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亦淡声道:“这些理由不是一个公主该说的。”话毕,他又朝玹灵使了眼色。
“我不想去!”身为玹亦的亲妹,玹灵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含义。那小骗子如此羞辱自己,她怎么可能会去向躲在石碑后的离若道歉!
“玹灵!”玹亦冰凉的语气下又多了一丝不可违逆之意。
“那太子哥哥就把我关起来!”玹灵带着一丝哭腔,满腹委屈地将手一抬,头也不回地往九重天的方向飞去。
一丝惊异从玹亦深沉的眸中划过,玹灵虽然任性妄为,但最终还是会低头认错。可这回玹灵竟然破天荒地违背了他,这的确出乎了玹亦的意料。
玹亦暗叹一声,抬脚缓缓往石碑走去。
虽然玹灵负气跑了,可作为她的兄长,九重天的太子,玹亦只好替妹妹跟石碑后的仙女表达歉意。
“方才小妹多有得罪,还请仙子莫怪。”
见对方并没有回应,玹亦生疑,又上前走了几步,来到石碑后一瞧,眸色变得更加幽深。
这石碑后竟空无一人,究竟是何人有此等仙力,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遁地而走?
不过,既然对方有意不想让他知晓,他便遂了这仙子的意。
玹亦将手一摆,抬眼看向这片黑压压的风林,在冰冷的外表有了些许变动。
其实玹亦来此不是为了来寻玹灵,而是在昆仑镜里发现了白芷的神力。
明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为何到了这儿却消失了踪迹?难道是时隔太久,自己给弄错了?
玹亦惨笑,眼眸下那片孤独的冰上又平增了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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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离若刚醒来就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一个陌生的黑洞里。除了头顶上那个星星状的缝里露下来的微弱阳光,周围是一片漆黑。
离若缓缓动了动全身的筋骨,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方才还在石碑边躲得好好的,还没亲眼看到玹灵打自己的脸,就忽然掉到了这个黑漆漆的洞穴里。
她抬手使用了似日千里,将整个黑洞照得亮如白昼。这个地洞比自己想象得要大,离若在周围转了一圈,除了那挂着青藤,棱角颇多的石壁外,并无其他出口。
离若撇撇嘴,一个劲儿抱怨自己不应该在石碑上乱摸。这下好了,好戏没看成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到了这个地洞里。
可怜她正值青春年华,又貌美如花,虽然还未出嫁,但也是流光上上下下的心尖尖。如今要在这里做个神洞老女度过余生,怎能不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念此,离若吸了吸鼻子,泪还没出来,就被忽然出现的老头给惊了回去。
“啊!!!”小老头的出现着实把离若给吓得不轻。
“小仙子别怕……”小老头拄着拐杖,向离若简要介绍了下自己,“我乃幻萤风林的土地公长岩。”
“土地公?”
离若面露狐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看,面前这土地公除了满身污泥外,还缠着几根翠绿的树枝,再加上身上那件长袍……不对,是泛黑的烂布条散发这难闻气味,像是多少年没洗过澡了。
离若也不是没有见过各处的土地公,可从来就见过如此邋遢的土地头。若不是清楚风林属于天界,又从窥得了他的心里话,不然她还真以为面前的是个千年老妖。
土地公被某人看烦了,嚷嚷着:“小丫头,虽然老朽是众多土地公里模样长得最为俊俏,但你也别一直盯着老朽看吧!”
离若:……
这老头果然是表里如一,若不是提前读出了长岩那句是天底下最为风流倜傥的土地公,离若还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长岩。
“其实,我是有些好奇。”离若忍着笑,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现在土地公都好上深山野人这种打扮了?”
长岩一愣忙往身上看,脸色骤然一黑。
嘿,又是那个老顽童!年纪一大把了,还跟个小孩似的,成天只知道一通胡闹。不到我耳边吹风了,我还以为他转型从良了,没想到居然偷偷把我衣服搞成这样!
不过气愤归气愤,有仙子在,长岩自然是不想被离若笑话,便找了个说辞:“仙子莫怪,小老头有陈年老疮,每日入睡都疼痛难忍,这是我那老友想出来的偏方。”
“那成效如何?”
“自然……不错。”土地公干笑一声,便作法将身上的“罪证”除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离若又挑了挑眉:“既然疗效不错,为何土地公要如此性急地换衣服?”
“这……”
离若本就忍着笑,又读出了长岩的心思,现在他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若还不出口制止,她真的要在长岩的胡诌下破功了。
长岩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摸了摸胡子,灵机一动,赶紧转移话题把之前的疑惑问了出来:“仙子怎么会来我幻萤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