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戳破大话,小虾米气嘟嘟辩解道:“我怎么就看不清了,我眼睛好着呢!我还看见它尾巴旁边长了两条细细的小尾鳍,好看着呢!”
“什么蛇尾巴还长尾鳍啊,你确定你见着的真是小白蛇,不是小白别的东西?”
“怎么就不是小白蛇了!”小虾米越说越气,捡起一块树枝,就开始在石头上画小白蛇的样子。
小虾米指着画好的小白蛇,道:“清歌,你说它不是蛇是什么?!”
我细细打量了一番,画得居然不差啊。头上有两排小角,却不是龙,尾巴上有两条小尾鳍,却是蛇的样子。若小虾米没胡说八道,那这条小白蛇还真是漂亮呢!
“你说啊,它是不是蛇?”
“蛇!绝对是蛇!还是一条又英勇又漂亮的蛇!你眼光真好!”
听我这一番夸,小虾米才消了气,一副憧憬的模样,道:“要是能跟它做朋友就好了……”
我翻身,仰躺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天上一轮皓月,清辉如水,我不禁想像那条小白蛇同育蛇战斗的样子。感谢它“地动山摇”的战斗,才让我脱离国师的炼丹炉,捡回一条小命。
“你知道它叫什么吗?”我问浮在我旁边的小虾米。
“小白蛇?不,大白蛇!以后肯定叫大白蛇!”
我无语地看了一眼小虾米,忍不住笑起来。
不久后,小虾米居然在这灵气缺乏的成山,给我寻到了一个灵气相对充盈的修炼之地。十年后的现在,我的伤不仅全好了,修为还精进了不少。我找到了那个送我进炼丹炉的国师,以同样的抛物线姿势,送他进了炼丹炉。当然了,他的法力在我之上,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的。
而姬文轩,他对我的伤害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在我选择信任他的时候,给了我致命一击。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爱他,但他是我这三千年以来,唯一放下过戒备的人。
一对钳子挥入我的视线,水波一圈圈荡漾开去,将我的回忆荡得只剩一汪碧水。原来,自我下午回来后,就一直看着水在发呆。
小虾米道:“你要是不甘心,就再找个机会,把姬文轩那王八蛋也扔进炼丹炉里!”
我笑了笑:“不用了,我是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朱獳,姬文轩护我五年,我便留他一命,让他永远活在随时会被我报复的恐惧之中。”
注:
1、《山海经·大荒南经》:“又有成山,甘水穷焉。有季禺之国,颛顼之子,食黍。有羽民之国,其民皆生毛羽。”
2、《山海经·东山经》:“又南三百里,曰耿山,夫草木,多水碧,多大蛇。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名曰朱獳,其鸣自詨,见则其国有恐。”
3、《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
4、《山海经·大荒南经》:“有宋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
第3章 、远去昆仑
春光明媚,我又躺在水中的石头上晒太阳。四野鸟鸣清脆,树叶沙沙,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和花草的清香。
听小虾米说,季禺国和羽民国终于正经地大干了一架,双方都损失惨重,姬文轩还在交战中受了伤。
我忍不住笑起来:“自作孽不可活啊,活该!”
小虾米却满脸忧色地看着我:“他们是活该,可你知道大家怎么说你吗?”
“怎么,还有我的戏份?”我来了劲,看着小虾米道。
“他们说你不祥,说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祸事……”
“就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没了兴致,闭眼继续晒太阳。
小虾米却急了:“你就不解释?不反驳?就任由他们这么说了?”
“有什么好反驳的,这一次确实是我引他们打起来的。”
“要不是他们都想抓你,能撞一块儿打起来吗?!”
“好,我解释,我反驳,明明是他们都想吃我,总撞一块儿打起来的,还非得把这祸国殃民的锅甩给我……可有什么用呢?不论我是好是坏,他们最想做的,还是吃了我。所以啊,他们爱咋说咋说吧,我这条命都是东逃西躲保住的,哪有精力去管什么流言蜚语。”
小虾米无奈叹了口气,我也懒得再说。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打我,我就打回去。可这种恶语中伤的,我总不能骂回去吧?
春风很柔,将烦恼渐渐吹散。耳边的流泉叮咚作响,像极了一支美妙的催眠曲。我听得微醉,就要在暖暖的太阳下进入梦乡,却突然感觉一个黑影挡住了我脸上的太阳。我警惕地睁开一只眼睛,却见小虾米艰难地挂在树上,它的影子正落在我的脸上。
我皱了皱眉:“你干嘛?怕我晒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