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也喜欢她,不是吗?”淮舟一针见血的话,令他的脸色又是一变,此时已是错愕。
喜欢……
在淮舟提及之前,他没想过用这个词来解释自己的言行。
他曾问过初意是否喜欢她师父,那也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至于喜欢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他未曾细思。
哪怕初意有一夜突然问他: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都觉得这话问得很荒谬。
她毕竟是玄天的徒孙,还曾占据过他的肉身。他看上她?图什么?图她个子不高,图她脾气不好?
淮舟不给他沉思的时间,追问道:“主上对她怀有什么样的感情,可是认真思索过?”
这话将九夜清问住了,他属实没有思考过。
这些年,不论对待何事,他从不谈及感情,只论利益和结果。
他与初意的羁绊是源于他要夺回肉身,那时他只能假装自己爱慕她,一步步勾引她。其中若强行牵扯感情,也是虚情假意。
夺回肉身后,他便将她囚在屋内。而他唯一能图的利,恐怕就是她与玄天之间的关系。
可他当真需要靠这层关系,才能掣肘玄天吗?
此时拨开心中层层迷雾,真正的答案才展露出来。
淮舟再接再厉,毫不客气的将魔尊的心思剖出来:“主上知道胡崃喜欢初意,却迟迟不知自己对她也是一样的感情,是因主上对喜欢二字认知模糊,不明具体。且她曾受命玄天,占据主上的肉身,便令主上误以为将她困在身边是为有一天要报复玄天。”
“但主上至今以来为她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对待一枚棋子该有的在乎。如此,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淮舟一字一句犹如当头棒喝,令九夜清幡然醒悟。
因他没有经验,便压根没想过自己对她的在意是源于男人对女人的爱恋。
他想将她牢牢抓在手心,想把她时时刻刻束缚在身边,恐怕不只是喜欢这般简单……
***
夜里,初意与大家找了间客栈投宿。
因连续几日奔波,初意实在困倦,倒头就睡。
不知多久,半梦半醒之际,隐约察觉床边有动静。
她恍惚的睁开眼,果然看见一人坐在床头,她立马惊醒,抬手欲抽枕边的长剑。
还没碰到剑鞘,手腕登时被对方摁住,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她嘴巴。
“嘘。”来人叫她噤声。
看清后,初意吃惊的眨了眨眼,怎么又来了?!
“你若大喊,我即刻将你带走。”九夜清不想今晚有人打扰,语气不自觉严厉些。
可听在初意的耳中,就成了若不服从就会即刻要她命的威胁。
她忙不迭点头,哪里敢反抗。
九夜清这才松手,坐在床头。
初意喘了两口气,怯声问道:“不知魔尊深夜造访是为何事?”
九夜情瞥了眼这张还可以容纳一人宽度的木床,二话不说,脱鞋上床,直挺挺躺在她旁边。
初意骤然一惊,忙往角落挪去。他长臂一揽,捞住她腰身,拽向自己。
啪的,她四肢朝下,趴在他身上。
初意急急要起来,却被他大掌包裹脑后,使劲一压,脸颊复又贴回他胸膛,比刚才还贴得紧。
初意又羞又恼,不断扭动脖子:“你这大魔头,士可杀不可...”
“你听。”他突然打断她的话。
一个‘辱’字尚含在口里,她莫名其妙:“听什么?”
“听心跳。”
初意越觉怪异,这个姿势...…只是要让她听他的心跳?
大魔头的脑袋抽的哪门子风?
她只敢暗暗数落一顿,心里到底惧他,依言照做:“听完了,可以放开了吗。”
“快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