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为了救我才触犯宗规,我愿意与她一起受罚。”
亓瑶瑶回过神来,把李逸阳带上,不仅能指使他写检讨,禁足也不至于太无聊。
于是她义正言辞道:“我要对我的第一个弟子负责,我不能误人子弟,我要……”
“男女授受不亲,你禁足时不能带上他。”江珣恼怒。
“灵宠是没有性别的!”亓瑶瑶相当理直气壮。
“我不反对,但作为执法堂的长老,我不能见你又触犯宗规。”楼远岚轻轻笑了一声。
他挥挥手,站在角落捧着厚厚卷宗的裴允忽然走过来,将冗杂繁复的宗规记载双手献上。
他招手示意亓瑶瑶过去看,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书页上的一行小字,一字一句道:“禁足期间,不可携带灵宠,否则禁足时间延长十年。”
还要加十年?
震惊之下,亓瑶瑶完全没发现这一条的墨迹看上去有些新。
她不死心地追问道:“不是灵宠,他其实是我的弟子,那能带弟子吗?”
“我翻一翻。”楼远岚有模有样地翻了几页,甚至还拿出一个小本子对照起页码来。
他惋惜地指着另一行小字:“元婴期以下不得收徒,违者禁足五年。”
“瑶瑶,你……”楼远岚叹气:“算了,这次就不罚你,不过李逸阳就暂且交给我们教导吧。”
你看这墨迹!你看这行间距!
亓瑶瑶,求求你睁眼看看,这些条例明显是楼远岚回琉璃宗后现添上去的!
大黄鸡绝望的小眼睛中写满了死不瞑目。
“是不是只要多禁足十五年,她就能带上我?”大黄鸡垂死挣扎。
“是啊。”楼远岚微笑着点点头。
亓瑶瑶眉头微蹙,又恼又喜地看向李逸阳,弯腰摸摸大黄鸡的头。
她无可奈何道:“不要那么黏着我嘛,两年而已,再加十五年……不可能。”
你前段时间还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将生死置之度外,今天连多禁足十五年都不肯了?大黄鸡的眼中全是控诉。
“我们都很开明,不会棒打鸳鸯。”这是亓瑶瑶快快乐乐地去禁足后,楼远岚对呆滞的李逸阳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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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瑶瑶被关在院子里禁足的两年期间,她过得如何,李逸阳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过得很充实。
“你走了之后,药圃里人手不足。”楼远岚漫不经心道。
于是他每日披星戴月,天还未亮就要去药圃里除草浇水,但看着躺宿舍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弟子们就知道楼远岚在说鬼话。
而在药圃里,亓瑶瑶的忠实粉丝王逸时不时心血来潮对着他哭哭啼啼,哽咽着骂道:“都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瑶瑶大人才会被禁足。”
“你都不爱她了,她还会因为你被禁足!”王逸捂着脸嚎啕大哭。
偶尔甚至连张曼儿也会来看他一眼,悲伤地做西子捧心状:“你没以前爱她了……”
妈的,烦不烦啊!
李逸阳每次遇见他们就很暴躁,或者说,每次遇见曾经对他的舔狗光环深信不疑的人就会暴跳如雷。
那是buff没了!
去完药圃,还要按时赶去学堂上早课,谁让他名义上也是内门弟子。
每次上课时,长老们就点他的名,彷佛全班同学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名字,他就是课堂上的绝对主角。
若答不出来,就罚抄、罚站。
至于中午,中午哪来的休息时间?
中午他打着呵欠在房内瞌睡连天地帮亓瑶瑶写堆积如山的检讨。
谢淮书允许两人每周交换一次书信,不过亓瑶瑶也许是在院内待得烦闷,没什么好分享的,经常都是没良心地写一句:“检讨,字数一万,内容:我上周想翻院墙出门。”
“求你了,别翻了。”李逸阳写到手软。
在剑术方面,谢淮书自然不会亲手教他,只会每隔一段时间扔来一本剑法,再定下一个紧迫得让人立刻焦头烂额的考核期限。
“勉勉强强。”谢淮书永远只有一个评语。
不过李逸阳勤奋刻苦,谢淮书对他的态度日益缓和,但这并不妨碍谢淮书将考核期限慢慢地一次次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