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明抬眸看他,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脖颈微抬,一只手反手勾着他的脖颈,眼尾处的那块皮肤通红,融化了眉梢间的冷淡疏离之色,露出妩媚清丽之姿。
“那我允许你……”她手指微微用力,按着他的脖颈更加往下,声音几乎贴着他的唇角,带着滚烫的热气,“亲、我。”
绵长的呼吸下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安静偏远的小道上回荡着冬日扫荡的冷风,却又吹不散逐渐上涌的热气。
温月明赶在两人走.火前连忙把人推开。
“你,你赶紧走吧。”她脸颊通红,埋在他的脖颈处,顺手把陆停不知何时伸进她衣服里的手拖出来。
陆停不高兴地咬了咬她的耳朵。
“疼。”温月明娇气的哼了一声,懒洋洋说道,“你真的该走了,现在外面都是千牛卫,可别爬墙被人逮住了。”
陆停手指看似在给她系好腰带,理好衣衫,偏偏总在片刻规矩后带着几个不规矩,又赶在失控前走回正道。
温月明倒是趴在他怀里巍然不动。
“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我去东宫的人一个也没回来。”温月明伸手去点他的下颚,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害我担心死了。”
陆停垂眸,好一会儿才克制地从她嫣红的唇上离开,淡淡说道:“都是陆途的人,我让他们呆在东宫了,想着晚上有空给你送回来。”
温月明蹙眉:“这样看来,陆途醒来很早。”
陆停淡淡嗯了一声,并不觉得意外。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温月明惊讶问道。
“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我想要至橖扶于死地,橖扶何尝不是。”陆停那双手终于给人系好腰带,手掌却又半晌不可离开,盯着那张红.潮不曾退去的脸,声音放软,低声说道,“再亲一下。”
温月明撇开脑袋,晃了晃双腿:“不要,我得回去了。”
谁知陆停嘴上说着请求,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弱势,直接把人按在假山壁上,不容分说地低下头去。
温月明被人堵了嘴,气得踢了踢腿,却被人一把捞着,直接挂在自己腰间。
广寒宫内,花色正着急走动着,翠堇也是一脸愁色。
“娘娘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被千牛卫抓到了吧。”翠堇小圆脸皱巴巴地说着。
花色眉心皱得越发紧。
“什么抓不抓,能不能盼我好点。”门口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
花色和翠堇大惊,随后欢喜地迎了上去。
“陛下醒了。”花色连忙说道,“德妃半个时辰前去了紫宸殿,陛下竟然召见了。”
温月明嗯了一声,绕道屏风后准备换衣服,懒懒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外面全部让千牛卫守着了,让我们的人全都埋下去。”
花色严肃点头。
“其余几位皇子,务必找人仔细盯着,日常和谁说了话,做了什么,有哪些变化都要一一记录下来。”她换好衣服时,冷不丁说道。
花色心中惊诧,但还是点头应下,并不多问。
“娘娘早膳和午膳都不曾用,现在可要上写小食来。”
宫中用膳一般都是有时间规定的,早膳在辰时初刻,午膳在午时,晚膳则是在申时正刻,现在还未到时间,一般都是用小食压一压肚子。
温月明正打算拒绝,可话到嘴边冷不丁碰了一下唇,吸了一口气。
“算了,端点粥吧。”温月明摸了摸发烫的唇肉,无奈说道。
只是这顿饭注定无福享受。
“娘娘,陛下有请。”小黄门跪在门帘外,声音在北风中晃荡破碎,听的人心中一个激灵。
温月明用汤勺搅着还没吃几口的甜粥,眯了眯眼,随后闻言笑了笑:“你瞧,也不是我不吃。”
她推开粥碗,眉宇闪过一丝厌倦。
宫内的生活与她之前二十年的日子实在太过格格不入。
十三岁前,她是温府最放肆的小娘子,哪怕功课压身,可父母疼爱,兄长宠溺,几乎没有任何烦心事,最大的苦恼大概就是糖葫芦一天只能吃一串。
十三岁后,她赌气去了西北,可那里是最广阔的天地,容载了一匹与她志同道合的朋友,她在烽火中成长,也在沙尘中痛苦,可到底是最爽快不羁的日子。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蜗居在这里,看眼界只有皇宫那般大的人斗智斗勇。
安王并非良才,陆途也非明君,可这样的人,便是抬抬手,都能引发一番争斗。
上有不贤,必有殃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