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玹亦的挑衅,訾邯仰头哈哈一笑。都死到临头还一副初变不惊的样子,即便訾邯恨透了这些道貌岸然的天界之人,可心中倒是玹亦的从容很是佩服:“既然如此,不妨我们来试上一试。”
说着,訾邯抬手将身上的披风一甩,随着木凉山呼呼刮起的大风,紫金披风在血月下随风飘扬,映照出袍上那金灿灿的饰物,如星子般耀眼,像是为訾邯摇旗呐喊,以此为讯息传到山下的魔兵处。
见訾邯冲自己摆了摆手,玹亦扬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魔尊,你这是要干什么?和我打架吗?”
“你说呢?”
玹亦笑得更加迷人,眸中闪着幽光,平静的大海中泛起层层涟漪:“可惜的是,我并未想与你动手。”
玹亦此言不假,自訾邯突然来此后,从始至终他一直站于原地,并未挪动过一步。
“玹亦太子,你莫不是在顾虑身边那两个碍眼的小喽喽?”訾邯挑眉,抬手就将正看好戏的二人捆住,置于一边。
“至于离若,我不会伤害她,我可以给你时间找个安静又不危险之处安顿好她。”
说着訾邯向四周认真地巡视了一遍,伸手指向之前放置离若的地方,“就放到魔树右侧角上,那儿无风又有我魔界圣树庇护,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哦~那之后呢?”玹亦听了訾邯这些个诚意满满的安排,心底突然生出了对魔尊对之后事宜的安排。
訾邯闻言,暗自一笑。虽然两人皆是上神之身,可经上回一番较量,玹亦即便是祭出了本源之力,至多也只能和自己战平,如今他已然恢复如初,玹亦又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反正你迟早是手下败将,告诉你也无妨。战败之后,我就把你关进我魔界关押重犯的水牢之中,日日折磨你。那两个小喽喽有点用处,倒是可以在魔宫中解闷。”
“至于离若。”訾邯说到这两个字时,刻意将语气拖长,“我和她相识已久,即使她是天界仙子,我也会好好待她。”
“倒是周全。”玹亦本就冷沉,可听到訾邯对离若有意后,平静的内心还是起了阵阵波浪。
“不过,我并不打算放手。”玹亦低头,在訾邯灼灼目光下,用薄唇吻上了离若的额间。
“你!”訾邯一见,握紧双拳,青筋暴起。当场唤出了干将剑,化作一阵星光,猛地就朝玹亦刺去。
由于对方怀中抱着离若,訾邯特意避开了要害,直直往玹亦的薄唇砍去。
玹亦本就想激怒于他,哪会那么轻易让訾邯得手。只见他身子往后大步一退,转而侧身转到了金书和寸芯那儿。抱着离若,一个转身就将二人的禁制解除。
訾邯扑了个空,抬剑又准备向玹亦袭来,可又被玹亦轻巧躲过。
“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要打就拿出你真实功夫!”訾邯怒道。
“魔尊,我之前便说过不会与你交手。我本以为你只是眼睛不好使,没想到这听觉也不大灵光。”
玹亦在天界人眼里是冷淡话少之人,没想到怼起人来倒比离若还要厉害三分,着实把寸芯和金书给看呆了眼。
“呵——嘴皮子厉害有何用,男人靠得可是手上的功夫。”
“错了。”玹亦发表了不同的见解
“什么?”
“男人靠功夫不假,但这不是唯一。”说着玹亦抬手指了指头,“还有精明的脑子。”
訾邯闻言,方才嚣张气焰顿时熄灭了一半,瞧他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莫不是……
就在此时,一道千里传音如夜空中的流星,一瞬而下飞到了訾邯的掌心。
这是梦溪传来的加急战报:“魔尊,天界十万大军绕过忘川,已然往风口而来。”
“什么?!”訾邯一愣,看向正冲自己淡淡一笑的某人,气得咬牙切齿。
一开始,訾邯并不当真,毕竟当年白芷用自身修为化为了无荒之火,镇压邪神三万余年,还把天界与魔界连接给切断了。
可当一封又一封的战报持续不断向自己发来时,訾邯又怎敢不信。
难怪玹亦见到自己没有半分惊色,难怪还在这儿悠闲地和自己打趣。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兵临城下,就算自己抓了玹亦又有何用?
虽不知玹亦是如何做到,但天界太子的威名摆在那儿,如今又遇上这么个情形实在是不得不让他对玹亦重新审视。
“算你狠!”訾邯咬咬牙,化作一道暗紫之光,唰得一声从山顶飞去。
直到他们肉眼见不着訾邯时,寸芯才拍了拍胸,长舒一口气:“总算得救了。”
“是啊,我也吓死了。生怕那魔头看出我怀中还带我好友那两个孙儿。”金书也附和道。
寸芯想起訾邯那狠劲,是心有余悸,要是玹亦真的战败,自己或许真要被关到魔宫里,受那魔头的摧残了。
“太子你方才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金书也表现除了好奇之色,“那座栈桥不是只能同时通过十人吗?那十万大军是如何过了忘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