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哥,你快点,快点。”孟采伸手扯扯衣裳,小腿不安乱晃,以缓解自己的难受。
孟冬仰头粗喘,凸起的喉结来回动着,他咬咬牙,似打定了主意。
只见他抓着她的胳膊,侧身将她放下,他凝睇她红透的面颊,不满道:“不是算了,就是快点,快点有何好处?”
目光下移,落在她扯开的衣裳上,里头的妃色鸳鸯肚兜清晰可见,他咽下口水,迅速挪开眼。
骨节分明的手颤巍巍的帮她拉好衣裳,接着扶她靠在一旁的树干上。
他抬手擦擦额头的汗,虽自己难受的紧,可只要她安静,那便是好的。
瞧着她娇艳妩媚,眸含春意的模样,只觉燥热难当,才平复的躁动一下又窜起来,比方才更甚。
孟冬沉着一张脸,劲瘦的腰身绷的厉害,稍稍放松,便又绷紧。他走到一旁,深呼一下,微凉的风让他清醒不少。
只是没过一会,孟采又开始不安分,呜呜咽咽地呓语,那双水眸微微泛红,拉好的衣裳被她一把扯开。
“呜呜……我是不是快死了?”快热死了。
见状,孟冬急忙小跑过来,眯着眸子将衣裳拉好,岂料,孟采跟他作对似的,拉好便扯开,拉好又扯开。
气得孟冬一时忘了美色,他内心暗道,幸好是他找到人,若是被张阿树那小子找到,岂不是……
他按住不安分的手,握在手中,又滑又软,“快被你折磨死了。”
说完这话,便见孟采睁开盈盈眼眸,哀怨地凝视他,她恍恍惚惚地向他靠近,忽然搂住他的结实的肩膀,“凉凉的。”
好舒服。
嫩滑的肌肤在他肩上来回蹭,像蹭痒痒一样,之后又不满足的呜咽。
孟冬推开她,她又靠过来。温热想贴,温度骤然上升,他仿佛烫到了一样,连指尖都是灼热的。
他绷直下唇,目光幽深,心知再这样下去,两人难免要做些出格的事,那样,她清醒后,怕是会后悔。
孟冬拧着眉头,难耐的眸子撇向平静的河面,今日下过雨,河水微凉,兴许,能缓解她体内的药。
他收回目光,狠狠心,然后打横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河中。
河水迈过小腿,又到腰间,荡起圈圈波纹。他垂头,看眼怀中到崩溃边缘的人,无暇顾及其他,咚的一声,放进水里。
“咳咳……”孟采呛了一下,随即挣扎着要起来。
却被孟冬按住肩膀,“忍着,过了就好。”
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不依不饶,双手不停拍打,挣扎中,外衣脱落,露出一片雪白,妃色肚兜也飘在水面,底下便是无边春色。
他挪开眼,纵然青筋凸起也不动分毫。
孟采的手像救命稻草一样扒着他的腰,微微靠近,贴近了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手下的人渐渐安分了,不再挣扎靠近,呼吸也变得均匀。
孟冬这才去看她,只一眼,便让他口干舌燥,难以忘记。他合上眼,颤抖着将衣裳拉好,这才如释重负。
他望着河面长叹两声,接着抱起她,上了岸。将她安置好,点燃了火把。
……
世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怕今晚,他也要当一回鬼了。
水鬼。
孟冬利落脱下衣裳,宽肩窄腰,肌理分明,处处彰显着力量感。稍稍往下,便隐约可见线条紧实的腿部,以及隆起。
他洗了一把脸,而后不住地往身上洒水,最后直接一头扎进了水里,不见人影。
岸边火苗滋啦响,轻轻晃动。
第23章
一阵风拂过,篝火跳跃两下,如舞娘般妖娆。身姿晃到躺着的人身上,衬得人越发柔和恬静。
脸颊的潮红已褪,因为泡了河水,此时有些苍白。她微启着唇,呼吸均匀,睡得很是安稳。
片刻后听见哗哗水声,她皱起眉头,轻轻侧身,面对着河面。
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面对如此诱惑,难免不能自持。
好在,他总归是把持住了。
孟冬在水里待了许久,紧实的皮肤泡的起了褶子才从河里上来。湿透的裤子贴在腿上,线条好看又结实,一步一步,沉稳有力的走向火光处。
裤管滴下的水珠落在地面,随即消失不见。
他的眸子平静,已没有方才的暗光与欲念,和平日并无区别。他架起一根树枝,将湿透的衣裳挂在上边烤干,而后在她身旁坐下。
穿着湿衣裳总归是难受,坐下没一会,他又站了起来,去林子里拾了些干柴来,把火生得更旺。
他立在火堆旁,暴露在外的背脊挺直,低眉垂眼,望向睡着的孟采。
她身上的衣裳干了不少,只是裙摆处还是湿的,不过不打紧,要不了一会,就能烤干。
孟冬视线上移,瞧见白皙娇嫩的脖颈和锁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的喉咙霎时发痒,跟蚂蚁爬过一样难受,他快速别开眼,长手一扯,将自己干透的衣裳扯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须臾,孟冬还是毫无睡意,他睁眼坐在她身旁,守着她。
夜晚漫长,周围是虫鸣和蛙声,他望着火堆和身侧睡脸,陷入沉思。
今晚发生的一切,足以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
有些事,他以前想做,却又害怕做,眼下,不得不做。孟冬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下定了决心。
……
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孟采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样的梦,有人把她关在一个房子里,门窗紧闭,一点都不透气,她热得难受,想出去,可是找不到出口,好不容易有个冰块抱着,可是有人把它抢走了。
梦境一转,她又被人扔进水里,呛了好几口,任凭她如何挣扎,都起不来。
孟采断定,有人要害她,想要她死。
“谁?啊……”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从梦中惊醒。
头顶是枝繁叶茂的大树,稀碎的光从树叶缝隙洒落,落在地面,像白昼的星星。
她扶着额头,晕沉得厉害,缓了好一会才神智清晰。手撑着地面起身,环顾四周。
已是灰烬的火堆,披在身上的衣裳,山水环绕,只有她一人。
孟采垂头,咬着手指,努力回想方才的梦境。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倒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了一些让她难以置信的事。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还有冷白的脖颈和耳垂,以及自己扯落的外衣……
她迅速低头看自己,衣裳完好,除了晕沉,没其他感觉,还好。
可是想到那些零碎的记忆,她又不确定,真的没做吗?
“我没做,肯定不是我。”那么羞耻的动作和事情,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孟采攥紧他的衣裳,一会咬手,一会摇头,就是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事。
片刻后。
去找果子的孟冬归来,瞧见她醒了,扯开嘴角笑笑,“醒了,哪不舒服?”说着递了一个洗好的山梨给她,随后在她身旁蹲下。
她拿起山梨,悄悄往他的方向看,瞥见他的侧脸,如烧灼般,快速收回眼。
沉默半响,接着小心翼翼试探,“昨晚…是,是你救我的?”
孟采咬唇,觉得自己在说废话,眼下这个情况不是他,能是谁?
“嗯,是我。”
果然,是孟冬,那昨晚的事也是真的了。
她在心里哀嚎,以后没脸见人了,更没脸见他。只怕他还会认为她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不检点。
孟采心里堵得慌,垂下的眸子慢慢染上雾气,楚楚可怜。
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孟采,丝毫没瞧见孟冬欲言又止的神情。眉头拧成川字,冷白的脸渐渐浮现一丝红色,不自然。
少倾,打定主意的孟冬终于开口,他清清嗓子,认真严肃道:“我们成亲吧!”
“啊?什么?”
她抬头,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是说,成亲吗?
手中的山梨咕嘟一下,滚到了地上,孤独的掉在一旁。
孟采因为紧张不确定,指甲深深的陷入土里,指缝间微痛也感觉不到。她眨巴眨巴,闪着眸子,问他:“你在说什么?”
孟冬耐着性子,道:“嫁给我。”
言罢,凝睇着她的脸庞,耐心等她回答。
谁知,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哭了起来。抽抽噎噎,肩膀一抖一抖,我见犹怜。
孟采抿唇摇头,一滴滴的泪珠落下,把他惊到了,顿时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正想解释,又听见孟采哽咽道:“不必为了昨晚之事内疚,也不必……”负责。
是了,他就是因为责任才要娶她吧,她才不要,他都不喜欢自己,何必勉强呢!
“就当没发生过。”
孟冬脸色阴沉,瞧着渗人可怕,压的人透不过气来。他缓了缓,尽力平复情绪,平和说:“你在多想什么?”
他看一眼便知,她胡思乱想了,不知想了什么,哭的这样伤心。说什么就当没发生过,她神志不清,权当不记得,他却不能。那片风景只有他见过,以后,也只能他看。
也罢,既然她想要听他说那种矫情的话,那便说罢。
孟冬捏着嗓子清咳两声,犹犹豫豫道:“我心悦你已久,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别开脸,实在不敢正眼看她,怕她笑话。
“你…说的是真的?”她又确认一遍。
孟冬被她折磨的快疯了,咬着牙回她:“是,现在可满意了?”
她抿着唇,哭过的眼还是红红的,可掩饰不住欢喜和激动。她捂着打鼓般的心跳,轻轻颤抖,手指都攥紧了衣裳。
他是心悦自己才要娶她的,不是因为旁的事,看他诚恳严肃的模样也不似玩笑,那么就是真的了。
孟冬真的要娶她。
心里思忖一番,而后,她听见自己细小如蚊的声音,“嗯。”
孟冬被她表情变化逗笑了,忽然侧过身,凑到她跟前,与她只有一拳之隔。
灼热的气息与她交缠在一起,笑道:“如此,便回去好好准备。”
孟采从喜悦中缓过神来,觉得自己一点不矜持,答应的太快了,他怕是不喜迫不及待的女子。
她敛敛笑意,正色道:“我再想想。”
“好,别让我久等,我等不了。”
他一口答应,只因看透了她的心思,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
此刻,他只想赶紧把亲事办了,这样他才安心。
…
今日天气极好,雨过天晴,路边的花儿开的都娇艳些。
孟采心情好,采了花在手中把玩,昨晚的阴影也消散不少。因为孟冬说,让她别操心,别管,一切有他在。
这话她听了可安心。
“要背吗?”孟冬望着她欢快的身影,打趣问她。
她回眸,摇头,“旁人看了笑话。”
昨晚情有可原,青天白日背她,回去可不得被口水淹死。
她可不要。
还是快点回去,孟冬说,阿树哥还在城门等着呢!
想到这,怪难堪的,回去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
第24章
手中的野花把玩了一路,再加上被日光晒了许久,一把花都蔫了,垂头耷脑的躺在她掌心。
就这样孟采还舍不得丢掉,因为这是方才孟冬在路边采的,为她采的,她得多留一会。
孟采咬着唇,满脸娇羞,余光时不时瞥向身后,瞧见一片衣角后,又快速转过脸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赶路。
确实,他们是在赶路,赶去城门。张阿树还在那么等着,一晚上没消息,想必是等急了。
辰时,城门已开,熙熙攘攘的人们从城门口进出,好不热闹。而张阿树带着几个兄弟就等在城墙旁,面色焦急,若不是被身旁人拉着,他就要飞奔去找他们了。
孟采老远就看见张阿树几人,她垂眼闪烁两下,继而看向孟冬,带着求助的意思。
她看看自己手中,野花还拿着,觉得这样不太好,便扔在了路旁。她等着孟冬的脚步,和他一起走向城门口。
张阿树也看见了他们,面上一喜,急急忙跑过来,“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话是对着孟冬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是打量孟采,来回扫了好几眼,虽然人站在跟前,但他还是想问:“青青,你,你没事吗?”
被王员外弄到城外的庄子上,目的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他们都想到了,可是,他抱着一丝侥幸,兴许,她会没事。
孟采微笑摇头,不知为何,对于昨晚的事,她就是心虚的厉害,或许是她自己做的事太出格了,怕别人知道。
“没事。”她轻声回他。
“及时赶到,并无大碍。”
孟冬的眸子黏在她身上,他眉眼舒展,稍稍一想便知道她的顾虑,随即开口解释一句。换来孟采感激又羞赧的眼。
张阿树仰头松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一晚上奔波没白跑,她没事就好。
他随即又问:“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那老王八蛋派人追来了?”说完,朝两人后头看看。
“不是,太累了,歇息了一会。”孟冬神色平静,漫不经心地一一扫过他们,舒展的眉眼又皱了起来,“你们这是?”
张阿树撇撇嘴角,不提他们还好,提了就来气。看看他们身上,衣裳被扯破,各自都大大小小受了点轻伤。
和两人一比,略显狼狈。
他朝地上呸了一声,面带怒意,道:“那个老王八蛋,在庄子里养了七八条狗,把咱们几个追得满山跑,要不是跑的快,就当狗的宵夜了。”
孟冬微不察觉的抽抽嘴角,想起分开时他说的话和现在的模样,当真是有点意思。他强忍着笑意,把脸别向一旁。
“那先回去歇着吧!”孟采睨着他们,眼里满是歉意,都是为了找她,才被狗追着跑的,这份人情,可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