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更是狠毒,寒川幼年在她手上可没少遭罪,为了惊羽那个男人,对寒川动了多少次手,还伤了他的眼睛。”
萧策咬牙切齿,他发现镜寒川眼睛有异还是因为与他相处时,无意透露出来的,他缠了很久,镜寒川才淡淡开口,他眼睛有伤,分不清颜色。
他那时还以为是他历练时不小心受伤的,后来看到青凰那酗酒后的癫狂模样,那怨毒的眼神看着镜寒川,还用鞭子抽打镜寒川时,他突然明白了,他的眼睛是青凰伤的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死后,镜寒川的眼里才能看到世间颜色,幸好她死了,她要是不自戕,他都想动手了结她。
月落看着镜寒川闭目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如同皎皎君子,从不言苦,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极少看出他的情绪外泄,也只有在汐沫面前才能看到如此真实的他了。
“涧溪,你方才说国师被伤了眼睛?”白泽脚有些麻,站起了身。
“青凰死了,他的眼睛就没事了。”萧策看向院内分开的那两人,快速的说了一句然后背过身子去了。
第238章 您知道镜寒川是何人么?
汐沫看向萧策几人,他们都只留了个背影给汐沫,在那里装模作样的闲谈。
汐沫只当没看见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听了镜寒川说的话,她有些犹豫明日是否要离开了。
见汐沫走后,萧策这才转过身,镜寒川尚未离开,他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拽着镜寒川的衣袖就走。
“你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月落几人明显想要跟上,萧策就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道,“你们全部回去睡觉,不许偷听偷看。”
镜寒川倒也没有制止他的行为,由着他将自己拽进了他房间里。
“你为何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既然你都说了一些了,也不差那一点吧!”萧策关上门,背抵着门质问着他。
“你跟玄苍之间,她也会选你的。”萧策见他神色淡淡,又软了语气。
“涧溪,我高估我自己了。”镜寒川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所以,我恨青凰。”萧策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脸上有这神色,悲悯同时又对青凰产生了更多恨意。
即使她早就死了,他对她的恨也不减半分,可若是她抹去了她的记忆,就将她放在禁地也好啊。
翌日,月落是被外面的剑声吵醒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谁早起勤奋的练剑。
呃,不对,汐沫倒是伤好了之后每日早上都在练剑,镜寒川就在一旁看着。
只是今日这声音不对,不是练剑,倒是两人比剑,汐沫跟谁练剑?镜寒川?
月落思及此,咻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汐沫跟萧策正在比剑,院里晶儿,莹儿早就站在一旁看着了,镜寒川,白泽,亦辰也在。
就他最后一个起,站到白泽旁边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比的?”
“有一会儿了,没想到汐沫修为不高,剑法倒是颇为厉害,跟萧策这会儿竟不相上下。”白泽有些惊奇。
晶儿有些不服,“你们其实心底还是多少有些看低了汐沫,潇然太子替她渡了劫,你们就认为她的一路走的平坦,修为不高,她从未荒废过修炼,她的剑法非常高超。”
“而且三万年前她的修为早就没了,前段时间刚恢复的修为又因为血祭没了,这一次还是凤凰给她渡了一千年的修为,她一直都在努力的修炼。”莹儿也道。
“我就感慨两句,没有看低她的意思,我也不敢。”白泽弱弱的表示。
他哪敢说,这里的哪一个不护着汐沫的,还有玄苍也是,有他说不是的地儿么?
“净羽剑的光泽似乎比方才要强盛一些了。”月落忽然道。
“沫沫修为又精进了。”镜寒川忽然开口道。
月落酸了,为什么汐沫能在比试中不断进步?他总觉得自己毫无进步。
白泽抱着双臂笑道,“我觉得这两个人舞的剑那叫一个好看,剑影缭绕,身姿翩然。”
“好看?知道那些剑划到身上多痛么?”月落白他一眼。
只见剑影重重之中,汐沫挑开萧策的剑锋,剑身横刺萧策,萧策反手一剑回击此招,两人互不相让。
在两人再次分开之际,镜寒川站了出来,“今日便到此为止了。”
萧策剑朝身后一背,剑就隐匿了,“汐沫,今日你会离开么?”
汐沫收剑,微微一笑,“你想跟我分出胜负?”
萧策朝前走了两步,笑的肆意,“自然是我胜,我只是想着你若留下我还能给你指点一二。”
现在的汐沫比不过他是事实,虽然她的剑法让他觉得很惊艳,但是没有强劲的修为加持,她没有胜算。
昨夜镜寒川跟她讲的那些过往后,她的想法动摇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镜寒川却没有为他自己活过。
还一直告诉她,去做她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好,这一次就为镜寒川留下。
“好呀。”汐沫笑着眯眯眼,这样留下总比让镜寒川是为他留下比较好,否则他会有歉疚感。
然则她实在是想多了,镜寒川是不会因为她为他留下而歉疚的,反而还会感到由衷的欣慰。
萧策没想到汐沫竟然答应了,回头对着镜寒川笑的有些得意,镜寒川忽略他的目光看向汐沫。
“昨夜不是想离开么?”
“想想就好了,比起现在去见他,我觉得修炼现在更重要。”
潇然已经回归天界,就算他没有攻打魔界的想法,但不意味着天帝会死心,她需要在任何时候不拖后腿。
若战事不可避免,那么这一次她出手,镜寒川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们的身份也会暴露,冥族后裔,也是天界要杀的目标。
这一次,她想保护他,虽然他的实力强大,可是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父亲,母亲都不疼爱他,外祖对他只有继承人的严苛。
而自己一直被他默默爱护着,经历那么多不公的事,他还能对她那么好,她不想让他一直一个人。
镜寒川轻轻一笑,没有再问。
汐沫被他那一笑觉得有看穿的感觉,别过了头。
晶儿,莹儿两人对视一眼,她俩昨夜虽没出去,可是也听了外面的动静,昨夜就把包袱收拾好了,这会儿汐沫不走了,她们包袱白打包了。
潇然想要去崆峒山探探究竟,不管天后说的是真是假,他从天帝那里是问不出什么真话来的,而且天帝也在防着他。
司命与清音回了天界,他们在五岳山无功而返,但是却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必须跟潇然商议的事。
三人在天界南门遇上了,司命清音对着潇然就是一拜,“太子殿下。”
“嗯……”
潇然只是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司命慌忙拦下,“殿下,臣有事商议,请借一步说话。”
潇然见他神色紧张,便知事情不简单,带着他俩回了他的泽梧宫。
潇然进殿,司命便将殿门紧紧关上,神色紧张,“殿下,您知道镜寒川是何人么?”
潇然点头,“知。”他知道镜寒川是谁,冥族后裔,他还知道更多。
司命与清音互望一眼,殿下竟早就知道了,那他还放任汐沫上神跟镜寒川走在一路?
第239章 他们的丞相没事就太好了
“殿下既然知道为何不劝诫汐沫上神,两人走得近若是他对上神不利,该如何是好?”
“此事你们二人就当从未知晓过,不要再说与其他人。”潇然语气深沉,此事牵扯出来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清音提出疑问,“殿下,镜寒川修为深不可测,若他……”
“他胜于我。”潇然淡淡道。
清音斟字酌句,“现在的殿下也许胜不了他,但是殿下回到天界修炼……”
“全盛时期的我,也胜不了他。”潇然笑的意味不明。
司命跟清音竟看不明白,他对此是喜是忧?
还有就是全盛时期的太子殿下竟然都不是镜寒川敌手,他究竟有多可怕?
“你们从何得知他的身份?”潇然看着他俩。
“第一次见到他,臣就觉得这个男人神秘而可怕,臣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次臣想去五岳山历练,却知道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司命想起都有些后怕,将事情始末一一说了,他们在五岳山没有看到妖兽。
但是踏遍了五岳山每一寸地方,发现了一只受伤的九头蛇,只是他们发现时,他只有三颗头了。
它在看到他们时想要与他们拼死一搏,但司命表示不会与它交手,还给了它一点丹药替它治伤,因为他想知道一些事情。
九头蛇说了许多,这里的妖兽都是被一个男人抓来的,他抓来之后也不会管他们,由着它们自相残杀,这几万年里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直到前些日子来了一群人,三女两男,他曾听到他们唤对方的名字,沫沫,月落。
他们伤了它,引来了妖兽就跑了,后来他们跟妖兽交手,大家多少都受了点伤。
“汐沫受伤了?”潇然出言打断了司命。
司命嗯了一声,看潇然脸色明显有些不好时,立即补了一句,“妖兽抓伤了她的手臂,她斩杀了妖兽,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离开的当天就有一个男人来了,那个男人就是把妖兽抓在那里去的人,妖兽们看到他都很恐惧。
但是似乎觉得它们数量众多,可以与它一战,便跟男人交起手来。
它们根本不是男人对手,男人没有杀它们而是剥离了它们的内丹,将他们化成幼兽形态,再也兴不起风浪来。
他没有杀九头蛇,因为它已经身受重伤,它问那个男人他是谁,那个男人不知是否出于怜悯,告诉了它,他叫镜寒川。
司命听到时也惊住了,五岳山的妖兽竟是镜寒川抓来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存了心思去查一查镜寒川,因为他记得冥族的王叫镜离夜,镜姓不多见,镜寒川莫非是冥族后裔。
这一查就发现了些端倪,镜寒川就算不是冥族后裔,也跟冥族脱不了关系,而冥族曾与天界有过大战,虽冥族覆灭,可有镜寒川这么强大的对手,必是可怕的存在。
“司命,清音,他的身份不要暴露。”
“殿下,若他要对付天界,我们又该当如何?”清音担忧的是这一点。
“他若要与天界为敌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不要逼他动手。”
“有时候不是别人想要对付天界,而是天界逼着别人出手。”
“魔界一直与天界相安无事,父君却主动挑起战事,现在倒是时时防备魔界卷土重来,对付天界。”
“若魔界对抗天界,那也是天界逼出来的。”潇然神色冷淡。
他不喜战,也不赞同天帝的做法,他的理想是六界相安无事天下太平。
司命也没料到潇然竟会说的如此直白,“殿下,您又如何能保证呢?这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他与魔界,妖界联手,天界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他们还不知执明神君一事,但是潇然回天宫后已经知道此事,听到联手二字,眼神很微妙。
涧溪与镜寒川走的很近,镜寒川跟汐沫走的又非常近,汐沫跟玄苍……
见潇然眼神有细微变化,清音连忙要谏言再度劝上两句,才说了殿下二字,就被潇然挥手制止了。
“此时压下不提,他有没有此想法,我会去查。”
镜寒川给他的印象不是一个对权利有多热衷的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汐沫跟别人,牵扯到汐沫,他想必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镜寒川这个人即使没有跟汐沫扯上关系,也是他不愿除掉的人,他真的很难得,难得的优秀,百年难得一遇。
“殿下想好了,当年十万天军都殒命在冥族,而冥族只有他一人,这样的人若是与天界为敌,臣等怕是无力对抗。”
清音最后一次提醒,他们之所以如此慎重的一劝再劝,就是因为十万天军的死给他们造成了恐慌。
如今的天界实在算不上有多强,他们失去了太多战力,他不敢不多想。
“我已经决定了。”潇然的眼神冷淡,他俩对视上却是不敢再多言。
“是,臣遵命。”司命定定的回答。
殷淮佑宫外伺候的人第二日却是吓破了胆。
皇上手受伤了,案桌坏了,他们竟然毫不知情,虽然皇上没怪罪他们,可是他们心底都是又愧疚又害怕。
萧策今日上朝有些心不在焉,殷淮佑倒是神采奕奕,只是他手上的绷带被发现了,被众臣关怀了一番。
他随口说了夜间不得安眠,想练武,对着案桌劈了下去,案桌坏了,他的手也受伤了。
众人自是不信他的说辞,再一想太子受伤,皇上难免心里急躁了些,也就能理解了,谁让他们皇上只有一个血脉呢!
殷淮佑看了一眼丞相,关切道:“丞相今日瞧着神思不济,是身子有恙么?”
一听殷淮佑的关怀,众臣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萧策身上,他们的丞相大人病了?
萧策道,“谢皇上关怀,我无事。”
他只是因为跟汐沫过了些招,现在因为是待会儿回去再比试还是明日再比试在思考,他还想试图多留汐沫几日的。
虽然不是为了自己,可他觉得这样做,对汐沫没有伤害,而且镜寒川也许会很欣慰。
众人目光上下打量着萧策,确认他的确无事这才放下心来,他们的丞相没事就太好了。
第240章 想让我废了你?
崆峒山之巅,玄苍手执诛天站在悬崖边,血滴滑落诛天剑身,一滴滴落在崖下,剑身一阵颤鸣。
玄苍凝眸,“吞噬了这么多血液还止不住你的燥动,想让我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