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将他瞪着,豁出去了!
“你这大魔头又是脱衣服又是下药的,变着花样勾引我,恨不能把身子贴我脸上,求我娶你。我与你成婚也不过权宜之计,为的是逃出你的魔爪,诓你而已!”
“我心里根本没你!”
“劝!你!死!心!”
阎王与鬼差呆若木鸡,这话里的信息量巨大,一时难以消化。
再扭头一看,嚯!魔尊目光冽冽,直往外迸出杀人的刀子。
初意将阎王视作救星,以为躲在他身后便能刀枪不入,哪里会怕大魔头眼里的冰刀子。
她扯过阎王袖口,呜咽一声,哽咽道:“他可是魔头,阎王莫要信他的话。我不愿从他,被他囚了整整一个月,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好生险恶,将我困在兔子体内,以防我逃走。”
说着,抽泣两声,可怜兮兮望着阎王:“如今我好不容易脱离魔爪,阎王可千万要救我啊!”
这一顿痛哭哀戚之状,便将阎王唬住。
他与佑圣真君有些交情,也与初意见过两回,知他们师徒二人品性端正,断不可能与魔为伍。听她哭诉,便以为她当真被魔尊折磨,死里逃生。
阎王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如今来到地府,且安心,我为你主持公道。”
他只见着初意伤心的样子,早忘记魔尊的眼色。再转回身,心头猝然一惊,前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正射出铺天盖地的冰锥子,欲将他扎个千疮百孔。
“阎王想如何主持公道?”九夜清问道。
阎王的底气瞬间泄去半截,可这是冥界的地盘,自己是地府的老大,怎能让别人给灭了气势。
他将初意护在身后,有商有量的说:“莫不然这样,我派判官去一趟鹤山,将佑圣真君喊来。初意毕竟是真君的弟子,她的去留也该过问真君的意思。”
初意听言,忙不迭附和:“对的对的,速速叫师父来!”
只要师父来了,加之有阎王撑场,地府又有上万阴兵,魔尊断不敢在这里放肆。
但她高估了阎王的实力,也低估了魔尊的能力。
魔尊能以一己之力单挑玄天上尊、武德星君和四方战神,虽败在他们设下的杀阵,但也重创玄天上尊,且逃了出来,又岂会因地府的阴兵而生怯。
“我若说不呢?”九夜清语气几分威胁。
阎王沉着脸,没接话。
魔尊要带人走,谁也拦不住。纵然他同情初意,可也不敢拿地府的阴兵冒险。但若不帮,佑圣真君定会怪罪他。
他暗暗一叹,属实难办。
九夜清目光陡然一低,立刻锁住躲在阎王身后的初意。
“即便是你师父来了,结局也一样。兴许有些不同,会见血。谁的血,你应当清楚。”
初意低着头,艰难的抓着阎王的衣袖。她深知大魔头决计会做出令她后悔不及的事,可她实不愿回去魔宫。
那里是她的牢笼,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怎可能心甘情愿回去笼里。
“你不希望我杀他。”他仿佛能读心,一而再的戳中她的软肋。
初意缓缓抬头,望着他,眼里交织着不服、愤怒。九夜清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只能视若无睹。
他只要结果——她走过来,随他一同回去。
初意的视线陡然一移,看向他身后,吃惊的瞪大眼:“师父?!”
阎王和鬼差闻言,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只等九夜清也扭头看去,初意撒腿就往大殿后方冲去。
门口哪里有师父,是她骗人的把戏。
她随师父来过阎王殿,记得后方通往生死殿。生死殿外不远便是奈河桥,通过奈河桥之后再行一段距离,可以看见生死界。穿过生死界,便能抵达岱山,那是碧霞元君的仙山。
岱山驻守着数千天兵,只要能到达到那儿,就有一线希望。
愿景十分美好,却抵不过阎王殿内有一个出手更快的人。
初意还没跑出大殿,身子陡然被什么捆住,紧接着将她往后方拽去,眨眼跌在魔尊身旁。
九夜清垂眸,递去一抹嘲讽的笑:“耍过我一次,以为还能耍两次?”
初意气呼呼冲他呲牙,扑腾手脚想挣动,却被他的法术禁锢得死死的,除却嘴巴和眼珠子,哪儿都动不了。
九夜清当着阎王的面,不客气的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打一道昏睡咒在她脑门,便将呼呼大睡的她连同兔子一起抱在怀中。
他没与阎王招呼,转过身径直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