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黑月光来当侍卫了——花野十
时间:2022-03-10 07:20:56

赵临尧对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陆亦敞捧起装着点心的小盘子给赵临尧:“大哥哥,你也尝一尝。”
里面一共四块,有两块是被小朋友各自咬了一半的,剩下两个是粉粉嫩嫩的小酥饼。
赵临尧不好弗了小孩子的好意,拿起一块粉色糕点:“谢谢你。”
这是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淡淡的笑意:“叔父叫我过来,是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第50章 会面
 
路蕴进来一眼便见到了赵临尧,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你怎么在这里?”
赵临尧手里还拿着半块点心,他无奈扶额道:“说来话长……”
“殿下!”这时站在一旁的孙小芸也看见了路蕴,惊喜地拉着路亦敞“哒哒”跑了过来,她也没想到,才分开不久就又能见到信昭公主。
孙小芸站到路蕴面前,很有礼貌地行了礼:“殿下好。”
路亦敞也跟着她道:“殿下好。”
路蕴被孙小芸抱了抱,手放在小姑娘的肩上,用眼神询问着赵临尧。
安王在一旁哈哈一笑,对路蕴说:“你家这位侍卫可是立了大功,方才敞儿落水,还是他一起救的人。”
赵临尧摆摆手:“主要还是安王府上那位侍卫的功劳。”
“他方才跟我说了,”安王道,“当时附近没人会水,是你帮助了他们两个人。见了的人都道你好水性。”
赵临尧被夸得有些尴尬,路蕴现下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方才她在亭子里等着赵临尧,便听见有人说安王的小孙子落了水,又被救了上来,只是她也没想到,赵临尧正是救小世子的人之一。
那想必孙小芸身边的这个男孩就是小世子了,原本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这个侄子长什么样了,看来他也不怎么认得自己。
长得倒是很端正可爱。
说起来赵临尧水性确实从小就好,只是京城里河少,没有他的施展空间,因此也就少下水,若是去郊野湖边,他能在湖里呆一整天。
路蕴骄傲地对安王说:“赵侍卫不止水性好,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最是靠得住的。”
只是她还有点担心安王想要撬墙角,想把赵临尧挖到安王府——那她是必不可能同意的。
赵临尧一愣,望向路蕴,他没想到路蕴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一时耳尖泛上红,心底有些酥酥麻麻。
路蕴觉察到他的视线,也看了看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没等安王开口,便听路亦敞惊喜地说道:“真的吗,大哥哥你竟然这么厉害啊!你能不能教我呀!”
“抱歉小世子,恐怕我没有时间。”赵临尧摇了摇头。
“啊?”路亦敞瘪了嘴,皱着小脸问,“真的不可以吗?”
路蕴蹲下身,笑眯眯地对路亦敞说:“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姑母。”
路亦敞眨眨眼,张开口,显然很是困惑。
安王咳了两声,说:“敞儿,不记得你姑母了吗,前年见过的。”
“哦,”路亦敞乖乖地喊人,“姑母好。”
路蕴仍然笑盈盈的,语气有些威胁:“敞儿,你的大哥哥是姑母的人,他是要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要是想找他可以来公主府,但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姑母是不会退让的。”
路亦敞听明白了路蕴的意思,感觉有点难过,但想到可以去公主府找大哥哥,心底终于好受了一些。
“好吧,姑母,我会听你的话的。”
安王乐呵呵地看着小辈们和谐地相处,沉浸在天伦之乐中。孙小芸是最惊喜的:“那阿敞,我们可以一起去公主府了!”
赵临尧几乎可以想到未来公主府的样子了,两个孩子一起来,定会让公主府热闹许多,还记得他和路蕴小时最闹腾的时候,不知掀了侯府多少瓦。
“咳咳,”路蕴沉思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来我家的话,记得不要乱写乱画。”
赵临尧脸一白,和路蕴对视一眼,分享了彼此心中的复杂。
尤其是,不要在桌子底下写到此一游。
和安王及两个孩子聊了一会儿,路蕴和赵临尧都被塞了好几块小点心,甜甜的味道在口中长久地蔓延。终于安王还要去接待其他宾客,两人也就此告辞离开。
室外春光烂漫,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披在人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他们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四周没有什么人,路蕴和赵临尧慢悠悠地走在湖面廊桥上,竟不约而同地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说起来,我的披帛呢。”路蕴幽幽地开口。
赵临尧一寸一寸地拿出她的披帛,忧郁地说:“它沾上灰尘了。”
“啊,那个料子贵得很,沾上灰尘的话基本就毁了。”
赵临尧手一抖,声音也有些颤:“真的吗?”
路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头靠在赵临尧肩膀边,笑得浑身抖:“当然是骗你的啦,我干嘛要用那样的布料。”
赵临尧无奈地把她往臂弯揽了揽:“殿下,你总在逗我,实在可恶。”
路蕴近来没了正事可做,每天闲的慌,便越发喜欢逗弄人。
“毕竟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啊,对吧,大哥哥。”路蕴笑着说。
赵临尧脸皱起来了,谁知中间多了一个安王家小世子,他的辈分就矮了路蕴一头,明明小时候路蕴刚进侯府时还会在私下里叫他阿尧哥哥。他撇撇嘴:“等下次小世子来,我便不让他这么叫了。”
路蕴说:“我看他还蛮喜欢你的,说起来小世子为什么会落水?”
“这个……”赵临尧想起了他听见的路亦敞和孙小芸的对话,体贴地想要给小朋友留个面子,“咳,在湖边玩,没有注意吧。”
他叹了口气,希望安王能好好批评一下,小世子看上去乖,实际上太顽皮了。
路蕴挑挑眉,这话一听便是假的,不过既然不是什么人有意为之,那边不必再操心了。
 
第51章 战起
 
虽经历了些波折,但春日宴仍然在一片欢愉祥和中结束。
回了府,路蕴懒散地倚在榻上,宴会上人们遵守安王的规矩,不议朝事,只谈风月。但这天下事,不是不谈论便不存在的。
朝堂中多有党争,互相打压异己;江东一带地方官府与富商勾结,鱼肉百姓;近年南方瘟疫又起……
还有边疆,大夏与真契关系越发紧张,两方对峙,山雨欲来。
实际上这两年大夏的情况已经比过去好上不少,甚至能称得上一句太平盛世,可无论哪个盛世都存在着无可避免的问题,唯有尽力将它们一减再减。
赵临尧的手按到路蕴的额角,娴熟地为她揉按:“殿下又在劳心了。”
路蕴舒服地往后靠了靠,任赵临尧的手指动作:“只是习惯罢了。”
“当心身体。”赵临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椅背后一边按摩,一边缓缓地提醒道。
路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这不是平日里无事可做吗,闲下来不由自主地想一些事情。”
身后赵临尧的手停了下来,路蕴仰头好奇地望向他,却见赵临尧绕到她的身前,挟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来。
路蕴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已经推拒不开,与往日的温柔缠绵不同,这个吻格外强势,满是进攻与侵占,她甚至能感受到赵临尧的虎牙咬在她的下唇上,还有几分疼。
路蕴几次想要把赵临尧推开,却被按得结实,被囚在椅上亲得迷迷糊糊,像是陷入了温暖的深水一般。
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一味地沉沦下去。
赵临尧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他捧着路蕴绯红的脸颊,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点点泪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殿下,你并非无事可做。”
直到赵临尧离开房间,路蕴脸上的霞色迟迟未退,唇上好像还有温热的触感。她双手捂住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回到侍卫宿舍,赵临尧随意地脱下外衫,准备洗漱休息,钱沉瞅了他一眼,立马笑了:“哟,小赵,你今天遇见什么好事了?”
赵临尧下意识摸了摸唇角,分明没有什么弧度。
钱沉说:“别摸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高兴。”
“好吧,”赵临尧坦白了,“我今天确实挺高兴。”
“我猜猜,是今天随公主去春日宴,见识到好东西了?还是王管事要给你涨月钱了?”
赵临尧笑而不语。
钱沉一拍大腿:“不会是你和那姑娘有进展了吧?”
赵临尧单手撑着脸颊:“也不算吧……”他离上位还蛮远的。
钱沉来了兴致:“你快和我说说,你现在感情进展到底怎么样了?再拖拖拉拉的,对你不好,对人家也不好。”
赵临尧思考了一下,说道:“可能要拖拖拉拉很久了。”
“那可不行。”钱沉皱眉,“哪个良家姑娘经得起这样耽搁,小赵,你可不能这样啊。”
“等等,”钱沉脑中灵光一现,“你的心上人不会是那种……”
他没有直白地点出风尘,但赵临尧却明白了。
赵临尧紧皱眉头,声音难得地严肃:“不是,你别瞎猜。”
“对不住啊,”钱沉连连道歉,“冒犯了,小赵你别往心里去,原谅哥这一回。”
赵临尧没再说什么,等夜里两人分别躺下了,隔着空地,钱沉的声音幽幽地从另一张床上传来:“赵啊,你得抓紧啊,要是平白耽搁人家姑娘几年,最后又没成,你的良心不能安啊。”
赵临尧猜现在他在钱沉心中的形象,正从不忘旧人的深情少年往耽搁姑娘的渣男一路狂奔,然而他还解释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赵临尧只能叹口气:“不会的。”
他和路蕴注定会纠缠下去,不论以何种身份。
“钱大哥,”在黑夜中,赵临尧忽然开口,钱沉以为他还会问些工作上的事,没想到赵临尧的话令他始料未及。
“西北边快要打仗了。”
钱沉一个激灵:“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赵老弟。不会是你听公主和别人说的吧,可千万不能往外说。”
“不是,”赵临尧说,“我自己的猜测罢了。”
他毕竟是将军之子,在边疆也待过些时日,对政治军事有超过常人的敏锐性,虽然如今只是个深院中的侍卫,也知晓些世上的风云变幻。况且他也知道路蕴在忧思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深感无奈。
钱沉皱着眉:“这几年真契确实猖狂……”
赵临尧没再说什么,出神地望着远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底却满是复杂的心绪。
——
三月之后。
“唉哟,你听说了没,前些日子同州被真契偷袭了!”
“西边打起来了啊,老天爷保佑啊,保佑啊。”
“哎这太平日子没过几天,怎么又打起来了!”
“现在那边守着的是陈将军吧,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赶紧屯点粮油吧,指不定哪天就打到京城了。”
“呸呸呸,你放什么屁!咱们大夏怎么会怕他们!”
集市人声嘈杂,以往被叫卖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充斥,这些时日却多了许多对边关战事的纷纭议论。
路蕴今日裹上头巾,便装出行,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商妇一般,边走边细细听着人们的议论。
她原是担心这消息会让京城中人心惶惶,现在看来,倒比她预想的情况好上一些。
边境具体的战况,百姓们自然是不清楚的,但路蕴却是知道一些的,现如今的情势远比人们口中的议论要复杂得多。
在整体国力方面,大夏自然不居劣势,然而真契此次来势汹汹,几乎是举国之力。更何况外忧之下,焉知无内患?
路蕴对人们的想法大致了解了,微垂下头步履匆匆离开闹市。
——
“稍安勿躁,皇兄。”路蕴看着路烨第三次烦躁地扯头发,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
路烨放下手,叹了口气。
如今同州边关正和真契人打得热闹,朝中对此也不乏嘈杂之声,驻守边关的陈勇向朝中要粮要兵,诸大臣们一派喊陈勇不听调度早有反心,一派喊大敌当前切不可内讧,吵得路烨真想扔下这朝廷自己去边关冲锋。
“你知道的,朕一向忌惮陈勇,”路烨皱着眉,开口说道,“但现在外敌当前,我倒应该放下心,不管陈勇对大夏是否仍然忠心,他对真契深恶痛绝,绝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可能。”
“但是,”路烨眯起眼睛,望向墙上挂着的巨幅地图,“不管是谁守,边关绝不能失守。”
朝廷必须调兵支援,哪怕陈勇威名在外,哪怕陈勇可能根本不接受支援——路烨作为大夏的君王,必须杜绝战败失守的可能性。
路蕴注视着对方说:“皇兄,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
路烨点头:“常平的粮草早就出发,临近州府的增援命令已经下达,左鸣、潭顷也被派往了前线……”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道:“阿蕴,你觉得,天子监军如何?”
路蕴手一抖险些将茶杯掀翻,她嘴唇颤抖着,“你……不是真的这样想的,对吧?”
路烨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清楚地知道也只能想想了。路蕴前下脚步虚浮地走了,后脚丞相等人就进宫议事,路烨随口一提,果不其然收获了臣子们和妹妹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但紧接着,和路蕴不一样的反应来了,年迈的大臣扑通一声跪下开始哭天抹泪。
终于安抚好几位大臣的情绪,商议完该商议的事情,路烨满身疲惫地躺在榻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路蕴回到自己府中,内心也颇为烦乱。方才在皇宫中,即使路烨很快解释自己并没有如此的决心,他的话让她心里悬了一下。
天子不可轻易离京,否则动乱的便不止是边境。
但路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边关路迢,战局紧张,在京城中的确很难掌控局面。去前线,哪怕只是当个吉祥物般的存在,也至少能让心里更稳定,对局势更有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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