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会遭众人群殴时,谁想仙侍们目光一转当着青彦的面,对他身旁那个会错意的仙侍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舒筋动骨运动。
一声声惨叫时有时无地传到了书房,听得离明是心头一颤。
听闻玄清殿里的仙人各个身怀绝技,如今一见倒真没说错。
“查的怎么样?”玹亦自动忽略了惨叫声,又顾及到离明受此影响,便抬手将园子布了道结界,将界内界外的声音彻底隔绝。
“前阵子殿下让我悄悄去查幻萤风林。我趁阿爹去往法会,通过离梦印在那儿生灵的梦境中探寻了一番,得知三万年前的确是有一束银光落入林中。”
玹亦目光一沉,语气微扬:“可知具体落入何处?”
离明虽跟着尘渊修习仙术万年,却未能达到他的境界。
离明摇摇头:“或许是我术法有限,但凡再进一步探寻,那些生灵像是有意保护那道银光,丝毫不再吐露任何线索。”
“我知道了。”玹亦眸色变深,若有所思。
“太子,那可是天界禁地,是否要请示……”
玹亦抬手打断了离明的话,沉声道:“正因风林乃我天界是禁地,我才要独自前往。”
“可是……”
“我自有考量。”
他与玹亦相识万载,即便隐晦不言,离明只要稍稍一想便大致猜出他的顾及。
这幻萤风林藏有封印魔尊的瑶光琴,除了守护幻萤风林的生灵外,只有掌管梦境的尘渊与离明,负责测算的司命,月仙莫终,天帝天后和太子知晓此事。
如今妖魔两界蠢蠢欲动,此时报告天帝,指不定会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消息。若是有人猜出了一二,趁机破解封印,放出魔尊,到时候六界的安宁又会被打乱。
不过,即便有银光闪现,寻到白芷芳魂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可见玹亦如此坚定,再怎么劝解已是无用,离明无法只好向他拱了拱手:“既然殿下心意已决,我便预祝殿下心愿得偿。”
见离明欲言又止,玹亦微微抬眸,神色淡淡:“离明,周边没有旁人,你我又是故交,行此礼未免有些重了吧?”
“殿下……”玹亦性子冷沉,与自己无关之事从来就未曾上心。之前离明躲在人群中见他如此大张旗鼓地惩治仙兵,猜想离若定是与玹亦扯上了什么关系,才惹得他有如此异样。
玹亦了解离明,自是知晓他的心思,便轻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大可放心。”
玹亦没有点明,离明倒是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虽不知离若究竟和玹亦发生了何事,不过有了这句话,他悬着的大石也算是沉甸甸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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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差点就被你摔出来了!”
见离若终于停了下来,金书头昏脑胀地跑了出来,对着她一个劲儿埋怨道。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还敢说我的不是?!”离若刚刚顺好气,那窝在心底的怒火又被金书点燃,猛地一下冲了出来。
“我敲了那么多次,就算是聋子也该被震醒了!”
面对离若的回怼,金书非但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反而振振有词:“那可是太子,他仙力强盛得很,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被他察觉捉了去,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呢……”
说着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自己辛酸史:“本来我在文渊阁愉快地与众书们玩耍,谁料三千年前那太子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在文渊阁的消息,便大肆地开始追捕我,不惜把整个文渊阁翻了一遍又翻,幸得文渊阁藏书众多,又有其他书友们的掩护,我才能多次逢凶化吉。”
“如今,那太子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算心里万分想开口,也不能只顾眼前。”
“哼!主人差点就被那太子活剥了,你居然还说什么不能只顾眼前,我算是看错你了!”听了金书的话,躲在离若袖中的寸芯也飞了出来,冲金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寸芯,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
面对金书态度的突然转变,离若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金书跟了自己百年,竟然还是如此的“见色忘主”,白瞎了自己对它好吃好喝,还替他跟寸芯说好话。
金书和火蝶正在一边打闹,离若叹了口气,忽然发觉面前的光线暗了许多,她抬头一见,见离笙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三……三哥……你怎么速度如此之快?”离若咽了咽口水,冲离笙干笑一声。
“看来我妹妹百年来对测算是勤学肯练地很,这躲藏的功夫竟然退步了这么多。”
“多谢三哥夸奖。”离若笑得更加灿烂,在离笙动手的前一刻,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三哥,离若刚刚被人如此欺负,你就不可怜可怜我吗?”
“可怜你?”离笙又气又觉得好笑,他资质绝佳万年就飞升到了上仙,却仍旧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妹妹坑得死死的。
瞧她又要挤出眼泪水,准备嚎啕大哭,离笙心有不忍,暗叹一声还是将那瓶痒痒粉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