来的,只是看着还不显。”
“真好啊,皇后终于有孕了。”路蕴笑得眉眼弯弯,她知道皇后出身并不高,只是普通的官家小姐,在几年前嫁给还是三皇子的路烨,两人情投意合,却一直没有怀孕,这也成了路烨和皇后的心病之一。
之前梁国公言语攻击皇后,其中理由也包括多年无出。
现在皇后终于怀孕,路烨是既高兴又担心,生怕妻子磕到碰到。
路烨在一边絮絮叨叨:“太医院那边备了许多安胎的药,现在御膳房也请了不少药膳大师,皇后开始自己给孩子缝衣服了,你知道的,她一向贤惠,但是我又怕她累着……”
“你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缺漏的?还需要准备些什么?”路烨见妹妹已经开始走神,唤她回神。
路蕴诚恳地说:“皇兄,我没生过孩子。”
路烨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路蕴说得有道理,他该找更有经验的人询问。
路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他已经脱离了皇帝这个角色,全心全意地准备着成为一名父亲。那么他最近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上朝啊?
“对了,太医说了,皇后房里的火炉不宜过多,最好让屋子像在阳春时节那样,避免进出屋门差距太大对身体不好,”路烨认真地对她说,“你看,孕妇尚且如此,你该反思反思,你房里是不是太热了。”
路蕴满眼真诚地说:“皇兄,你放心吧,我不出房门。”
路烨无语凝噎。
很快就进入了腊月,年关将至。公主府里王管事早早张罗着按旧俗布置做事,烘托起了过年的氛围。红琴一有空便坐着剪窗花,路蕴看着觉得很有意思,拿着工具上手尝试了几下,便尴尬地放下,决心再也不碰。
远在庐城的蔡会辛收到了第二年的黄历,制作精美,彩绘细腻,一看便知是京城的手艺。只是她怎样也想不出是谁赠来的,路蕴可从来不送这样的东西,难道是曾经救治的病人去了京城?
即使仍存疑惑,当她在医馆挂好黄历时,心底也满是喜悦。
赵临尧在年前回了一趟庄里,给赵贸和柳姨娘带了些点心布料,还有小阿霄的老虎布偶。公主府的月钱很高,年末更是增了不少,赵临尧不常用钱,便把大半都放到了家里。柳姨娘和赵贸这还是第一年自己准备过年的东西,虽然辛苦,但心满意足。
在成州,孙晟和他的家人们也在准备着过年,老太太出门又认错了人,那人笑着说:“大娘,今儿都二十四了,就别讹我啦!回家好好过年吧!”等孙晟把母亲接回家,才听到她淡淡的叹息:“腊月二十四了,绮儿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除夕终于要到了。
 
第31章 除夕夜
 
路蕴是在皇宫吃的年夜饭,宫人们为这次的宴会已经准备了许久,夜幕初降,宫殿里已经十分热闹,皇帝宴请了不少官员,人们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一列列红烛照得整个宫殿灯火通明,角落里拜访的腊梅暗香阵阵,不知何时便传入人鼻中,让人精神一震。歌舞喧嚣中,人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路烨正与皇后坐在一起,皇后的腰身尚未显孕,在宴会开始前,路蕴还去仔细观察了一番,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甚至有可能是大夏的下一位君王,路蕴竟有一种奇妙之感。
宴席上不少人是第一次见到信昭公主,对这位深居简出的公主充满好奇,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地看。
路蕴赏着歌舞,又给自己加了一件衣服,宴会的地方太大了,取暖自然就差了些。
她有些敬佩筵下穿着薄纱衣轻歌曼舞的舞女们,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跳得这样好。
路蕴起身给皇上敬酒,路烨看她穿得多,叫人给她换个手炉,酒杯轻碰,路蕴一饮而尽,路烨皱着眉头:“少喝点。”
路蕴笑笑:“不碍事的。”
她挺喜欢喝酒的,酒量也好。平时为了保养身体,不常碰酒。只是今日宫中特别准备的佳酿尤其对她的胃口,才想多贪几杯。
她悄悄问路烨:“皇兄,今年怎么邀请了这么多人?”
路烨理直气壮:“皇后怀孕了,我高兴。怎么了?”
路蕴懵了,她还在猜测他有什么深意,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皇后在一旁捂脸,大抵也看不下去路烨这个样子。路蕴忽然笑出声:“没什么,挺好的。”
真的很好,明年她就会多一位亲人了,她很期待。
路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品用菜肴,一边欣赏着歌舞,她身处喧嚣之中,又游离在热闹之外。
身旁的宫女尽职尽责的为她斟酒,若是红琴在,怕也是要劝上一句“殿下,请少喝一点。”
不知道公主府怎么样了,路蕴心想,府里有小部分人请假回家团圆了,大部分留下了,她叮嘱过王管事,即使自己不在,也要和府里的众人好好过除夕。
王管事、红琴、绿箫、冯叔、张护卫长,许多的侍女侍卫们……还有赵临尧。他们都在府里,应当也在吃年夜饭吧,不知气氛热闹不热闹。
路蕴环视宴会四周,没有见到楚家兄弟,这才想起他们还在守孝中。那边又有几个相熟的官员来找路蕴敬酒,路蕴面上有礼,尊贤重士地回敬过去。
信昭公主有些无聊了,没等宴会结束,便向路烨请辞。太监们抬着轿子把她送出宫去,夜晚极冷,她穿着棉衣,裹着厚厚的鹤氅斗篷,抱着汤婆子,依然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到了宫门,路蕴见到公主府的马车,不禁露出浅浅的笑意,至少马车上比轿子暖和多了。
等看到来人时,路蕴不禁失笑:“赵侍卫,怎么又是你啊?”
赵临尧淡定地说:“今天值班的车夫请假了,我来代班。”
值班的车夫请假,还有其他的车夫,哪里用的到侍卫代班,路蕴想着,赵临尧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随口瞎说。
路蕴向前几日那样问:“等了多久?”
赵临尧向前几日那样回答:“不久。”
对话一说出口,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看得旁边给公主抬轿的几个太监一脸茫然。
路蕴很快迈进了马车里,乍一接触温暖湿润的空气,她舒服得长呼一口气。
马车专用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着,车顶和两侧都有透气的小窗,却一点也不影响车内的温暖。
在她进车时,赵临尧便嗅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酒气:“殿下,你喝酒了?”
路蕴随意地点了点头。
赵临尧没再说什么,只说:“厨房应该给你准备了醒酒汤,回去热一热便好。”
“真贴心啊,”路蕴轻笑,不是那样嘲弄讽刺的笑,而是很真挚的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府里好,我们快回去吧。”
 
第32章 醉酒的吻
 
马车里温暖舒服,路蕴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车里频率稳定地轻微晃动着,她觉得有些困,头也晕乎乎的,身上还觉得发热,她知道大概是酒劲上来了。
她揉揉太阳穴,没想到这宫中秘酿的劲儿这么大,她也不过是喝了数杯而已。路蕴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便叫绿箫跟着车夫一起来接了,还能帮忙按按,让她舒服一些。
路蕴有些醉了,但无论何时她从不亏待自己,迷迷糊糊地便撩开车帘隔着木门叫赵临尧:“我头疼,进来帮我揉一揉。”
信昭公主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此刻的声线不似往日的清冷,竟是如此柔软,甚至有些黏糊糊的。
赵临尧停下了马车,十分僵硬地扭头问:“殿下,你是说……”
路蕴的声音在他耳中,就仿佛撒娇一般——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感受了。但他犹豫着,此刻琢磨不透路蕴的意思。
路蕴不明白外面的人为什么这样迟缓,催促道:“快点,车帘漏风,会冷的。”
但即使是催促,声音也无比柔软。
殿下醉了,赵临尧终于明白了,他认命般地拉开门进到车厢中,温暖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住他。
他倒没有太担心安全问题,即使是在除夕夜,只要是路蕴从宫中回来,必定有暗卫一路护送到府。
与他的感受相反,路蕴只能感觉到赵临尧进来时裹挟着冬夜的冷气,她皱皱眉,有些后悔让他进来。
赵临尧把手放在火炉边不断地相互摩擦着:“殿下稍等下,我的手太凉了。”
路蕴闷声说:“你快些。”
终于把双手都烘热了,赵临尧想换个姿势去给路蕴按,才发觉这车厢实在是太狭小了,两个成年人在里面就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昏暗的封闭空间,一男一女,赵临尧沉下眸子,这实在是个危险的境况——对路蕴来说。
路蕴见他不再烤火,便闭眼仰靠在座位上,头靠着垫了兽皮的车厢背:“给我按按太阳穴。”
赵临尧暗自失笑,路蕴醉得不轻,这样的姿势该怎么按啊,他也不能绕到后面给她按啊。
要是绿箫处理醉酒的公主,此时她大概会哄着公主枕到她的腿上,再给她轻轻揉按。但赵临尧思考了一下,倾身上前,单膝跪在路蕴身旁的座位上,把少女完全困到他的身体和座椅之间。
此刻,路蕴温热的呼吸浅浅地抚着赵临尧的脖颈,他只需稍微低头便能吻到她。但赵临尧在想,这个位置,很适合为她揉按太阳穴。
路蕴感受到身前笼罩了一个身影,却并不在意,她能感受到她的太阳穴被按揉着,手指干燥温暖,力度适中。
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
那双有力的手从太阳穴,慢慢揉到额头的其他部位,路蕴只觉被按得很舒服,醉酒后的头好像也没有那样疼了。
赵临尧的呼吸却越发粗重,路蕴在他身前阖着眸,晶润的唇微微张,脸颊红晕,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虎牙咬住自己下唇,几乎咬得唇色发白,手上的力度却还是不轻不重,有规律地揉按着。
直到路蕴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仿佛沉入了梦乡。赵临尧才起身,揉揉自己僵硬的腿,坐到车中离路蕴最远的地方,不断深呼吸,静静等待反应消下去。
他有些发愁,他该往回赶路,却又怕一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又怕路途颠簸让路蕴休息不好。
但很快赵临尧就不必担心了,路蕴没有安静多久,便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揉揉眼睛,慢悠悠地问:“……到了吗?”
赵临尧猜她应当是酒醒了几分,正好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倾身靠近她,温声答道:“还没有,我们继续走吗?可能等下会有冷风,殿下裹好斗篷。”
路蕴睁大眼睛想要辨认着眼前人,可惜车中太暗,她为此皱了皱眉头。如果赵临尧现在能够仔细观察路蕴,大概就不会得出“酒醒了”这样天真的结论。
她的双眸中分明是那样茫然。
赵临尧只听见路蕴轻声说:“靠近些。”
他便听话地靠近了一些,直到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半尺,直到一只温热柔嫩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是阿尧啊。”他听见路蕴这样说。
赵临尧深感不妙,来不及后退,便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
路蕴吻住了他。
赵临尧脑海中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按住路蕴的后脑,把简单的嘴唇相贴变成了紧密纠缠的深吻。
他不甘于浅尝辄止,他几乎是在掠夺。
冒犯便冒犯吧,怎样都好了,无论如何他不想停下来。
毕竟是公主自己招惹的。
路蕴下意识地抵住赵临尧的胸膛挣扎着,却青年的手臂禁锢住,死死地扣在怀里,被迫仰头承受。
挡风又保暖的马车车厢壁,把两人的喘息声与接吻的水声啧啧囚在这一方小小天地。
满室暧昧。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赵临尧没有退回到安全距离,深深地望着路蕴。
路蕴这次真的酒醒了。她的面颊绯红,过长时间的吻让眼角甚至溢出了点点泪滴,气息久久不能平稳。
喝酒误事,她第一次对美酒如此深恶痛绝。
赵临尧注视着她,在这时反常地到达了极致的冷静:“殿下,你怎么样了?”
路蕴扭过头去不去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下去:“我酒醒了。”
言下之意是,酒醉时候的事情,就让它翻篇。
赵临尧不依不饶:“殿下为什么要吻我?”
“我喝醉了,”路蕴索性破罐子破摔,直视着赵临尧,“没有别的原因。”
赵临尧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路蕴忽然意识到,这个狭小昏暗的车厢,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环境,她的手腕被钳制住,更让人心底升腾出一阵恐慌。
她反倒忽然镇定下来:“赵临尧,你逾矩了。”
赵临尧紧咬住下唇,目光变得隐忍,好像有后退的意思,路蕴尝试把手腕收回来,却没想到彻底崩断了赵临尧的最后一根弦。
“我今日就是逾矩了!”
赵临尧目光沉沉,透露出野兽一般的侵略性,让人心惊胆战。
“殿下,我还可以更冒犯——方才我就不该起身。”
赵临尧的手指缓慢地插入路蕴脑后的乌发,轻柔暧昧。
“您不该贪杯的。”
路蕴正对着赵临尧说:“车外有暗卫,赵临尧,你不敢动我的。”
“嗯,我知道,”赵临尧说,“只要你呼救,他们就会打破马车将我一击毙命。”
“殿下,你舍得吗?”赵临尧注视着路蕴的双眸,慢慢地问道。
路蕴沉默了良久,说:“我的宝刀,自然不愿让它折损,但也不能允许他伤害主人。”
她的神色冷冷清清,好似方才的情迷意乱与一瞬的慌乱只是赵临尧的幻觉。赵侍卫的心倏地涌起悲凉。
他分明还压制在路蕴上方,钳制着纤弱的少女,可他的公主虽是仰着头,却依然在俯视着这一切。
从来都是如此,在这场关系中,路蕴才是真正掌握着主动权的一方,不论是在侯府,还是在当下。
在黑暗中,赵临尧听到路蕴对他说:“色厉内荏。”
很轻的一声冷笑。
赵临尧苦笑,路蕴一直很聪明,把他看得很透,但赵临尧自己却总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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