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世子跑路了——九月篝火
时间:2022-03-10 07:33:30

  “不是我。”方淑怡否认,退了几步,“真不是我,我看是你得罪人了。”
  沈翼撇撇嘴角,心如明镜,懒得和她争辩,迈着步子离开。
  -
  孟采离开侯府,出了门她就让林平别再跟着,她要自己回去。
  一人慢慢悠悠,走了许久才到家。张阿树在门口东张西望,看见她回来总算松口气。
  “他母亲说什么了?”
  她红着眼摇头,红肿的眸子明显哭过,只是克制的好,此刻忍住罢了。孟采深吸一下,抬头看他,语调伤心又失望,“我想回去了。”
  张阿树挠头,急红了脸,“回哪去?”
  “回家去。”回宁乡县去,那才是她的家。
  “他呢?你放得下?”
  闻言,眼眶瞬间酸涩,忍了许久的眼泪一颗一颗往外冒,擦都擦不完,她压着嗓子抽泣,心堵得难受,抽噎道:“算…了吧。”
  她没信心了,最后的一点信心都被他母亲撕碎了。
  就好像心碎了一样,合不上。
  张阿树沉默不语,神情惆怅,好一会都找不出话来安慰她。任由她哭着发泄了一番。
 
 
第59章 · ✐
  孟采放肆的哭了一场, 许久才平复下来,她的声音已沙哑,说话都带着轻微地刺痛。眼睛红肿,水汪汪的杏眸肿了一圈, 跟核桃似的。
  用热棉布敷了好久才消下去。
  张阿树以为她是说说而已, 等过几天心情好了自然会后悔, 可没想到她这么坚决, 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无奈,张阿树只好点头同意,只是心里不乐意, 从认识孟冬, 到他们成亲,又来了京城,一路走来多不容易。现在说回去就回去, 反正他是觉得不行,不能放弃。
  一生能有几个夫君。
  “你可想好了?”
  趁着这会空闲, 张阿树又问她。
  孟采挎着篮子, 低头不语。内心思虑良久, 她想,如果两人就此打住,是不是对他们都好?
  她不知道,只是现在想逃避,逃到看不见他的地方。
  “别问了, 赶紧走吧,去晚了没地方。”
  “好好, 不问。”
  张阿树闭了嘴,知道此刻什么重要。那就是找地方卖豆腐要紧。
  这几日, 不知怎的回事,不是有人故意赶人,就是地方被人抢占,跟他们作对似的。到哪都有人盯着。
  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孟采不去管,因为稍稍一想,她就猜到了。
  两人围着护城河转了一圈,终于在桥头找了个位置。这地方好,桥头那边是酒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与春喜楼那条街相比,也丝毫不差。
  或许是换了个地方,买卖难做,两人花了一上午才卖完。
  张阿树收拾东西,脸被烈日晒得通红,满头大汗,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憨厚老实。
  他侧头,问:“回去太早,咱们去喝茶吧?”
  孟采看着为了生存忙碌的人,笑笑,“好,我去。”
  她也想悠闲自在的喝茶,没烦恼。
  —
  街边的茶馆简朴又小,可是该有的一样不缺,而且伙计很热情,比那春喜楼的伙计好太多了。
  她还是更喜欢在街边吃喝。
  两人要了一壶热茶,茶叶是普通的,也不香,可她喝着却觉得好。
  “咦,孟姑娘?真巧。”
  孟采刚放在唇边,就听见有人喊她,惊得她差点烫到,忙扇扇风,缓解热意。
  她扭头往后看,一眼就看见方淑怡在不远处站着,笑脸盈盈,妃色的襦裙衬得娇俏可爱,还对她挥手。
  不止她一人,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姑娘和一位妇人。瞧着样子,也是京中官眷。
  孟采打量完,神色尴尬笑笑,既然都跟她打招呼了,她也得回个礼才行。
  她款款起身,点头笑道:“郡主。”
  方淑怡缓慢靠近,扫了两人一眼,眸光狡黠,“你们喝茶,正好,我也渴了,一起吧!”
  她回头,对着愣住的两人招手,“夫人和妹妹也来吧,喝喝看。”
  方茵茵面色为难,瞅了自己母亲一眼,随后道:“母亲,过去吧。”
  妇人点头,温和地眸子里满是不甘,若方淑怡不是郡主,她的母亲不是长公主,她何需怕一个无人庇护,刚及笄的女子。
  恨呀,恨的牙痒痒。
  她好歹是方淑怡继母,可偏偏她是郡主,要听她的,见了还要行礼,如何能甘心。
  “好。”何美惜咬着牙应声,面上温和保持很好,方才心里的想法只有她知道。
  本来两人坐的桌子,此刻坐满,略显拥挤。伙计有眼色地拿来杯子,给她们倒了热茶。
  面面相觑,各有心思,尴尬地气氛持续片刻,随着方淑怡和孟采寒暄几句后,稍稍缓解沉默。
  “你还好吧!那天看见你哭,我真是担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淑怡开口就提那日的事,也不知是真关心,还是别有目的。
  孟采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压下心里的不适,勉强回她:“郡主见笑了,那日不过是误会。”
  她尽量说的委婉,不想再提这事,可方淑怡却不放过她,还特意说起了沈翼的名字。
  “你没事就好,沈翼也真是的,不知道疼惜人。”说完她看了一眼方茵茵,好像是特意说给她听得。
  孟采脸色微变,不自在的扯着衣袖,她想走,又觉得不妥,便忍了下来。
  “郡主别胡说。”
  方淑怡笑而不语,灵动地眸子轻轻一瞥,看见了旁人的嫉妒。她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没说话,总之她的目的达到了。
  “早前就听说沈世子有个外室,就是你啊!”
  何美惜在郡主面前抬不起头,可不代表她在一个外室跟前也是如此。听到方才的话,她一下就想到此前听到的流言,没想到今日就遇见真主了。
  早知郡主邀她们母女出来是别有用心,先前还担心,原来心思在这里。
  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没什么好怕的。
  何美惜昂起下颚,昂起下颚高人一等,“也不过如此。”
  “夫人误会了,我不是沈翼的外室,外边的闲话不能当真。”
  “对对,夫人可别乱说,当心侯夫人和世子生气。”
  方淑怡点头,瞪了何美惜一眼,又道:“侯夫人可是最看重名声的。”
  “是,是我多言了。”何美惜垂下眼,暗暗呸了一声。明明是自己提起,现在又来当好人,话都让她说了,旁人还能说什么。
  何美惜被她压得没面子,悄悄扯扯方茵茵的袖子,使个眼色。方茵茵立刻会意,安慰地点点头。
  她抬起笑脸,笑得端庄大方,对方淑怡道:“姐姐,我和母亲还要去买些胭脂,就先过去了,姐姐可要什么?我们好给你捎。”
  明明是水火不容的三个人,可是表面的和气演的比谁都好。比那唱戏的班子都要好。
  方淑怡心里冷笑,道:“我就不要了,妹妹和夫人好好逛逛吧。”
  “是。”
  两人起身离开,才转过身,母女两便对视一眼,愤怒不甘出现在脸上,面色难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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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采看着三人的举动,默不吭声,原来豪门贵族是这般复杂,比她想的还复杂。还好她不是,要不多累,血浓于水都抵不过权势。
  她无声叹息,垂下眉眼,不自觉的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茶凉了些,喝着也苦涩,但她却没尝出来。
  “郡主还有事吗?”她问。
  方淑怡撑着双臂靠近,机灵的眸子凝视她的眼,喃喃道:“你一哭,沈翼就慌了,怎么做到的?你再哭一个,我好学学。”
  她微启着唇,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她扯着嘴角笑,“郡主说什么呢,我哭不出来。”
  那日哭了那么久,眼睛都肿了,怕是一年的眼泪都哭出来了,哪能再哭。孟采真觉得方淑怡不正常,一个郡主,怎么说出这种话。
  “我们要回去了。”
  方淑怡拉住她,将她带回凳子上,继续道:“何美惜那个贱人,她最会装可怜讨好我父亲了,只要一哭,我那个瞎了眼的父亲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
  “你教教我,我回去好试试。”
  孟采眨巴眼睛,盯了她一会,问:“去你父亲那哭?”
  “这你就别管了,你哭不哭?”方淑怡抬起了拳头,要是再不哭,她就要把人打哭了。
  她倒要瞧瞧,都是女子,有何不一样。
  方淑怡表情有些发狠,看得她心慌,她猛地站起来,拍拍张阿树的肩膀,道:“真要回去了。”
  “对对。”张阿树怪异地看了眼她,忙跟着附和。
  两人收拾东西,匆忙离开。
  走了好远,孟采才回头看了眼,见到身后无人跟来稍稍松口气。她捏着帕子,擦擦额头的汗,眉眼舒展。
  她垂头深思,实在没想通这郡主,到底要做什么?
  喜欢沈翼吗?也不像。可她挺黏着沈翼的,这又怎么回事?
  孟采扶着额头,有些头疼,方淑怡实在伶俐,看不透,比沈翼更看不透。
  “感觉京城的人都有毛病,病的都不轻。”张阿树嘀咕一句。
  他放下担子,拿起了木桶,“我去打些水回来。”
  “好。”她背着身没回头,忙着手中的活。
  须臾,木门被推开,隐隐有脚步声,孟采以为是张阿树回来,感叹他真是快。
  “这么快就…”
  孟采缓慢回头,没看清来人就被打晕,眼前一片黑,随即倒在地。
  -
  侯府气氛不对,府中上下都知道。夫人在和世子怄气,几日不曾说一句话。
  府中下人都小心翼翼当差,生怕惹怒了,惹祸上身。
  不过他们还是会私下议论,说是世子为了一个女子和夫人闹了,好奇得紧,都想看看那女子是何许人,能有这本事。
  正厅,沈宣和为了能让夫人消气,特意吩咐人将沈翼请来,自己来当和事佬。
  “行了,都别绷着一张脸了,用膳。”他摆摆手,晚膳一一端了上来。
  沈翼皮笑肉不笑,敷衍着,看见自己母亲还生着气,便正正身子,道:“母亲,今日这道八宝鸭是您喜欢的。”
  “用得着你说,我自己来。”
  父子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已然看出万心蓉消气了,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说罢了。
  沈翼摇头失笑,起身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万心蓉端着姿态瞥一眼,忍着窃喜。
  用完膳天色已黑,沈翼交代一声就回了自己院子。
 
 
第60章 · ✐
  暮色浓重如画, 长廊亮起了灯火,精致的灯笼在微风摇曳,明亮如白昼。
  他背着手,步伐缓慢矫健, 挺直的背脊如松柏, 时刻透着清冷傲骨。他的影子被拉长, 径直朝房走。
  沈翼面色淡然, 自个推开了房门,大步跨进去。屋内漆黑视线不明,只有门口照进来的一束光线, 才略略看清房内。
  他不紧不慢地点亮了房内的烛火, 接着去屏风后换了身衣裳,只是刚走出来,就察觉到房内不对劲, 多了点什么?
  多了什么呢?
  沈翼眯着眼眸,眸光浮现凌厉之色, 眼尾稍稍侧撇, 多了几分冷肃的感觉。他拧着眉扯扯袖子, 目光落在软塌之上。
  他的房间从来不准旁人入内,软塌更是干净整洁,怎会凌乱?
  他缓慢又小心地走过去,离得近了,才闻见一丝幽香, 香味很熟悉,似乎在哪闻过。沈翼深吸一下, 充满疑惑,随即低头去看软塌。
  锦衾铺散开, 软塌央微微隆起,瞧着身形娇小,里头躺着的是个人。从头到脚被盖住,只有头顶的一缕乌发露出来,压根不知是谁?
  沈翼握紧拳头,怒火烧,想着是府哪个胆大的婢女,竟敢来勾引他。于是他站在软塌前,冷言冷语道:“你若此刻滚出去,我饶你一次。”
  静默,锦衾下的人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沈翼又吼了一遍:“还不滚?”非要他动粗不可?
  须臾,沈翼没了耐心,修长的臂膀将锦衾一掀,低下眼眸看去,只一眼,便让他的瞳孔睁大,神色骤变。
  精致如蝶的锁骨,又薄又小的水红鸳鸯肚兜挂在玉体上,可挡不住雪白细腻的肌肤,她微微侧身,隐约可见肚兜底下的一片春色,饱满绵软,红梅正立挺,勾人采撷。
  她拧起秀眉,低哼了声,音调软绵无力,婉转的尾音蕴着魅惑的味道,听得人下腹一紧。
  沈翼震惊,面颊燥热难散,紧绷的下腹在提醒他此刻的欲念,他慌忙放下锦衾,重新盖在她身上,遮住无边春色。
  他滑动喉结,愣在原地,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隐约忍耐不住。他握紧双手,不明的悸动许久才缓下来。
  沈翼转身,赶忙喝了杯凉茶,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那股灼热才稍稍缓解些。他疾步走了出去,问候在院子里的林平:“今日谁来过院子?”
  林平想想,弯腰回他:“没有。”世子的院子岂是想来就能来的,没那个胆。
  沈翼思忖,又问:“今日可有人来过府?”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软塌上,怎会无人看见?再说,谁有那个胆子敢捉弄他?
  沈翼背着光,脸上的神情晦明晦暗,周遭的压迫感深沉,瞧得林平心里不安。
  想了一圈,忐忑道:“郡主来过,说是陪夫人解闷。”
  沈翼恍然大悟,是了,只有方淑怡认识她,也只有她会做这种事。将人悄无声息带进来的肯定是他的护卫,叶丛。
  那人身手不凡,避开所有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沈翼面色难看,眸光流露出的冷厉多了几分,他在意的是,她的衣裳是谁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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