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是火蝶。”说着,青彦从脖颈中拿出了一块映着火焰印记的小令牌。
寸芯看了一眼后,双眸瞪得老大,又仔仔细细地查验了好一会儿,口中还是掩盖不住震惊之情:“你是先族长的公子?”
“可是,先族长常年身居魔界,按理说你不应该在魔界吗?”
“的确如此。”青彦点点头,“当年天魔大战后,火蝶一族遭受了灭顶之灾,阿爹猝然离世,我也身受重伤几乎就要丧命于忘川,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之后,我便认他为主。”
“难怪。”寸芯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你现在成了太子的心腹随从,可之前定是吃了不少苦。”
说着,寸芯也脖子上取下一物递给了青彦:“其实,我是如今火蝶的圣女,离若是我认的主人。”
两人又聊了好一阵子,待金乌从正中央往西边降落时,一个闪亮的身影出现了。
金书迈着欢快的步伐,提着两壶东西直接冲寸芯而去:“寸芯我跟你说,我刚才在崇原的河滩上收集到了你平时最爱的禾田雨露。”
话音刚落,金书这才看到了青彦,疑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太子让我留下照顾上神。”青彦言简意赅地回答。
玹亦让他留下来不错,可是为何青彦会和寸芯聊得如此开怀?据他所知,这俩人应该算是第一回 见面才是。
“金书,忘了跟你说,青彦他是火蝶前族长的公子。”
“你是火蝶?!!”金书陡然瞪大了眼睛,陷入了一阵莫明的恐慌之中。
离若略有深意地看了眼金书,淡然一笑,缓解了这微妙的氛围:“既然哪来了雨露,那我们就进屋烹茶吧。”
“听主人的。”寸芯并没有察觉到那隐隐的□□味,可还是跟着离若进去了。
青彦尾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至于最金书,当他知晓了青彦的身份后,原本的笑容渐渐淡去,之后的几日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离若看在眼里,心也了如明镜。她明白金书是在担心自己在寸芯心中的地位会被青彦取代,毕竟青彦也是火蝶,还跟在玹亦身边,跟着玹亦学了几招哄女孩子开心的伎俩也是有可能的。
可即便她明白,也没有向任何一方提及此事,同族的青彦还是一同成长的金书,这一切都要看寸芯如何选择了,而离若现在要做的就是闭口不言。
让金书有点危机感也是不错的,顺便也能收敛下他爱胡闹的脾性。
之后一个月里,离若一直待在崇原静养,而玹亦则和其他仙人去到了海之渊查看无荒之火。
这段日子里,离若看上去清闲,但实际很是苦恼。自打成了白芷上神,以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事有了不少解答,可与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问题。
比如,白芷在念完了破魂咒术后,为何魂息不灭。又比如,魂息如何跑到了冰山茉莉上?而且,那赠与此物的神君又是何人?
离若想不明白,可又无从查证,唯一的法子就是一步都不跨出崇原,一直在这里等着那位神秘的神君主动前来找自己。这也是离若执意要留在崇原的缘由,毕竟当年那位神君特意用冰山茉莉上的魂息让她重生,那神君定是料到了今日。
“主人,你确定那位神君会来?”
离若摇摇头,审慎道:“我也只是推断,如若神君还有目的,在他听闻我复生的消息后,定会过来找我。说不定他有法子让我能恢复以往的记忆。”
离若推测不错,三日之后的清晨,当卯日星君刚将金乌送上天时,一位拄着拐杖,胡子花白的老头出现在离若的院落。
这时,离若也刚从屋里出来,准备去接些新鲜的雨露泡茶喝。
“老人家你是要找谁?”离若一见老人,便上前热情问了句。
即便她如今已成白芷,可礼节却一点也不含糊。
“小芷,你终于回来了。”老头摸了摸胡须,满是欣慰。
离若一听,又想起离笙之前的描述,半猜半问道:“你是送流光冰山茉莉的那位神君大人?”
老头点头:“小芷,我是你胡眠伯伯啊,你不记得我了?”
胡眠伯伯?离若在脑中思索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
她听说过此人,胡眠上神与元古祖神同辈,他来无影去无踪,是神界最捉摸不透的神君了。
“胡眠伯伯,其实我虽有白芷样貌,可她的记忆我实在想不起了。”
“想不起来?”胡眠一惊,用两指探了探离若的魂息,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胡眠伯伯,你知道缘由?”
胡眠点头,拄着拐杖,望了望天上还不怎么刺眼的景物,长叹一声:“当年,你为了六界不惜以身殉世。元古在历劫前已经测算到了这一切,特意留下了吸取你魂魄的归魂木。再你念了破魂咒术时,我便用归魂木将你的三魂七魄吸了过去,又用最为纯净的冰山茉莉配合着神界天泉蕴养两万年,直到你受伤的魂息养好。”
“那为何会把我的魂息放到流光?”离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