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因为骚气难掩多次花样被认出来的幸北有些害怕,想要做点什么活跃气氛,不露痕迹地和周围的欢乐人群融为一体。
幸北想了想,觉得可以从稀释男人浓度入手,开口:“话说,徐愿与在这里,我那个什么后宫的其他人呢……”
就在这时,附近一坨人的聊天飘入耳朵:“你们军部的人都被骗了,龚呈和幸北才是真的,龚呈可是幸北钦定后宫的老大。”
幸北的后半截话倏然卡在嗓子里,可惜前半截已经收不回来了,她身边几个男人立即冷冷看向她。
幸北猛吸一口气,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那群人,然后想要拉着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没有人跟她走。
所有人都低着头静静聆听,脚下仿佛生了根,空气也仿佛生了根。
“……黎昭那个声明是为了替幸北担保,我们的军团长就是这么无私伟大,牺牲自己的声誉,帮幸北洗脱冤屈。”
龚呈和明纵冷笑着看向黎昭。无私伟大?无私伟大地利用身份便利勾搭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那人对面的人有些不服:“可是我那个刚升了中校的叔叔说,黎昭和幸北双强联手,鸾凤和鸣,默契得像一个人,而且那可是军团长啊,想替幸北担保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既然愿意公开声明,肯定是真的喜欢。”
第三个人确信地接道:“没错,黎昭是真的喜欢幸北,但反过来又不一定是真的。而且黎昭再喜欢幸北,能有龚呈喜欢吗?”
“就是就是,龚呈和幸北从预科班起就是同学了,感情深厚,龚呈还为了幸北被冤枉杀人,这么重的情谊黎昭能比吗?”
“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裴鹤了?据说裴鹤为了幸北差点死了!这样的情谊又有谁能比?”
“对对对!其实我觉得幸北这样的个性,和裴鹤才最般配!”
“同意,裴鹤才最适合做英雄背后的男人!”
然而天赋者学校的几个学生对视一眼,都无法苟同。他们都是幸北守望者的成员,和龚呈有共患难的交情,还亲眼看着龚呈一个沉稳冷静的酷哥每每因为幸北乱了心神——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爱幸北?不可能有了!
更何况当年和幸北龚呈同学的人也都说,幸北和龚呈上学期间关系密切,整日里打情骂俏,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学生的语气有些愤愤:“……有趣,一群趁虚而入的……说难听点就是小三……还有脸叫那么大声……”
“就是就是,明明是龚呈先来的,要不是他为了替幸北顶罪被诬陷离开,两人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有你们什么事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幸北也一直默默在等待龚呈,两人哪怕隔了千万光年,心都一直在一起。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是久别二人的一场盛大的双向奔赴。”
“嘤,好感人啊,一定是这样。”
幸北这边,空气已然陷入恐怖的凝滞。恍惚中,仿佛空中有几把隐形的、互相对准的矛头,忽然齐齐转了个方向,朝向几人之外虚无的靶心。
幸北头脑中诡异地冒出游乐场里的某个小游戏,沿着圆周移动的小车里,每个人手中有一摞绿油油的帽子形状的东西,都想往圆心的柱子上扣,谁先扣中谁获胜。
就在这时,旁边那伙人中传来一声惊呼:“你们看那个人,他头上好绿啊!”
幸北眼皮一跳,回头,正好对上少年的目光。
隔着茫茫人海,冷酷的眉眼就像是倏地融化了,绽开一抹青涩欣喜的笑容。
他的毛色也被映衬得更加鲜艳了。
“等等……这个头发——他是龚呈!”
“什么?”
“他是龚呈!平时总是戴着鸭舌帽你们都没发现——龚呈的头发——就是这种青草绿色!绝对不会错的,新联邦找不出第二个审美这么糟糕的人了!”
“那那那,那他们不就是……”
幸北惊悚地看到附近那坨人如有实质的目光齐齐转到她身上。
幸北当机立断——
“跑!”
附近惊嘈声刚起,人群刚反应过来想一拥而上,眼前便倏然一花,刚刚还在这里的几个人眨眼便不见了!
只剩下刚才那个人懊恼的声音:“这么快,肯定就是幸北他们——啊啊啊我们之前竟然没发现!”
……
迅速逃离现场的幸北有点遗憾地摸了摸肚子:“才八分饱,那个彩虹布丁和牧羊人派还没尝到,我这辈子是不是要告别集体活动了……”
幸北有点怨念地看了眼跟上他们一起溜出来的龚呈。都怪这群人,不管她换成什么脸躲到哪里都能在五分钟内围上来,还不懂低调和掩饰,这么大目标不被认出来才怪呢。
“不如我们小范围另开一场。”明纵想起两个队友今天早些时候的提议,“就叫上熟悉的几个人,不用担心被粉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