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全部的性命和信念去守护的人, 现在没有一个感激他,他们全都在逼迫他, 用尽心机手段,用尽天下大义来给他施压,为的就是让他再次送自己的妹妹去死。他们自己想活, 就要送无辜的人去死......
他们真的只是想要逼迫他舍弃自己妹妹吗?
不是的,他们还在逼迫他舍弃自己。舍弃那部分属于他自己独立的意识。
他们要他继续做那个安静的, 任凭他们摆布的傀儡。他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一切。
但凡他有, 他们就会绞尽脑汁的毁去。
其实打从他五岁踏入天道宗那一刻起,这样的命运就注定了。
这二十几年来,他也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林潇对他而言,就是他最后的‘自我’,所以他不能放手,他要是放她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自我’了。
他不择手段的把她留在身边,可是这些人如今却逼着他再次抹杀这份‘自我’。
他们想杀的从来都不是林潇,而是他,是他这个宗主!
他们都想杀他!
上官尧眼底的猩红血丝蔓延开来,整个瞳孔都几乎变成了血红色。
长老们大惊失色,“宗主!你冷静,你这是要走火入魔啊!”
上官尧一把掐起大长老的脖子,中天境巅峰的大长老哪肯乖乖就范,他还想出招抗争,可是却直接被玄天境的真气包裹,半分都动弹不得。
“咳咳......上官尧,你想做什么?”
上官尧收紧自己的手指,“你说呢?大长老,费这么大周折,你不就是想杀我?”
“没有,没有!”大长老拼命的否认。
其余的峰主长老也赶忙求情,纷纷替大长老说话。
可是上官尧却懒得和他们废话,他看向那牌楼上的黑衣男子,“他真是白子墨?”
其他长老们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呵呵。”上官尧低沉的笑声中满含走火入魔的癫狂,“你们大概不知道,真正的白子墨早在五年前就被我杀了。”
所有人:“......”
大长老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惊恐,“那这个男人是谁!”
“是啊,我正想问你呢,这个男人是谁,居然能让你们和他里应外合做这场戏来骗我!”上官尧说着,手上一紧,喉骨碎裂的声音响起。中天境巅峰的大长老竟然是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在上官尧手中咽了气。
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
疯了!
全都疯了!
宗主居然杀了大长老?
宗主说这一切都是几位长老和峰主在做戏?那岂不是说,给他们下毒的人也是几位峰主长老们找来的?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他们到底该信谁?到底该站在谁那边!
大长老死了,接替他位置的人自然是二长老。
二长老忽然朝着牌楼上的黑衣男人吼道,“别等了!现在就动手!”
那黑衣男人哈哈大笑,“真是可惜啊,原本以为还能再多看一会儿戏呢。”
他说着,手中出现了一个半臂长的木偶小人。
他的指尖有数条透明的丝线,那精致的木偶小人在他的操纵下活灵活现,宛如真人一般。
林潇在见到那木偶小人的一瞬,瞳孔就忍不住缩紧。
居然是傀儡师!
她曾在魔教的藏经楼中看到过关于傀儡师的记载。
傀儡师这个行当,曾经是蛊师的一个分支,只不过两个宗派虽然同属旁门左道,可是分歧却一直都很大,傀儡师自认高蛊师一等,后来这一门脱离蛊师,自成一派,也曾在江湖中混的风生水起。
数百年前,最出名的一个傀儡师名叫皇甫戒,传说,他的傀儡术出神入化,哪怕是玄天境的强者,一旦被他种下傀儡术,也会成为他手中提线木偶一般的存在。
而所谓的傀儡术,也相当的邪门。典籍中只写了个大概,说是种下傀儡术的方式和种蛊的方式大同小异。
傀儡师先会养一对子母蛊,然后将子蛊种在目标身上,将母蛊种在木偶人中。
然后再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法,将母蛊与木偶二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