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亦一时无法挣脱,只好用力一扯。
只是他大力一拉,恰巧碰上离若换气最为松懈之时,二者产生了强烈的吸引效应。
离若没有留神,一个趔趄,重心有些不稳,硬生生往某人怀里扑去。
至于玹亦,他前不久受了雷刑,身体比起以往要羸弱了些。对于离若那小身板,玹亦还不至于被她扑倒在地。不过,他向来不喜这种,身子下意识一偏,离若扑了个空。
眼看着就要和铺满桃花的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一道仙力承在离若身下,做了个缓冲,让她轻轻摔在了地上。
金书见离若倒地,吓得跑过去查看伤势,“主人!”
原本离若双眼紧闭,被金书这么一推搡,立马睁开左眼,冲金书使了个眼色。
金书会意,原本焦急的声音也更加矫揉造作起来:“太子,主人死了!”
装昏的离若闻言,心底暗暗打了个激灵。她糊涂了,这金书实诚惯了,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谎话说给太子听,还不知人家会不会当做笑话。
念此,离若半眯着眼使劲扯了扯金书的书页,用唇语说道:“快点打晕我。”
金书一愣,有些不明就里,用唇语问道:“为什么?”
离若看他一脸懵,急得从扯变成了撕:“快点!”
两人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做得及其隐蔽,谁想玹亦一直看在眼里。
“别装了。”玹亦淡声制止。
不过,他话音刚落,金书一个锤头,当场把离若拍晕在地。
金书看了眼晕过去的离若,对着玹亦干笑一声:“太子,主人她晕了。”
无涯魔城
红彤彤的大灯笼遍布整个大街小巷,如夜空星子般点缀着这片终日以黑夜为伴的魔界。
在红光照亮下,如今的魔城也隐隐传来了一阵阵歌舞声。
訾邯斜坐在魔尊位上,一面品着酒,一面欣赏着莺歌燕舞。这些跳舞的舞女,各个妩媚妖娆,是妖皇特意从妖界挑来送与訾邯的。
他虽不似当年那般以罗刹面具示人,却依旧戴了张刻了些许花纹的半脸面具,遮住了双眸和鼻尖。
妖界使者无妄见訾邯许久开口,便面带笑容,试探性地问了句:“这些是我们妖皇精心挑选的,各个色艺无双,不知魔尊可否满意?”
“妖皇的礼物,本尊自然是满意的。”訾邯勾起唇角,又珉了口酒。
无妄心下一喜,便把妖皇交代自己的正事说了出来:“六界皆知,魔尊与我们妖皇相交多年,感情深厚。为了能让魔尊尽快苏醒,这些年我们妖皇陛下也是做了不少努力。如今魔尊重掌魔界,想必用不了百年,魔界定会回到三万年前那般昌盛。
“不过无妄不知,魔尊可愿继续与我们妖皇陛下结盟?”
无妄来到魔界三月有余,早把那份盟约的所有要点一一与魔尊进行了详细不能再详细的解释与说明,只是訾邯一个劲儿地听了后,却未透露半分对此事的看法和意向。
现如今,妖皇已然千里传书了十回,若无妄不能按时完成使命,不但高床软枕睡不着,连他脑袋都有可能换个安寝地。
“这个嘛……”
訾邯还未说完,殿前就走来位黑衣女子:“无妄妖君,多年不见,你们妖界这调子是越发高了。”
黑衣女子一身常服,长相虽不及那些跳舞的女子们妖媚,却也是英气十足,别有一番风姿。
她噙着笑意,客气地看了眼无妄,转头便向訾邯行礼:“梦溪来迟,还望魔尊恕罪。”
訾邯轻笑一声,问了句:“梦溪,你这回又是做什么坏事去了?”
梦溪一听,纠正了魔尊的话:“说句让魔尊笑话的真心话,梦溪此次来迟是因为昨日与友人多喝了几杯。”
“多喝了几杯?”訾邯挑眉,别有兴致道,“听宫里的魔厮说,你代本尊掌管魔界这些年,那三大爱好修得是炉火纯青,如今出此纰漏,是大意还是有意?”
梦溪虽贵为魔界公主,却并非老魔尊所出,她来自市井,在飞身为上神之前是魔界里不起眼的小混混。平生有三大爱好:喝喝小酒,打打群架,顺便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和清俊少男。
后来她被迫当了魔界公主,不但没有改掉身上那股子市井气,反倒将那三大恶趣味发挥到了极致。
三万年间,梦溪称第二,魔界没人敢称第一。整个魔界都知晓此事,如今她却说出此等‘缪言’,訾邯自然不信。
“魔尊说的是,梦溪最近是大意了些。”梦溪心里坦荡,自然是没有避讳。
“也罢。”訾邯将手一抬,把头轻轻靠了上去,“你管了魔界这么多年,想必也有自己的心得。想必你也听到了无妄妖君所言,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梦溪一愣,转眸又看了眼一脸惊色的无妄。
这种场合,訾邯居然当着无妄的面问自己,难怪那妖君一脸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