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吃土猫
“你怎么了？”白芷见此, 快步走向玹亦, 不待他回答就直接用两指去探对方的眉心。
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额间时，两人皆是一愣, 各怀心事。
对于这种情况，按照玹亦的性子本该先出声道明病情。可面前的是他日思夜想之人，现在又近在咫尺, 玹亦如何会没有私心？
于是，他任由白芷探查, 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对方许久, 直到白芷将指尖收回。
“你经常这样心绞痛吗？”根据探查结果, 白芷在脑中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道。
“都几万年的老毛病了，虽看上去严重，不过调息几日也没有多大问题了。”
“几万年？”白芷抓住了关键的字眼，扬声又问了句，“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芷的提问让玹亦眸色一沉, 脑中又回到了当年在风花雪月初见白芷的情景, 落英缤纷下弹着琴的清丽白影, 他一生难忘。
“玹亦？”见他半天没有说话, 白芷又唤了他一声。
玹亦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如实回答：“那时我修炼禁术，飞升上神后就落下了这个病根，每年都会痛上一次。”
飞升上神？也就是五万年前。
白芷垂下眼帘，将时间线联系起来，心中的重重疑虑也开始慢慢解开。
“阿芷, 你为何要问我这个？”玹亦不动声色地朝她那儿挪动，压下心口的疼痛，用低哑之音轻声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白芷感受到那儿微热的气息，抬眼望去见玹亦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极快地回了句：“这是自然。”
说着她将身子往后，刻意与玹亦拉开距离，语气淡淡：“虽然我已不是神界尊主，但太子是天界的未来，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恐怕六界短时间内都不得安宁。”
听到前一句时，玹亦的心是狂喜的，可白芷后面的话却如一盆凉水把他刚热乎的心又给浸了个透心凉。
“只是这样吗？”玹亦有些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难道你心里就没有……”
“太子，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六界，至于其他……”白芷顿了下，吸了口气加重了后头的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芷的语气极淡，可杀伤力极强，犹如一把刀子一道道在剜着自己的心。即便玹亦受了万年的病痛，可现在白芷的无情带给他的痛比这陈年旧疾要厉害千千万万倍
原来，被一个曾经相爱却忘掉自己的人拒绝是那样的痛，仿佛快要死掉。
此时，玹亦的脸色更加苍白，白芷看了眼，心口也微微抽痛，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抚摸对方，可在他抬眼之际还是忍住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参加宴席了。”白芷将头一转，不让他猜出自己的心思，起身准备离开。
“等下！”玹亦忽然喊住了白芷。
“玹亦太子，还有什么事吗？”白芷脚步一停，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阿芷，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遇见过，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白芷神情一愣，稍稍收拾了下心情便回道：“太子你多虑了，我们遇不遇到都是同样的结果。”
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玹亦眼前，只剩下玹亦一个人落寞地赏着漫天花雨。
之后在玹灵的生辰宴上，不知情的寿星将二人安排在一桌上。不过，即使两人挨着，在这期间除了必要举杯外就没有再私下交流过一句。
白芷倒是一如既往地淡然饮酒，至于玹亦则变了一个人，不停地拉着众仙喝酒，那架势像是要把宴席所有的酒都喝光，看得玹灵直为二人干着急。
玹亦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白芷不经意地看了看，又向周边的神君使了个眼色后，挥袖喝了一杯美酒，便起身向玹灵告辞。
“白芷姐姐，你真的不多待一会儿吗？”
白芷摇摇头，将手搭在她那儿拍了拍：“我在神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不能多留了。”
话毕，白芷起身朝其他待命的神君摆了摆手，所有喝酒的仙君见此，也纷纷起身拱手道：“恭送上神！”
白芷一走，玹灵气不过将喝着闷酒的玹亦拉到一旁，哼哼道：“太子哥哥，你别喝了！”
见玹亦没有反应，玹灵直接将酒壶夺下：“太子哥哥，你说话啊，你和白芷姐姐到底怎么了？”
玹亦歪着脑袋苦笑一声，即便喝了好几坛酒仍旧步伐稳健，像个没事人一样拍着自己妹妹的肩头，正色道：“妹妹，你一定要幸福。”
“太子哥哥，你们……”玹灵还没说完，玹亦又从手里变出了一个酒壶，仰头喝着歪歪扭扭地走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