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金书刚一说完,忽然猛地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待它满面灰尘地从地上爬起,才发觉离若已经跑到梳妆台前,开始匆忙地收拾起了东西。
看她那慌里慌张,如同那逃命的小老百姓,便哼哼道:“你就这么怕那个太子?”
“废话!”离若拿出一块锦布摊开,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放了进去,“我之前得罪了他的妹妹,这次又说谎骗了他。难道我要像个小绵羊一般,白白在这儿等着他来宰吗?”
“的确不应该乖乖就范,只是你为何如此确定太子就会来此找你麻烦?”
离若手上动作一停,喃喃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这世事难料,要是那太子一时兴起,那我岂不是倒大霉?所以,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待她将那些梳妆用品全都整理完毕后,这才想起了自己那凌乱不堪的装扮,便又施法将身上脏乱的衣袍换成一身素雅的淡青百叶裙。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沿射了进来,照得这位青衣仙子神采奕奕,甚是美艳。
只不过那审美有差的金书并没有这等感觉,依旧在谈论着方才的事:“我就奇了怪了。”
“你之前那么聪明,在教习殿教训了你那狂傲的师姐,还让我上了贼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蠢笨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离若有些发懵,看了看收拾好的包袱,恍然大悟道:“我之前在人界待久了,倒忘了自己是仙人。”
说着将手一挥,将所有的物件尽数收起了袖兜里。
“我不是说这个!”金书甩了甩身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书瞧离若一脸无知的表情,长长的叹了口气。为她反应迟钝感叹,更为自己栽到此人手中而长叹不已。
离若心急如焚,见金书一个劲儿地叹气,终于忍不住逼问了:“你别叹气了,我现在都被你弄糊涂了。”
“太子根本就不会来。”金书揭开了谜底,做出了解释,“他那人冷沉寡淡,从不把一些陌生之人放在心上。再说玹亦平日里要做的事儿太多,又怎么会对你这种无名小卒上心?即便他猜到了一二,也会顾及司命和梦仙,定然不会来此兴师问罪。”
离若一听,嘟囔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
紧接着她就收到了来自金书那深深的鄙视:“笑话,我连这儿都不知道的话,还配叫万事通吗?”
“是吗?”离若面带疑色,生怕金书记仇讹她。
她之前只知道金色书卷通晓万事,却没想过它还能知道这些八卦。不由暗叹,金书果然是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我金书行的端坐的正,于公,我从未说谎,都是按书里的内容行事。于私,我还要跟小蝴蝶做朋友,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坏了我与小蝴蝶的姻缘。”
离若白了金书一眼。这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和寸芯缓和关系吗?
不过,离开崇原的确是离若的下下策,她本就对此不情不愿,再有了金书的保证,即便他在诓自己,离若咬咬牙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之后果真如金书所言,玹亦不仅没有立刻拿她,还让她安然无恙地在崇原待了近百年。
离若本就天资聪颖,再加上有读心术的辅助,在她万岁那年,便将把所有测算的心法口诀融会贯通,实力不容小觑。
本就喜爱离若的司命见到自己的小弟子能有此作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除了司命外,不仅是之前瞧不起她的丝言和蕴乐,就连整个崇原的仙侍都对她是刮目相看。
一日,离若来到司命住处,给他送上自己亲手烹煮的霜清茶,见四下无人便肥着胆子问起了昆仑镜的事。
“师父,听大师兄说昆仑镜是崇原至宝,不仅如千里眼能遍寻六界,还有能回到过去之效用,很是神奇。”
司命乃卦界第一人,又怎能不知离若那点小心思。他先是瞟了徒弟一眼,又面色如常地拿起冰裂纹装的茶杯轻轻嘬了口,这才道:“说吧,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是瞒不住师父。”离若呵呵一笑,将一双桃花眼弄得圆圆的,又摆着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崇原虽有此至宝,可弟子入门近百年,从未见过那昆仑镜,若走出去有人问起,弟子要是说错了什么,岂不是给师父和崇原丢脸吗?”
司命一听,不排除离若有别的私心,但她此话的确有些道理。他所收的五名弟子,也只有离若未见过那昆仑镜。正如她所言,若今后有人向她询问有关昆仑镜的事。按她那奇思妙想,说不定还真把没的说成有的,要是没被唬住就算了,可若有人信了,到时候指不定会弄出什么麻烦。
念此,司命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道:“也罢,师父就带你去看看那昆仑镜。”
话毕,只见司命将衣袖一挥,两人便化作一缕青烟,隔空来到了放置昆仑镜的地方。
离若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此处绿草如荫,一条清澈的溪水从她身旁潺潺流过,不远处有个小桥,小桥边上有间普通的农家草舍。
虽然未曾来过此地,为何会觉得如此眼熟?
离若眯了眯眼,抬首看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