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敌御敌了!
我身形如电,一边与陆上众妖兽搏斗,一边将它们踢向火飞蛇。此法虽奏效,但不论火飞蛇还是陆上各妖,杀了一批又来一批,眼前已经尸山血海,而那群妖涌来的尽头依旧密密麻麻,似乎无穷无尽。
如此多的妖怪,就算只拼体力,也能将我活活累死。
我飞身高处,如同聚水成珠一般捏决将岩浆聚起,万千点红色的岩浆珠升腾起来,我一边身形如电躲避毕方等的攻击,一边继续催动灵力,将岩浆珠化作尖利冰刃,一声大喝,所有红色的利刃朝群兽刺去。大地间停了一瞬,本以为群兽会扑通倒地,然而它们却在下一瞬更加凶猛地朝我扑来,原来这岩浆刃一打入它们的身体,立刻又化作软软的岩浆。而它们生于此处,岩浆如同它们的生命之源,不仅无法杀死它们,更会助长它们的法力。
我心中更惊,这该如何是好?
我体内血脉奔腾得更加厉害,直如要将我的血管撑破。
我心一横,道:“没有水,那就试试血吧!”
我用牙剑在手腕隔开一个口子,任血如注流出。我的身体也随之轻松了不少,施法将伤口的血止住,然后一掌将流出的血打散。血雾弥漫中,我再次捏决将岩浆聚成利刃,将我的血包裹其中,然后再次用力一击。这一次,所有的利刃穿越群妖的身体,它们欢呼着以为我又误打误撞“喂”了它们。然而下一瞬,它们疯狂的笑突然凝固了。因为真正的利刃,是我那无数个一点点血所化的血针,虽细如牛毛,却硬如法器,直穿它们的内丹。
只听大地间“砰砰”无数声,中了血针的妖怪纷纷倒地,而那穿过它们内丹的血针,竟纷纷吸收了妖怪内丹的法力,带着闪耀的各色灵力,如水滴般升腾了起来。我心中又喜又惊,施法将万千血针聚拢,它们如同知晓我的心意一般,想要化作一柄利剑,却似无所依凭,竟一直挤来挤去,怎么也不能成形。我心中一动,想起在恒学里夫子教过的,水虽无形,遇器却能成百形。我将手中的牙剑扔进血针中,迅速捏决施法。血针与牙剑却纠缠打斗了起来,它们从天上打到地上,又如风似电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再猛地扎入了岩浆之中……
我:“……”
这么大的地方非得往岩浆里跑,找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好不容易弄的剑又没了……我无奈扶了扶额。
一声凄厉的鸣叫,刚才不知躲去何处的毕方又朝我猛扑过来。我手中没了法器,又失血不少,只能不停躲闪。而此时,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远处又奔来不少妖怪,我心中大骇,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突然从地底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是巨大的地动山摇。高山崩裂、巨石滚落,岩浆上涌、陆地裂陷,就像地下有什么更凶猛的东西在打斗一般。一时哀嚎四起,不少奔来的妖兽被砸被埋,毕方亦不敢恋战,展翅躲避飞落的山石。
约莫过了一刻钟,震动终于停止。一个光华璀璨的东西从岩浆中冲天而起,在山间飞速穿行,我看不清它的模样,但能感觉出它的法力十分强大。那东西突然朝我飞射而来,我大骇之下转身就跑,它速度极快又出现在了我的前方。就在我以为它会将我刺穿之时,它却突然停在了我的半步之外。我定睛看去,只见那光华璀璨的物什竟是一柄红白相间的宝剑!是血针和牙剑在岩浆中融合了!
我又惊又喜又奇,伸手触碰剑柄。触感温暖,带着属于我血液的亲切之感。就在我握住剑柄的一瞬,剑身纹路突然如新芽生长,顺着剑柄在我的手腕长出了一个和剑身纹路相同的小印记。印记长好,蔓上剑柄的纹路又退回了剑身。
竟是如此有灵性!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小印记,它是在告诉我,我们血脉相连么?
我心中热血翻涌,喜悦与感动并生。
我摸着剑身,试探着问道:“你既与我血脉相连,唤你长歌,可好?”
剑身微动,它喜欢。
毕方的凄鸣又至,那奔腾的妖兽们又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
“长歌,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威力。”
长歌清音一响,化作万千□□朝妖兽们射去,而那每支□□之外,似乎隐约可以看到被斩妖兽的虚影。只一眨眼的功夫,妖兽们就死于长歌剑下,连那毕方也没能逃脱。而那剑身华光流转,竟是又将这一批妖兽的内丹之灵,吸了个干净……
长歌至,战乱止。
我惊得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比紫云剑都厉害了好几……不,估计几十倍都有了。看它这模样,以后每打一次架,都会增进不少修为,简直比我修炼得还快。
长歌飞回到我身前,我却看着它泪流满面。若是我早一点有了它,可能白逸就不会……
四周轰隆隆地响起来,竟又是山崩地裂。一道白光从裂缝中透进,越来越大,竟像是画卷被撕开般。我抬手挡住了眼睛,待再睁开眼睛时,却见一条小白蛇正俯身看着我,而它的身后,是一片五色流光的花海……
注:
1、《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第93章 、两情相知
是白逸,他还活着,白逸还活着……
我努力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只有眼泪不断涌出来。我越哭越厉害,像极了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刚才血战群妖的气势一丁点也不剩了。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抽抽泣泣说出来一句话:“这……是不是……梦……”
“傻瓜。”
白逸化成人形,将我紧紧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