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三五天,离若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去处。
她看了看自己干瘪瘪的钱袋,里面只有不到十两了,再往衣袖里瞧了瞧,随即叹了口气,除了衣服以外,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得差不多了。
最后她无法,只好学着三哥,摇身一变成了靠诊金度日的江湖郎中,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离若嘴里哼着歌,缓缓的向庙里走去。
刚踏入庙门便停了下来,嘴里的歌也不哼了。她在此处呆了三个月,庙里的氛围她十分清楚,可如今周围的气息与平日大不一样。
她缓缓向前迈步,不时警觉地看着周围,庙里除了自己便再无第二人,可离若直觉告诉她,肉眼看不到的人,绝非是人界的凡人,而是……
忽然离若身后刮来一阵怪风,吹着离若瑟瑟发抖,直冒冷汗。里头果然有人,他这是在像她示警,让她离开这里。
离若哪能听他的安排,暗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之所,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做梦!
她继续向前走了走,后面的怪风忽然变得强劲起来,把周围的摆设之物全都刮了起来。离若坚持了一会儿,也扛不住这股风力,被怪风吹了起来,紧接着以飞梭之速将离若吹进了里屋。
只听“砰!”的一声,离若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
“你是谁啊?”离若慢慢爬了起来,摆弄着酸痛的胳膊,再拍拍脏兮兮的衣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黑衣头戴面具的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黑衣男子带着慵懒之意道: “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
“你没看到吗?”离若有些气愤地从地上捡起那块布牌,一个字一个字大声念道:“悬壶济世。”
“江湖郎中?”
“正是。”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就笑了起来。
离若不由皱眉,这男子虽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他穿的古怪,连这精神也不正常。
她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黑衣男子,有些支支吾吾:“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当然好笑。”黑衣男子停止了笑声,朝离若走了过来,在离若耳边说了句:“江湖女郎中,我可是头一回见。”
离若大惊,自己乔装了三个月,凡人都未曾看出,怎么就一眼被此人识破了?自己猜测没有错,此人的确不是人界中人。
为避免此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便假装恼怒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那要不要我验明正身?”
“你!”离若说不出来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仙女,如今就要沦为采花大盗的盘中餐,真是悲剧啊悲剧。
“你不能告诉旁人。”离若带着求饶之意,支支吾吾道:“我的确是女人,家中的父母也都因病去世了,所以我才假装男人在这里讨生活。我没有银两住不起客栈,只能找到这间破庙了,求你不要赶我出去。”
黑衣男子闻言继续望着离若,离若也带着惨兮兮的神情看着他。
这男子带着面具,实在看不出他的神情,也不知是他是否会相信自己的话。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离若听闻使劲点点头,随后向着黑衣男子千恩万谢:“多谢大侠!不知这位大侠怎么称呼?”
“哪来那么多废……”忽然黑衣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低着头不再言语。
“大侠?”离若唤了句,见男子没有回应,便慢慢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刚碰到男子的衣裳,就被他一把推开。
只听他大喊一句:“滚!”
离若嘀咕了句:“刚才还说让我留下来呢,这翻脸比翻书还快。这男子非比寻常,还是早先离开的好。”
刚转身离开了里屋,走到门口时,越想越不对劲,回忆起黑衣男子的动作才惊觉自己失察了什么。随后立马回头原先地方,只见黑衣男子倒在了一旁。
“醒醒。”离若急忙推了推男子,见他没有反应,把了把脉。面色一变,陡然站了起来看着他,这个黑衣男子不但不是凡人,而且还是妖魔!
到底要不要救,离若思忖了半天,他的情况十分危急若不及时及时救治恐怕他的性命就……
可这个男子他是妖魔啊,是与天界对立的魔族中人,她如何能救她?但是,作为大夫,如何能见死不救?
“不管了不管了!”黑衣男子的症状十分复杂,救活的几率极低,若救不回来,也不是她的过错,如此一来对得起天界,也全了大夫的责任。
木床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呀”声,黑衣男子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警觉地朝周围环视了一圈。
这间禅房陈设简单,除了自己躺着的破木床之外,就只有一张木桌和周边放着的小椅子。因年久失修,灰暗的墙壁出现不少裂痕,可整体上整间屋子被人收拾地十分整洁。
见屋内无人,黑衣男子摸摸脸上,发觉面具还在,这才放松警惕。他撩开薄被,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