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算了,找青青要紧。”说完便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孟冬对这带不熟,眼下只好跟着张阿树,指望他能打听点消息。
“阿婆,我问问,隔壁的何四娘下午回来过吗?什么时候走的?您知道吗?”
阿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她上下扫了两人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半响后,回他们:“你们是她什么人?”
“远房亲戚。”孟冬冷静道。
阿婆哦了声,指着何四娘的家门口,说:“下午回来了,不过又出去了。”
孟冬推开张阿树,上前急切问道:“出门时,可曾见她身旁有个姑娘?”
“没有。”阿婆想了须臾,最终摇头,“她自个拎着包袱走的。”
拎着包袱走的?
孟冬心里重复这句话,暗道不好,何四娘果然别有用心,只是不知孟采去了何处?
他缓了缓情绪,语调尽量平和,“阿婆可知,今日还有其他人来找何四娘?”
阿婆先是摇头,随即又点头,“好像听见她跟男人说话的声音,肯定不是她儿子,我听的出来。”
闻言,孟冬和张阿树对视一眼,眼中复杂。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孟采可能被人带走了。
两人又向阿婆打听何四娘离开的方向,结果自然是不知道。没人会注意,不相干的人。
这可把孟冬急坏了,宁乡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点势力,找一个人真不好找。
晚了只怕有危险。
他转头将希望放在张阿树身上,“你不是官差吗?你去打听下何四娘的方向。”
孟冬垂眼深思,总觉得忘了什么,半响,他一拍手,接着道:“找个人去王员外附近转转。”
原本对孟冬指挥他做事心里不满,这会也不得不佩服他脑子转得快。张阿树撇撇嘴角,说:“行,等着我。”
说完一溜烟的跑走。
他盯着那道背影,还是觉得不踏实,他迈开步子,急忙追上张阿树,“我跟你一起去。”
张阿树没拒绝,认真点点头。就这样,两人一道去打听孟采的消息。
去了衙门,张阿树找到了他那帮兄弟,跟他们说了此事,不枉他当差这么多年,还是有些面子的。话一说完,那帮人就有动作了。
孟冬感激的看了眼张阿树,随后道:“有劳你们了。”
“不必客气,树哥,那我们去了。”
张阿树颔首,特地交代了几句,一群人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的睨着孟冬,眸中的担忧不比他少。
“等会,很快就有消息。”
“嗯。”
孟冬应声,抬头望望天,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骨节分明。
…
月亮躲在乌云后,悄悄露出尾巴,地面也浮上一层清冷银色。
孟冬等得心如刀绞,几次想冲出去找人,都被张阿树拉住。用他的话说就是,人生地不熟,去哪找,还是他们找人来得快。
他听了,站在衙门的台阶上,挺着直直的背脊,许久都没挪动一下。
直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树哥树哥。”人未到,声先到,马上的男子一跃而下,到两人跟前。
“怎么样?”张阿树还没吭声,孟冬便迫不及待询问。
那人把气喘匀,抹了下汗水,“城中都找过了,没有,王府那边的人说,也没动静,一切如常,可是啊。”
“可是什么?快说。”
张阿树急性子,等不了人喘口气,又催促他。
“听守城门的弟兄说,天黑时,有两辆马车出城去,其中一辆是王员外的马车,他还看见王管家在马车上。”
孟冬心中知晓了大半,定是被弄出城去了,他急忙问:“城外的庄子在哪里?”
“他在城外有两处庄子。”
还真不知道是去了哪处?
孟冬神色松松,有消息就好,既然在城外有两处庄子,那便都是看看,“我们各去一处,若是找到了城门汇合。”
“行。”张阿树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骑马去,快些。”
说着就上了马,他垂下头,不忘对孟冬说:“上来,咱两骑一匹。”
孟冬瞅瞅嘴角,无奈翻个白眼,“大晚上骑马,你想告诉他们,有人来了?”
“也是。”张阿树觉得他说的对,一下就从马上下来。
谁知孟冬话没说完,接着又道:“先骑马出城,出了城跑过去。”
“你…”张阿树将脏话咽回肚子里,要不是他脾气好,他真就骂出来了。他咬着牙,狠狠瞪了孟冬一眼,又骑上马,脚下用力夹紧马肚,“架…”
马儿跑得飞快,片刻的功夫,就没影了。
孟冬瞧瞧身旁人,一点没生气,迈开步子,跑向城门口。他知道,张阿树定会在那里等他。
第21章
城外宽阔,望不到头,一片山林笼罩在黑暗中,仿佛被吞噬一般。地面的青草打湿了玄青衣袍,透着微微的凉意。
不远处的田边,还能听见有节奏的蛙鸣声,给寂静的黑夜带来一丝祥和。
孟冬和张阿树分开,各自去了一处庄子。分开前,两人说好,两个时辰后在城门见面,若是没见着人,就去庄子寻人。
离开时,张阿树用那种小瞧人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特别不信任的语气,“孟冬,一个人应付不来,就别逞强,赶紧跑来找我帮忙,毕竟,这事我比你有经验。”
他没回他,而是略过张阿树,径直朝前走。
时间不等人,晚一刻只怕都有危险,这个道理,他懂。
去往庄子的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不说,道路也不熟,几次走错,幸好发现及时,掉头回来。
孟冬踩着湿透的布靴,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王员外位于城外的庄子。静谧无声,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从远处望去,只看到零星灯火,在风中微微摇晃。
他贴着外墙转了一圈,并未见到旁人,连正门都无人看守。孟冬眯着眸子沉思,莫非不在这里?
是去了另一处庄子?
他垂着眉眼,面色冷肃,沾湿的一缕发贴在冷白的脖颈,平添一丝邪魅,他伸手甩向背后,刚直起身子要走,此时门里却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热水准备好了吗?”
“放心,保管老爷事后舒畅,嘿嘿。”
孟冬侧耳去听,闻言脸色骤变,慌忙看了看围墙,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纵身一跳,轻松上去了。
庄子不比城内的府邸,冷清许多,来往的仆人也少。孟冬觉得这样甚好,方便行动。
至于方才在门边说话的两人,早已走了。
孟冬在院内来回巡视几圈,见着无人后,才跳了下去。他毫不犹豫往东院走,因为听声音,方才那两个家仆就是往东边走的。
夜晚昏暗,再加上庄内人少,行动起来倒也方便。孟冬警惕地猫着身子,寻找灯火最亮的那处屋子,准没错。
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急切寻找,终于,在亮堂宽敞的屋门前,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仆人。他躲在一侧,静观其变。
…
不多时,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踱步而来,身材微胖,两鬓斑白,眼窝处一圈乌青,瞧着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背着手,兴致高昂,满脸尽是猥琐神情,他站定在门口,问守门的下人:“药喂下去了吗?”
“是,老爷,刚喂下去。”下人弯腰垂头,态度恭敬。
王员外满意点头,摸了一把胡须,随后兴奋的戳戳手,命令道:“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是。”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晃了晃,下人将门打开,一股风贯入,吹起了软塌轻薄白纱,隐约可见躺在榻上的女子。
肌肤细腻,面色潮红,秀气的眉紧拧,似有不适。微启的朱唇呓语一声,语调绵长娇软,听着身子酥了半边。
王员外更加兴奋,挥挥手示意关上门,下人识趣,瞧都没往里瞧一眼,便把门关上。
而躲在角落的孟冬心跳则漏了半拍,等他缓过神来,房门已然关上。冷沉的眸子落在门口两人身上,双手骤然收紧,隐忍着怒意。
灯火通明的房内。
两边各点了一排红烛,烛火滋啦滋啦响,晃动不停。
轻纱后的影子影影绰绰,朦胧动人,女子嘤咛一声,难忍燥热,衣袂撩起,露出一截白皙手腕。
王员外放轻步伐,生怕扰了佳人。
“小娘子,别怕,我来了,嘿嘿…”王员外咽下口水,露出泛黄的牙齿,模样不堪。
粗糙的手掌撩开轻纱,目光缓慢扫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啧啧称赞。
随后再也忍耐不住,开始脱自己的衣袍,脱得只剩里衣,接着双手伸向榻边,“小美人…”
话音刚落,突然响起“啪”的一声,雕窗被打开,“废物,不是说了不准打扰,啊…”
孟冬从窗口进来,而后飞奔向塌边,看见王员外的动作,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笨重的身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而孟冬没打算放过他,抡起起拳头,对着他晕眩的脸,使劲打了两拳,“找死。”
王员外被打得青肿,晕了过去。孟冬抬眸,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趁着那两人没回来,还是赶紧带孟采离开要紧。
“青青,青青。”
他摇晃两下,孟采还是没醒,只是迷迷糊糊的道:“阿冬哥?”
“是我,我带你离开。”
神志不清的孟采微微点头,姿态放松下来,颦起的眉头也舒展开,安心了。
孟冬背着她快速离开,背影刚消失在拐角,看门的两人就回来了。
“看吧,我说就是猫,你还不信。”
“这不是怕有问题吗。”
说完两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屋门,继续站岗。
…
黑夜里,孟冬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走得很稳。远离庄子的范围后,才完全放松警惕,确认没人追来。
他扭过头,瞧了眼睡得安稳的孟采,扯开嘴角,笑得温柔,慌乱了一晚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而背上的孟采并不好过,迷糊中,她好像置身一间充满热气的屋子,想出去,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热得全身出汗,怎么擦也擦不完。
她烦躁的扯扯衣襟处,肌肤暴露在外也无法消除那股热意,孟采难受的皱起眉,手不自觉的解开衣带,这才好受些。
她叹了声,可褪去的燥意很快又上来,比方才更汹涌些,她扭着上身蹭了蹭,难受的要哭了。
孟冬绷着身子,脚步一顿,似感受到什么,试探问:“青青,你?”在做什么?
“嗯…有点热,有点痒。”孟采闭着眼,难受的小腿晃了晃,微仰着头,挺起的上身不停轻蹭。
他喉结滑动,透过薄薄的衣裳感受真切,可又不相信。他收紧腰腹,强忍着灼热,“别乱动。”
孟采微微睁眼,听话的嗯了声,随后又趴在他肩头。
步子比方才沉重,走了几步出了一身汗,孟冬侧头,瞧她安静下来,长吁一口气,终于不折磨他了。
片刻后。
消停了没一会的孟采,又躁动起来。趴在他而后不停呢喃,“呜呜,热,难受,不行。”她克制不住了。
“青…青”
孟冬双眸睁大,心跳骤然加剧,气息不稳。
第22章
雨后的风微凉,拂过河面,荡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像朵缓慢盛开的花朵一般。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颤一下,不过这种感觉持续没一小会,就消散。因为灼热紧绷,席卷全身,像烫着了一般。
孟采呼吸滚烫,心里的痒意和空虚越发汹涌,克制不住的嘤咛出声,娇软绵长,让人听着身子都酥麻,而她自己不自知。
她拧着绣眉,潮红布满整张脸颊,比那春日里最娇艳的花,还要夺目绚烂。
美目微睁,神志有些恍惚,朱唇上被咬出一个印子,吐出的气息洒在他的耳蜗处,又麻又痒。
孟采难受许久,最后实在受不住,撒娇似的对他说道,“阿冬哥,我难受,你帮我,你快帮帮我。”
话说着,身子不老实的动着,肌肤轻轻磨蹭在他肩膀,这才感觉舒服点。她扬起头,舒畅的叹声,雪白纤细的脖颈拱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如绸带般柔软妖娆。
几息之后,孟采不再满足于眼下,因为越来越难受,想要的更多,身体的空虚感甚至控制了整个感官,急于寻找出口。
她呜咽两声,卷起的拳头不停拍孟冬的肩膀,“呜呜,阿冬哥,帮我,你快帮我,我热。”
娇小的身子不停在他背上乱晃,乱踢,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她局促难耐的喘息声,娇媚诱人。
孟冬全身紧绷,攥紧的拳头已然泛白,他的脚像有千斤重,竟挪动不开。他微微侧头,光洁的额头出了一层汗,漆黑的眸暗光熠熠,藏着深沉的情/欲。
红唇低吟在他耳畔,热气扫过脖颈,又痒又醉,引得喉结上下滑动。
他压着欲望,努力平复好情绪,而后用低沉的嗓音道:“青青,别动了,我帮不了你,忍着。”
这事,他帮不了,只有她自己强忍着过去。
可她的意志已然崩溃,若是得不到满足,她定要难受死了。
孟采眼睫轻颤,茫然的眨巴两下,湿润的眼眸沾湿眼睫,眼尾挂着水珠。她睨着他的侧脸,娇弱祈求,“忍不了,你帮,快点。”
见他还是没动作,孟采不受控制的亲了一下他的后颈,又移向他的耳后,直起身子,缓缓向前。
孟冬怔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念又起,他忘了呼吸,全身心的去感受她的唇,正一寸寸的轻吻他的侧脸,和耳畔处。他半眯着眸子,垂头瞧瞧鼓起的小腹处,暗骂自己不争气,这点诱惑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