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沫目光看向他身后,又羞又恼的侧身而去,“少来这一套,我又不是小姑娘。”
月落他们全部躲在树后,都是一脸看戏的;
看到汐沫朝他们过来,赶紧打着手势让她别过来,他们还想多听听呢。
汐沫看他们这模样也是觉得很无奈,她也要面子的好吧,对跟过来的玄苍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修为已经到了何种境界了?”
“我去了寒月殿,兄长告诉我你在这里,我知道你很安全,所以顺便去看了我的情敌。”玄苍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汐沫不悦的看着他,玄苍又补了一句,“还有贺沐尘。”
对他突然提到贺沐尘汐沫感到很意外,贺沐尘可谓是刚生根还没发芽就已经被扼杀在土壤之中了,去看他做什么?
玄苍轻易的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在我看来,贺沐尘比起潇然更优秀,他只是一介凡人,能与有兄长的天瞿,天界太子的泽承,妖王涧溪的殷沛各立一方互相制衡,本身就有非常强劲的实力。”
“那你怎么不说哥哥他们没有兴战的心思呢?”汐沫白了他一眼。
“是,这一点非常重要,所以,我才去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不愧是我的情敌,想法都一样。”
玄苍说的是潇然已经动身前往天瞿,而贺沐尘正有此想法并且正在实施。
第198章 不死心的他还有她
“我对他们并无情意,他们不是你的情敌。”汐沫目光沉沉的看着玄苍,神色认真。
玄苍薄唇上扬,“我知道,能决定是否是情敌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你。”
“那你还去见他们做什么?”
“了解他们的动向很有必要,毕竟潇然还一直惦记着你,他此番已经在前往天瞿的路上了。”玄苍说起潇然,眉间悄然浮起一丝不悦。
去天瞿做什么?汐沫心中疑惑,但看到那一群如狼似虎想要探听的月落等人,她拽着玄苍去了另一个方道,“去一个没有被他们偷听的地方。”
月落搭在白泽肩上的手猛然一缩,白泽立即吃痛起来,“疼啊,月落。”
“我去跟着,他俩孤男寡女的我不放心,回头我可没法给寒川交差。”月落一心想听,拔腿就要去跟。
“给人家留点空间的好么?”白泽扯住他。
“青天白日就算了,可这大晚上的你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意外?”月落脑中已经产生无限遐想了。
白泽受不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去吧去吧,受不了你。”
月落连忙上前去追那快消失不见的背影,白泽叹口气追了上去,后面的几个也就尾随而至。
汐沫回头看了一眼那乌泱泱的一群人,他们立即扭头要走。
“你们正大光明的跟着听不行么?非得躲在树林里鬼鬼祟祟的偷听,我跟他谈话又不是谈情。”汐沫没好气的看着月落。
月落三蹦两跳就到了汐沫跟前,“好嘞!”
汐沫见他这跳脱的模样也是无语凝噎,转身朝前走着,玄苍见她开始走了这才缓步跟上。
“所以你要去见潇然哥哥。”汐沫开口。
月落抄着手活像个老大爷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听着。
“他总是认为他有机会,我有必要让他彻底死心。”玄苍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冷意,“总是惦记我的人,也该把眼光放到别人身上去。”
“那潇然哥哥那里你去说明,他去天瞿,未必是为了我。”汐沫其实心里觉得潇然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她。
“那你一开始去见了他为何不直接说明,反而要来见我?”汐沫抬眸看向身侧的他,她忽然想起这一点。
“想见你就来了,还需要理由么?”玄苍眸光晦暗不明,其实他只是私心觉得让潇然多走一段路再回去会更受挫败感。
“我不会多待,一会儿就走,你呢?是暂时待在你哥哥身边还是跟我一起走呢?”玄苍停下脚步看向汐沫。
汐沫回视着他,“你应该有许多要做的事,我暂时留在天瞿。”
“也好。”玄苍轻笑道,毕竟他要做的很多事不宜让她去看。
“那我先走了。”玄苍轻轻拥了下她。
玄苍走后,月落问道,“沫沫,潇然跟玄苍之前见过么?”
汐沫沉思片刻才回答他,“并没有,他们甚至连对方长相都不知道吧!如果认出来那也是他们的直觉。”
“那你不怕他们打起来?”月落又道。
“不会。”汐沫的语气非常笃定,“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汐沫看向他们,“我习惯一个人睡,你们自便。”
闹腾了一晚,最终在汐沫那句话之后画下了休止符。
泽承境内,潇然,司命,清音三人正在休憩,一白衣男子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目光落在潇然脸上,一脸的冷厉之色。
“潇然太子。”男子淡漠的注视着他,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玄苍!”潇然眼里闪过一抹惊疑,他虽不曾见过他,但他还是知道玄苍容貌绝佳,眼前这个身上那有意释放出逼人的气势,并且容貌不俗,且直呼他的名字,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可以先让他们两个退下么?”玄苍神色淡淡,已然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司命跟清音都不愿意,眼前这男子是魔界之主玄苍,怎么可以让殿下与他独处?
潇然却很淡定,对他们挥挥手,“你们退下。”
司命,清音齐齐跪下,“殿下,他可是魔界之主,臣等不能让您与他单独谈话。”
“不退下也无妨。”玄苍冷声道,只是话音刚落,司命跟清音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听觉,明明看到玄苍嘴唇在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只是暂时不能听到我们的谈话罢了。”玄苍对潇然投来不悦的目光,淡然解释了一句。
“你来见我有事?”潇然问道。
“你去天瞿所为何事?”玄苍不答反问,汐沫对他说的话他放在心上了,她说未必是为她而去,他倒想应证这一点。
潇然眸光微闪,“国师曾对我说,汐沫是冥族血脉,是他的胞妹。”
“哥哥你这么早就来了。”汐沫笑着上前。
“你还要回去用早膳。”镜寒川开口,已然解释了他是为她回去能用到早膳才这么早来的。
绿芜从阴影里走出来,对着镜寒川盈盈一拜,“国师……”
“拜见尊上。”
她刚开口,就被凤岚五个的声音全部盖下去了,她昨夜跟汐沫谈了之后想了很多,他身边没什么莺莺燕燕,自己没理由退缩。
而且昨夜玄苍已经露面,以后汐沫自然会与玄苍走在一路,她没必要因为镜寒川多看汐沫几眼就胡思乱想。
声音被盖下了她也不气恼,待它们闭上嘴巴之后,这才又重新拜礼,“国师,可否听我一个请求?”
闻言镜寒川没有去看她,倒是其他人都看向了她。
汐沫心中想的自然是因为昨晚她们的谈话,她要提出离开。
绿芜见她不答,也准备开口,“我为妖,过去曾做了不少恶事,现在我幡然悔悟,愿意去你身边听候差遣……”
“不必。”镜寒川清冷的回绝了她。
绿芜一下跪倒在汐沫跟前,双手猛的抱住汐沫的腿,“求你了……”
白泽拐拐月落,“她没跪错人?”
月落点点头,“应该没有,她大概觉得寒川不好说话,所以就干脆求沫沫,看不出来她也有这种心机。”
“我不是说这个。”白泽挑挑眉。
他说的不大不小,但谁都能听到,绿芜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被月落说出来了她直接毫无顾忌了。
第199章 跟情敌谈判
“汐沫,我求你了,我保证不会有非分之想,我只是端茶送水,洒扫殿内。”绿芜抱着不撒手,仿佛汐沫不答应她就要一直这样。
“白泽,我看的话本子里面就是这样,每个说为报恩情愿意端茶送水的,最后都爬床成功了,在话本子里面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铁则。”月落努努嘴,一边无情的在一旁拆穿。
绿芜话锋一转又道,“我可以给你弹琴跳舞解闷。”
“弹琴她能比过寒川?至于跳舞?有我跳的好看么?”月落毫不留情的打击她。
“关于你跳舞,你说的是那个舞?”白泽扯扯嘴角,那种舞还是不要再跳比较好。
“你怎么三番两次跟我作对?”绿芜不满的瞪着月落。
月落叹口气,“你能先看看你抱的是谁的腿再说那些废话成么?”
绿芜闻言抬头一看,哪里还是汐沫那张美丽容颜,分明就是玥灵对着她露出憨憨的笑容。
绿芜活像被火烫了手,赶紧撒开就往后退,“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月落好心的解释,“就在你抱汐沫腿的时候,寒川瞬间带离了沫沫,而玥灵就成功补了个位以防你摔倒。”
绿芜朝着四周一看,果然早就没了镜寒川跟汐沫的身影,“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不至于,只能说毫不在意吧!”月落蹲下身,双手肘搭在膝盖上,手垂在膝盖间。
“不在意。”绿芜盯着他,她虽然很清楚这件事,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格外让她生气。
“你昨夜不是想杀了沫沫,难道你想让寒川知道这件事?”月落目光毫无温度的看着她。
绿芜唇瓣蠕动着,月落冷冷一笑,“我们昨夜到了便听到了你跟沫沫的谈话,刚好听到了她问你,不杀她了这句话。”
“那你们为什么不动手?”绿芜质问道,他们明明已经知道她昨夜对汐沫起了杀心为何还要留下她。
“沫沫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当做不知道就好。只是,以后不会让你有机会跟沫沫单独相处就是了,并且下次见面,你未必能打得过她。”
月落说的自信满满,他就是那么相信汐沫。
司命跟清音暂时没有听觉,他们根本不知道潇然跟玄苍说的是什么。
但是他们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神色凝重的对玄苍说了一段话,似乎是非常要紧的事。
“潇然,我不是你,不会这一点肚量都没有。”玄苍淡漠的看着潇然。
“他对汐沫的好没有掺杂自私,一切都以汐沫的想法为主,对于这样的……兄长,我毫无怨言,我也不会嫉妒。”
潇然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心中窝火,在自己那里觉得万分紧急的事情落到他眼里,竟变得如此不重要,甚至轻描淡写。
“是么?”潇然冷笑。
“既然知道你去天瞿的目的,那我也大方的告诉你,我来见你的目的。”玄苍朝他走近一步,冷酷的望着他,目光里透着天生的王者威压之意。
潇然似乎预料他的目的,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说让玄苍滚,而是淡然说了四字,“愿闻其详。”
玄苍微微勾唇,“潇然,放过你自己。”
“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若非你为汐沫做了许多事,且未有逾矩,我早就让天界太子潇然,成为一个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了。”
玄苍说最后一句话时,眸子里散发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声音冷冰冰的似乎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砍在潇然的心上。
对于汐沫,潇然从来都知自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但是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他是最早遇到汐沫的那一个,只要他对她足够好,再做的多一点,她会不会放弃玄苍。
可是汐沫却比他臆想中的要固执太多,可他也说服不了自己放手。
“我有追求的权利。”潇然闭了闭眼,一身的疲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能忽略的痛意。
“她未与我扯上关系时,你有权利,但是她跟我的关系人尽皆知时,潇然,你有何权力?”
玄苍的声音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天界太子,人间太子,潇然,你学富五车,至少要知道一个道理,别人的再好也是别人的,跟你潇然没有关系。”
“我……”
“潇然,从今往后,放手。”玄苍神色恢复成之前的冷淡,他言之已尽,剩下的就是潇然自己的事了。
玄苍不再看他,神色淡漠的从他身边走过,路过司命他们身旁的时候,司命听到他说,“带他回泽承。”
司命跟清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能听到了。
只是太子殿下神色似乎很痛苦,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贺沐尘虽然打算去天瞿,但是却遇到了绊脚石,现在他御书房前跪了以丞相为首的几个大臣,都是冒死进谏,丞相更是重重的磕着头,额上都鼓了一个包。
“皇上,老臣罪该万死,不该提起潇然太子一事。”丞相哭的发自肺腑,老泪纵横,跟上次贺瑾穆死时完全是两种哭法,这次完全是真情流露。
贺沐尘又不能直言,泽承那位太子是神仙,四国是不会兴战的,他去天瞿是绝对安全的。
正在他满腹纠结时,方才还哭着的大臣们全部不动了,屋内一片寂静,甚至他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他看向他们,他们都如同静止了一般,贺沐尘惊疑的站起身,刚要去查看,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白衣男子。
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虽然危险,却无伤他之意。
“我是汐沫一直在找的人。”
贺沐尘听到他这么说,他的心仿佛沉入了谷底,也许吧,正是这样的男子才配的上她。
“既然你知道她一直在找你,为何你不去见她,要来见我?”贺沐尘听到自己麻木的问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