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绵:“哦。”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跟高树白话了,她不需要理解世界上的所有人,这太累了,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就好了。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调查高树是否做了不可原谅的坏事,如此而已。
她的心弦应该不会出错,黄国柱就在这里,如果地面上看不见会喘气的活人,那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她需要先鉴定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高树做的。
她给李斐使了一个眼神,李斐心灵神会地对她眨了一下左眼。
木绵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这是一个wink,还怪可爱的。
这一念很快就闪过,而后,木绵面对着高树,礼貌地说:“为了确定你是否伤过人,我需要看一眼你的心,抱歉了。”
她的话音刚落,李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高树后脑勺下端的一个位置使力一劈,高树立刻倒地了,被动关闭了自己睿智的大脑。
看着瘫在水淋淋的地面上的高树,木绵对着李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一票干得漂亮。”
李斐“呃”了一声,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他咽了回去,简短地说:“还行。”
说干就干,木绵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马上念动了真相之眼的咒语,有段时间没用了,木绵还有点生疏,念了两边才成功。
咒语念完的一瞬间,高树的胸前出现了一条裂缝,木绵伸出手,把裂缝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快地就显露出了它的形貌。
这是一颗……纯紫色的心,上面也没有什么杂质。
这就说明不仅黄国柱的事情跟他无关,而且,他过去的那些不合适的观察行为,也真的不带什么主观恶意,他可能就是一个自以为找到学术通天路的24K纯煞笔而已。
想到这里,木绵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她就不能直接把高树的能力剥夺了,她只能严格地监控他,等他有确凿的犯罪事实才行。
不过,如果高树没有问题的话,黄国柱是怎么死的呢?
被杀人埋尸了?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木绵不自觉地就离栀子花田远了点。
如果事情是花田主人做的,这个事情就属于警察应该管理的刑事案件,她不用过多插手了,只需要提供线索,缩短他们无效搜集证据的时间就好。
这会儿,木绵和李斐的任务就变成了在这里等待。
一是等高树苏醒,万一花田主人真是个杀人凶手,他一个人昏迷在这里肯定不好。
二是等天亮。为了保证她跟李斐的身份不被质疑,他们俩肯定不能就这么大刺刺地把黄国柱的手机拿到警察那里,告诉他们,黄国柱可能在这边已经没了,你们要不把这里掘地三尺搜搜吧。
如果他们这么说了,那不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对待才怪。
他们俩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到天亮,假装出门测试李斐的程序时,不经意地经过这边,偶然地瞟了一眼,刚好,看见了地上有一个可疑的手机。
除此之外,能做的事情暂时就真没有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雨再次下得大了,高树躺在雨水里,看着还有点危险,木绵想了想,觉得干巴巴地待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招待所等天亮呢。
和李斐商量过后,他们两个人就找到了高树现在居住的地方,把他放进去,之后就走了。
当然,李斐没有忘记使用空间异能把他的居所暂时隔离起来,他们办完事情还要来找他一趟,不能让他跑掉了。
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他们两人才终于回到了招待所。
一夜的折腾,两个人都格外地劳累,连话都不想多说,木绵直接一个大字躺到了床上,动都不想动。
而李斐呢,他也没有力气推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到了长椅上,闭上眼躺下了。
木绵躺了几秒才疲惫地睁开眼,对李斐说:“你就睡那里吗?”
李斐声音很小地回应她,听起来又有点可怜:“我没力气回房间了。”
听他这个回答,木绵莫名地觉得又想笑,薛定谔的龙傲天罢了。
她躺着,声音轻柔地说:“我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要不要一起睡床上?长椅挺膈人的。”
说完这句话,木绵就偏着头,看向李斐的那个方向。
果不其然,李斐果然也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了。
他们对视了好几秒,木绵抬起手,拍了拍床铺:“你不过来吗?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斐坐了起来,却没有走过来,他迟疑地说:“你讲的是真的?”
木绵:“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