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已经习惯了。”林潇不以为意。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白雨霄小声道,“你的嗜心蛊除掉了?”
“殷雪华帮我用牵丝蛊压制了。”
“那你的记忆受损严重吗?”
林潇想了想,还是没有对她说实话,“还可以,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记得清,剩下些小事不要紧。其实真正记不清的,是被囚禁的这几个月的事情。”
“记不清就记不清吧,又不是什么好记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就安心养伤,对外就说我扣着你,不许你出去。一切都等你伤好了再说。”
林潇点头,“林朗呢,现在情况如何?”
“他中了般若掌,重伤昏迷。哎,说起来,右护法还真是厉害,布下这么□□无缝的一个局。林朗要不是命大,恐怕早就死了。”白雨霄感叹,“还有你,你也真是命大,虽然这几个月在那个老色鬼手里遭了不少罪,但至少活下来了啊。”
“不幸中的万幸。”林潇有些后怕的说,然后又问她,“你把这几个月外面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下吧,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昨天殷雪华和我说了一些,但是我很多细节都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右护法做的吗?他抓我,是为了顶替我的身份,然后刺杀少主?”
她故意这样问,就是想知道现在教中诸人是不是都认定了凶手就是右护法。
“没错。我详细跟你说说.......”
等到白雨霄把所有的一切都跟林潇讲了一遍之后,林潇才放下心来。计划进展的很顺利,现在右护法真的成了她的替罪羊,如此,她才真的暂时安全了。
白雨霄说完,有些忧心忡忡的皱起眉头,“右护法到现在也没有现身,连带着他手下的心腹居然也都消失了。大家不信右护法什么都不知道,舒墨澜死了,大家都以为是右护法杀的,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是不是应该来找教主自辩,以证清白?可是他没有,居然一直都没有露面。
而教主也很奇怪,唯一的儿子死了,可是他从头至尾都很平静。甚至对于右护法始终不出现这件事也很淡然,一点暴怒的情绪都没有。
但他们越是这样平静,我就越觉得暴风雨快来了。”
林潇:“你想错了。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右护法做的,右护法都不能出现。”
“为什么?”白雨霄到底太单纯了,她想不明白。
“因为无论是不是他做的,现在教主和其他人都已经默认是他做的了,他再怎么自证清白,别人也照样是会怀疑他。况且,无论少主是不是他杀的,他有反心是真的,少主的死不过是一个契机,把右护法和教主之间的矛盾挑明了而已。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之前,右护法贸然出现在教主面前,很有可能会中埋伏,你觉得教主会在意他是不是清白?所以,他不会出现,而他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他和教主之间,有一个会死。”
也正是因为算准了右护法和教主的这种心思,所以林潇才敢这么做,右护法,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普天之下都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其实右护法若真的敢跳出来自证清白,那么林潇还真的会有些麻烦,毕竟一个谎言编的再圆,也还是会有漏洞,而一旦有漏洞,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
右护法不出现刚刚好,教主和其他人都会以为他是心虚,或者在暗中憋什么大招,准备一击制胜,如此,林潇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谎言圆不圆了。
第23章 半师之宜
反正,如果不是她主动承认,这世上是再没什么人能够想得到,舒墨澜是死在她这个爱宠手上的,因为她只要没疯,就不会那样做,舒墨澜是她最大的依仗,没了舒墨澜,她根本在魔教中生存不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只有疯了才会杀他。
白雨霄有些害怕,“我不怕他们谁会死,都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是担心我爹会被他们牵连。”
“放心,白堂主位高权重,在魔教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他的手段和智慧也非常人可以比拟的,你只要提醒他小心自保,无论教主和右护法谁输谁赢,尽量不要被殃及池鱼就好。”林潇安慰她,不过也仅仅是安慰而已。毕竟白羽作为天字堂的堂主,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无论教主和右护法之间谁输谁赢,白羽的麻烦总是少不了,一不留神还会丢掉性命。
不过这就是位高权重的代价,这世上,谁又比谁活得容易呢?
白雨霄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希望如此吧。哎,潇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想脱离魔教,还是想继续做星煞?”
林潇的目光放空,轻轻勾起唇角,“我想继续做星煞。”
“唉?你居然会这么想?”
“为什么不能这么想?脱离魔教又有什么好?”她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两分,眉梢眼尾多了复杂的意味,“你是不是以为,魔教里全是魔头,坏人,杀人不眨眼的狂徒,所以我会拼命想着脱离这里,去外面的世界过无忧无虑的自在日子?”
白雨霄单纯发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之所以觉得到了外面就能过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离开过魔教,所以你把外面想的太过美好了。但是小白,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并不比魔教轻松,甚至在很多地方,比魔教还要残酷可怕的多。
人心人性的丑恶哪里都不少,魔教这里至少大家都坦坦荡荡的做坏人,而外面的坏人,还要给自己披上一层侠义君子的外衣,其实他们更扭曲,更可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做个被父亲保护宠爱的大小姐,永远都不要去接触那些,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需要自己去闯荡外面的世界了,那你一定要记得,谁都不要信,谁都不要依靠,你能依仗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听她说的这么可怕,白雨霄都不禁皱起眉头了,“你这么一说,我都对外面的江湖不向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