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之前的须弥镯在与冷玉的打斗中破碎了,因此无法再将他收入须弥镯中。
这次前来,便只能用胭脂水粉遮掩了一下他极为青白的非人面色。
没想到修饰完之后,却见他眉目分明,五官犹如刀削,每一分都恰到好处,透露出阳刚的俊美,却不会过于锋利,此时由于脸色稍显苍白,又添了层病弱之感,不会让人觉得有攻击性,反而像是贵家公子。
竟然是这般的好看,容蕊甚至还对着他发了会儿呆。
她自己本容貌不俗,天君也是妖孽般的模样,没想到陆离也是这样英俊,若不是曹积的模样只能算得上普通,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只有好看的才会成为僵尸了。
此时见林妈妈看到陆离也是眼中一亮,她立刻见机扑到地上,哭道:“林妈妈,您是个善心人。我爹娘都死了,哥哥幼时烧坏了脑子,是个傻的,我带着他没了办法,才把自己卖了的。只求您收留我和哥哥,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做的,我哥哥虽然傻,但是有把子力气,他什么粗活都能干的。”
她就不信这买一送一的好事,林妈妈不愿意。
那林妈妈见容蕊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绕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禁觉得心疼。再听她这么一说,终于打消了疑虑。
自愿的好呀!自愿的,就不用费心防着人跑了。
这般一来,林妈妈不禁又喜欢了她几分,贵是贵了点,但如今楼里缺人,左不过花些时间培养培养,何况买一个还饶一个,虽是个傻子,但看这体格,当个护院镇镇场子应该还行。
于是林妈妈咬咬牙道:“若不是楼里实在缺姑娘,我也不愿花这个冤枉钱。罢了,五十两就五十两吧。”说着便让边上的小厮去拿钱。
陈婆子拿了银子心里高兴得很。
今天这兄妹俩找上她,求着她把他们俩卖进司芳楼。这情况她也是见过的,这世道不好,逼良为娼的有,自愿干这行的,也有。
不管哪种,只要有利可图便行。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
这不,毫不费力的就挣了五十两,真是老天开眼。
林妈妈看着陈婆子欢欢喜喜地捧了银子走了,觉得有些肉疼,抬头看看容蕊和她哥哥,又觉得这钱花的值。
她道:“容蕊,你这名字听着软和的很,便也不用改了”容蕊自不会说什么,点头答是。
林妈妈将她安排到一间二楼的厢房:“虽说你琴棋书画都不在行,但也不能没个本事。最快的便是唱曲,你可愿学?”
虽然是在征求意见,但容蕊哪有不应的道理。
见容蕊乖巧点头,林妈妈笑了,接着说:“如今你挂不了牌子,利钱也没法子给你,好在楼里吃喝俱全,也没甚么花钱去处。将来呀,你若是得了贵人喜欢,什么荣华富贵都是你的,明白么?”
容蕊依然点头应是,有没有钱她本来就不关心。
林妈妈看她柔顺,就让她先进了厢房,又嘱咐人帮她烧水梳洗,之后便领着陆离往后院走,那是护院们住的地方。
容蕊在门边看着陆离的背影,有些担心,忽而又想这不过是处普通勾栏,应当不会闹出什么事,便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容蕊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刚关了门,打量了一圈这充满脂粉味的“香闺”,便听到后院“轰”一声,接着是几声哀嚎。心中立刻紧张起来,可千万别是陆离又出了什么岔子。
说话
她飞快地跑到后院,果不其然,陆离站在中间好得不能再好,周围却倒了一圈人,好在那些人只是受了皮肉伤,如今都躺在地上哼哼。
“要死啊!怎么就一刻不让人安生呢?!” 林妈妈听到声响,也从前面赶过来,看到这情形,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教训罪魁祸首陆离。
容蕊生怕陆离又把人打伤,立刻拦住了林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哥哥不会平白打人的。”她这般说也只是想拖住林妈妈,至于陆离会不会平白打人,她的确不知道。
那躺在地上的汉子听她这么说,立刻在地上哀嚎道:“林妈妈,我们看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过是想试试他的身手,谁想他是下了狠手啊!”
容蕊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群护院想给陆离来个下马威,那陆离对他们的攻击动作做出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了。
林妈妈一听更是来气:“反了天了一个个的!”她虽被容蕊拦住,还是指着陆离骂道:“我留你在这儿吃白饭,你还伤我的人?”
容蕊立刻劝慰:“妈妈您何必和我哥哥这个傻子置气呢?我哥哥他出来乍到,不太适应。不然……不然您先让他和我住吧,他听我的,反正我现在不接客,等他适应了,也就好了。”语气十分诚恳,是认错的样子。
林妈妈被她说的一哽,想想也是,就是个傻子,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更何况这傻子竟能把她的几个护院都打伤,看来真有些本事。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花了五十两买了他们兄妹俩,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他们赶走。
即使气得肝疼也毫无办法,半天才向还躺在地上的护院们瞪眼唾道:“还不起来?!四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我看要把你们全辞了!简直是一群饭桶!”
那些躺在地上的护院本来就是想耍无赖,一听说林妈妈要把他们都辞了,立刻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再不敢抱怨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