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阆风清了清喉咙,道:“因初意需时常与我下界修行,修行包括捉拿恶妖和厉鬼,是以我禁止她与妖族之间的来往过于密切。”
“她不是还救鬼族?”胡崃颇有微词。
“救命恩情毕竟大过天,那名鬼族为救她而负伤,她断不能忘恩负义。既然他体内毒素已清除不少,还望少主赠予解药,我带他们走。”说罢,孟阆风放下茶杯,起身告辞。
胡崃也起身,劝道:“难得师父前来,不如今晚留下,容晚辈好好款待。”
孟阆风的面色陡然一变:“我未收你为徒,你也未曾拜我为师,往后勿乱称呼,以免大家误会。此外,初意的婚事,但凭她自己意愿,任何人不得强求。”
胡崃被他冷言冷语训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反应。
孟阆风将袖一甩,又道:“初意是我的徒弟,少主若要硬逼,我便立下妖族不可踏入鹤山方圆百里的规矩。”
胡崃全程点头,不敢道出半个‘不’字。
直到目送他们离开妖界,他擦了擦额头冷汗。
父王说的那个风趣雅致的佑圣真君,当真是他吗?
***
返回鹤山途中,初意正斟酌该说些什么消消师父的气。
孟阆风先开口:“你们怎么结识的?”
初意没敢再隐瞒,便将两人结识的前因后果详述一遍。
孟阆风许久也没回应,只是默默站在云头。
就在初意以为他还在气她瞒着此事,孟阆风忽然道:“不对狐狸动情是对的,十只狐狸九只狡猾。”
她有些懵,听师父的口吻,好似曾与狐狸有什么过节。
但她也没敢多问,只暗暗庆幸师父没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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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鹤山,孟阆风即刻用仙法帮十辰修复损伤的脏腑和腹部。
次日,初意没敢再耽搁,带上师父从天庭拿来的生肌复血的药膏,忙不迭赶回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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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听闻魔尊赶回宫,各臣各将纷纷从床上爬起,穿好衣裳,匆匆去往蚀天殿。
见魔尊安然无恙,大家却才放心。
又问:“主上叫谁救的十辰,仙界的神仙是否为难魔尊?”
初意简短两句:“南极仙翁被我威胁,不得不救。”便解了大家的困惑。
蒙丘挺起胸膛,笑道:“仙界到底还是忌惮主上,只要主上出马,吓破半数仙胆!”
众人听言,个个哈哈笑得开怀。
赶了两天路,初意疲乏的揉揉额头。大半夜的,他们还越聊越起劲了。
“有事明日再说。”她冷着脸道。
众臣不敢打扰,陆续离开。
唯独淮舟未走,追问十辰的情况。
初意回道:“命救下了,就等醒来。”
说罢,她转身走向寝屋,还得帮十辰换药。
行至门前,身后传来淮舟的声音:“主上与十公子两情相悦,且十公子有情有义,又为救主上屡次不顾性命,此忠诚有情之人,实属难得,也值得珍惜。”
初意脚步一顿,侧过身,将他睇着:“有话直说。”
淮舟捋捋胡须,眉眼带笑:“主上既然无纳女子为妃的意愿,不如择个良日,迎娶十公子,也算纳妃。”
初意微挑眉,整个魔族都抗拒他与十辰亲近,军师乃大魔头的心腹,却劝自家主子娶一个男人,怪哉。
“你不反对?”她问。
“臣一向只遵从主上的意愿,且此事并不会对魔族有何不良的影响,臣为何要反对?”他话里毫无破绽。
最终,初意也没回复他的提议,转身进了屋。
***
当晚,帮十辰换药时,初意脑中反复回想淮舟的话,思绪游离甚远。
是以,她没发现床上躺着的男人已经醒来,正大大方方看着她颦眉沉思的样子。
“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