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世子冲喜的日常——上官赏花
时间:2022-03-10 07:31:41

  “栖栖,我不能把你牵连进来,你待在云溪是最好的,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为什么不听话?”
  听话?
  黎洛栖忽然朝他肩膀用力咬了下去。
  几乎使了所有的力气,她很难受,糟糕透顶,这个男人刚打完仗回来,作为妻子,她应该迎接他,伺候他,说尽一切好话,满心欢喜。
  “看来,将军还是没有想过我。”
  她的声音湮了愤怒,只剩下自嘲。
  赵赫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高挺的鼻梁压进她的脖颈,她身上幽谷般的馨香让他心神安宁,日思夜想的,此刻终于幻梦成真。
  “想过栖栖,安静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醒来也想。”
  黎洛栖握着拳头捶他:“你就是想我的身子,你根本不是想我的心!”
  赵赫延被她一捶,有些懵了。
  “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不一样!”
  小猫气急了,又要挣开他。
  赵赫延也急了,将她压在了墙边,小猫根本无处可逃。
  “一样,就是想你。”
  他的瞳仁漆黑如夜。
  黎洛栖低着头,手背抹着眼泪:“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把我丢下了,你以为我就会等在原地,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看到。”
  “我没有丢下你。”
  他声音隐忍又沙哑,甚至带了丝无措的低哄。
  黎洛栖耷拉着脑袋不看他。
  赵赫延喉结微滚,视线凝在她脸上,脑子里捋着小猫方才哭咽时散落的话,此刻也无从解释了,只好说:“对不起。”
  黎洛栖身子微颤,紊乱的心神里忽然坠下了这三个字,一时间让空气都安静了下去。
  她浅浅地呼吸着,和他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赵赫延看着她红润的鼻尖,低头亲了下。
  “对不起,好吗?”
  她摇头。
  赵赫延又去亲她的脸颊,“好吗?”
  她摇头。
  赵赫延去亲她的软唇,方才已经被碾过一遍了,这次他克制地含了下,问她:“好吗?”
  小猫儿还是摇头。
  他的手就去揭她的衣襟,黎洛栖看着他的眼睛,“还说不是想身子。”
  赵赫延从方才进来就燥着火,声音都变了:“栖栖……”
  黎洛栖看着他:“将军出一趟远门,从不会想家中妻子的心情,就想着,反正也碰不着,也懒得去给她点什么念想了吧。”
  赵赫延听她一股脑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就跟小拳捶着他似的。
  “栖栖想我。”
  黎洛栖这回才不中他的语言陷阱,“是啊,想着将军一回来,就要跟他和离呢。”
  男人一走就跟死了一样,她不和离留着气自己吗?
  这话一落,赵赫延方才还温顺的眼睛突然簇起了火,“不许。”
  黎洛栖被他陡然压了下来,后背抵着软褥,腰下堪堪被软枕垫着,整个人朝上微微弓起,吓得她猛然往后逃,脖颈却让他的大掌握着。
  “我犯的所有的错,我都会承担,但是夫人,不该说这样的话。”
  黎洛栖的心跳疯狂鼓着,却被那道胸膛压住,大脑轻微的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时,纤细的喉间开始反抗似地散落音调。
  锁骨传来一下下酥麻的痒意,脚踝不受控制地蹭着床褥,陌生的感觉渐渐开始支配她的理智。
  “夫人想我,心里想我,身子也想我。”
  赵赫延的语气偏执,竟是说出这种话。
  黎洛栖恨自己的不争气,“想你的头!”
  明明是骂人的话,说出来却带着绵软的嗔意,她更气了,手脚并用地抵着他。
  而赵赫延的眼神也看着她,有那么一瞬,跃动着灼人的火苗,黎洛栖让他看得也有些迷糊了,等定过神来准备推他,却不料他真的起身了。
  空气泄入,得以喘息。
  就在她刚要曲腿爬起身时,忽然,轻微的颤意猝然爬上肌肤,顺着四肢百骸的筋络碾麻而入。
  殷红的嘴唇张了张,此刻她像被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根本喘不过气来,肺腔里每一处都像被水泡挤满,黏住了通道。
  猫儿似的水眸沁出泪光,晕染着水红的颜色,少女本就娇美,此刻透着一股媚而不自知的绝色来。
  赵赫延抬起了头,狭长的眼眸微眯,凝着她的脸,此刻她红唇间咬着指尖,难忍地轻颤,这样的她,是白日看不见的,旁人说什么美人如脂玉,但在他心里,脂玉根本比不上黎洛栖,她就是她。
  修长的指腹爱惜地拨弄着她汗湿的发丝,“夫人快乐了,才能轮到我。小猫儿怎么能说我只想着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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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鬓云欲度·✐
  赵赫延的声音像在诱捕猎物,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娇嫩的肌肤,黎洛栖水雾雾的眼睛半阖着。
  鬓云欲度香腮雪。
  黎洛栖是赵赫延的渡船,他想上去。
  可就在这一刹,水雾的琉璃眼忽然滑过一丝清明,她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抓住衾被挡在身前。
  “不要……”
  低咽,泪眼潺潺。
  她在想,若是今夜让赵赫延进来,那她往日憋屈就这么翻篇了,他以后还是会用这种方法对她。
  “也许对将军来说,此刻功成身就,所有人都该对你奉承讨好,可对洛栖而言,我只是一个你有需要时躺下的女人。”
  赵赫延眉眼微怔,有一瞬间似不理解她的拒绝。
  “栖栖,我做得不好吗?”
  “将军对我做了什么?”
  “不要叫我将军。”
  他声音压抑,黑沉沉的眼眸俯视着她。
  黎洛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拢住被子侧身闭上眼睛,“我累了,如果将军不介意我睡着,也可以。”
  赵赫延的手紧紧握拳,“为了早一日见你,我比预期的战时还要快,军队尚在身后,我先赶回来。”
  黎洛栖半张脸埋在了被子下,“然后一见到我就这般。”
  不过数月未见,赵赫延看到她都要疯了,此刻压抑着燥火,“不对吗?”
  “夫君可曾考虑过,自己撂下一句’如果哪一日我不见了’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时,我是怎么想的?”
  赵赫延眉眼微凝:“我不喜欢分别。”
  尤其是,他不想看到黎洛栖的眼神,他怕自己走不了了。
  黎洛栖:“我不喜欢被突然抛下。”
  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咽眼泪,“一声不吭地走掉,就是抛下。”
  赵赫延隔着被子从她背后抱住她,手臂紧紧地,似乎在无声地说:我没有。
  黎洛栖心里的水意泛滥着,压抑了那么久,此刻一见到他,又气又恼,这几个月来,自己吓自己,赵赫延也吓她。
  若是此去回不来了,她的委屈该向谁讨啊。
  “为了在云溪村金蝉脱壳,就让阎鹊跟我说你身体余毒未清,让我那般信以为真,然后借我的手拔掉杨兆骞的监视,还说没骗我。”
  黎洛栖很记仇的,尤其是赵赫延的仇。
  “我没有骗你。”
  他说,“这是阎鹊说的。”
  黎洛栖被他气死了:“有区别吗!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阎鹊明明把你身体的毒都清了,你还要借此污蔑杨兆骞气伤了你。”
  赵赫延将她搂了过来,把鹅蛋脸从被子里捧出来,“因为我不想你再跟他说话。”
  黎洛栖愣了愣,旋即眉眼覆上一层恼怒:“赵赫延,你为了目的可以连我也算计!让我留在云溪也不过是替你遮掩罢了!”
  赵赫延低头想亲她的眼泪,黎洛栖撇过头去,“别碰我!”
  那双漆黑的瞳仁就这么看着她,“我想要你,你说过要什么就要跟你说,我想要你,现在。”
  琉璃眼眸漫延的水意像掉线的珍珠一般落下,“赵赫延,那是我从前教你的,我们都坦诚过自己想要什么,是不是也该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
  漆黑的瞳仁有一瞬间的迷惘。
  黎洛栖扯了扯唇角,“我现在很困了,将军能体谅一下吗?”
  说完,滑腻的脸庞从他掌心收回,转身埋进了被子里。
  赵赫延看着这床隆起的被衾,是往日在战场上无数次的得胜都弥补不了的挫败感。
  强烈的,挫败。
  哪怕他依然抱着黎洛栖,可是隔着被子,就变得遥不可及。
  黎洛栖想要什么,她从前说过的吧,要他好起来,可如今他好了,不是遂了她的愿吗?
  她还想要什么呢?
  赵赫延贪恋地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
  满身的疲惫只有她能治愈。
  可是如今小娘子生气了,他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栖栖,那我该怎么做?”
  男人的声音可怜又偏执。
  “我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夫人,你问我?”
  赵赫延:“……对不起。”
  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王说“对不起”,在旁人看来是乍舌惊叹,是不可能的卑微,但在黎洛栖眼里,除却这些身份,他该是她的丈夫,凭什么要她因为身份就原谅他?
  爱的是他的身份吗?
  “赵赫延,我不想听。”
  “夫人,是我方才做得不好吗?”
  他又问。
  黎洛栖脸颊一热,气鼓鼓地:“你除了会把我锁住做这个,你还会做什么?”
  赵赫延有一瞬间五雷轰顶,“夫人是厌了?”
  黎洛栖的腿隔着被子踢他:“你能不能凡事别用身子想,你用点心好吗!”
  赵赫延脑子混乱一片。
  但好在,他记忆力惊人,尤其是关于黎洛栖的事,就像他每次做都会观察她的反应,哪里舒服,哪里会抖,到哪里了会哭,他最喜欢的是发现她从前没有过的反应,黎洛栖就是独属于他的珍宝,每次都在等着他开启秘密。
  赵赫延此刻坐在床上,憋了那么久,看到不能吃,极度燥热。
  但眼下显然是一场仗,他攻不破,别说今晚,以后都不能吃。
  他靠在床头边,仔细回想黎洛栖说过的气话。
  此刻躲在被窝里的少女,听着他下床的声音,心里一空。
  她从来没对赵赫延发脾气,这次是豁出去了。
  他爱走便走吧。
  经历了一日的疲惫,她就算再烦心,困意也彻底席卷上来淹住了她。
  第二日一大早,黎洛栖就醒了。
  房间里没有了赵赫延的身影,尚存着一丝沉木冷香,指尖覆在一旁的床榻上,也是冷的。
  刚下床,就见一芍趴在了矮几边,听见动静便抬起了头,边揉眼睛边道:“少夫人……”
  黎洛栖点了点头,想说话,却感觉喉咙涩涩的。
  一芍见她目光在屋子里探,便道:“昨日宫中大乱,少爷天没亮就走了。”
  黎洛栖眼睑微垂,让一芍扶着起身梳洗。
  “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一芍摇头:“少爷让我们都待在别院里。”
  黎洛栖心头一沉:“侯府那边呢?”
  “少爷说等他回来,再与你一道回侯府。”
  又是等。
  黎洛栖无力地趴在梳妆台上。
  “少夫人。”
  忽然,一芍捧来了一封信。
  美眸厌厌地抬起,“什么?”
  “少爷说等少夫人醒了便给你。”
  听到是赵赫延的,黎洛栖愣了下,指尖捏过信封,不厚不薄。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什么道歉信吧?
  还用信封包住了。
  她心里忽然有些想笑,但是又被她的理智按住。
  信纸被抽出,一芍识趣地退下了。
  心道,少爷和少夫人还真有意思,昨晚难不成都没说话么,还玩鸿雁传书呢。
  待黎洛栖的视线落在第一页时,清瞳蓦地愣了下。
  【三月二日,千里急行至兖州,三更遣兵出城门,路遇大雨,粮草难行,吃了三个水馍权当充饥,若知我不吃,夫人该不高兴了。】
  【三月七日,三万兵马至潼关,气候较扬州干燥,夜里起风,营帐被吹翻的将士被我罚了顿,有下属问我为何将军的营帐如此稳固,我说的是,若这营帐是给我夫人扎的,就一定不会让它倒。】
  【三月十六,行军过峪关之时,守城的是位老将,他的儿子埋在了燕云,求随军能不能带他去找,一旦踏出峪关,不是马革裹尸就是功成身就,世事难料,一时士气低迷。不知夫人遇到此事会如何解决,但我想到那日与你在云溪村时,有小孩围着我嬉闹,你蹲下身和他们说话,那一刻我便想,若是这场仗非打不可,也不能留给他们去打。】
  “吧嗒”
  看到这里,黎洛栖眼眶蓦地滚下一滴泪来。
  站在远处的一芍见少夫人用手背擦着眼睛,忙过去捧上手帕。
  黎洛栖避开了目光,低声道:“将军何时走的?”
  “三更天。”
  黎洛栖心里让水意包裹,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所以这个人一夜没睡,便是在给她补行军的家书。
  一芍见少夫人忽然笑了下,只是那双眼睛晶莹泛着泪光,好看极了。
  “少夫人,先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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