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轮到沈茕，季寒星又变了一副样子。
“沈茕同学……”他盯着光脑上沈茕的信息栏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道：“你想要哪种机甲？”
旁边的三人纷纷侧目斜他，乔休尔不满道：“大家都是魔法师，凭什么我们得开练习用，她就能选？”
引得班上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沈同学的情况和你的不太一样。”季寒星将光脑的投屏转了个方向，乔休尔略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只看最显眼的雷达图。
一共六个数值，除了体质中上，其他全都是SSS的满分溢出。
乔休尔深吸一口气，转过头闭上了嘴。
班上其他探头来看的人也纷纷将脑袋转了回去。
季寒星解答完疑惑，重新朝沈茕问了一遍：“你想要哪种？”
“轻型。”沈茕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她向来很喜欢轻型的速度，虽然相对于重型机甲，它有一些威力不够，弹药储存不够的问题。
但她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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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对沈茕来说，威力和弹药的缺少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因为她可以用魔法来代替。
萤石都可以重复使用，沈茕就将之前装在练习机甲上的拆了下来，随身带着，准备找机会装在新机甲上。
不过现在时间紧，她打算这次练习后再将萤石装上去。
见每人都领完自己的机甲，申屠洛灵大致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分到的机甲就是你这学期会使用的，假如哪里缺损或者想更换可以在每节课开始前找助教上报。他会根据情况帮你们更换。
“那么接下来时间，就可以自由对战练习了。”
她说完，魔法师都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忧。
三人都没上过机甲课程，一听这么快就要实战，都有些担忧走火和误伤。
“前三节课的的弹药都是经过改装的练习颜料弹。”季寒星帮忙解释。
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对战区域，道：“里面分了二十个对战区，进入之后会自动计入分数，五十分扣完后对战结束，到时可以找我复盘。”
一听不会误伤，乔休尔的心放下了许多。
应五月拉着薛兔，催促道：“走啊，快去抢对战区。”
对战区一共二十个，不过偶尔有组队PK的，其实完全不用急，不过应五月性格如此，她还想抢两个相邻位置的。
就见乔休尔沉吟了一会儿，拒绝道：“我想找别人练。”
“哈？”应五月偏头看他，又转头看薛兔，有些困扰：“那我们不是少一个人？”
季寒星正好帮着分完一组人，想找他们说话，就听见几人交谈，于是向应五月道：“没关系，我可以替他。”
“那行。”应五月点点头。
她回答完才想起来还在生气状态，连忙补了一句：“呵，那勉强让你跟沈茕对战吧。”
沈茕莫名被cue，看见应五月朝她挤眉弄眼的，也反应过来，冷淡地应了。
于是乔休尔十分满意地离开几人，走向其他同学围着的地方。
他看见正好有个三人的小组，于是前去轻咳了一声，问道：“要跟我一起吗？”
他觉得自己精神力这么高，之前又秀了那么一手，想必同学都争着抢着会跟自己一起对战。
谁不喜欢和强者一起进步呢？
却没想到面前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迟疑地：“呃……”了好一会儿。
才有人看气氛太过凝固，回答他：“哦、我、我们人数正好，而且……”
回答的男孩为难地看了看身旁两人，身边的同学立马接话道：“你精神力太高了！我们怕输。”
乔休尔有些失落，不过维持住了表情，“嗯”了一声，打算换个对象继续问。
三人组这才舒了口气，接话的同学叹气道：“哎，精神力这么强，可惜体质太差又是新手，肯定练不了多久。我们还是得找水平差不多一点的。”
其他两人立刻点了点头。
乔休尔逛了一圈，才发现并没有人愿意跟他一组。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场内，他才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落单的那个。
乔休尔：？？
他一个人站在外场，申屠洛灵指导完一圈，回来才看见呆站着的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出一个对吧，跟我练习吧。”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乔休尔和申屠洛灵走进了对战区。
十分钟后，乔休尔的练习用机甲发出警报，提前将气喘吁吁的他弹出了机甲舱。
沈茕准备期间看完全程，摇了摇头，转回眼神。
季寒星显然是个很不错的练习对象，面对新手如沈茕也不会故意放水。
只是会反复抓准沈茕的缺点攻击，直到沈茕补上这个缺陷后才再换一种思路继续攻击。
和他对战几轮，就像积累数次实战经验一样。
沈茕直到这时候才有一些眼前这人是学长而不是同辈的实感。
两人相互攻击的速度都又快又猛，没多久，五十分的额度就满了，沈茕立刻点进重新计分。
机舱内的积分装置“滴”一声，屏幕显示季寒星同意继续。
沈茕没多想，点击确定，作出了备战姿势。
精神力控制机甲的操作对她来说比操纵机甲更为简单。
超S级的精神力让她和机甲几乎融为一体，只缺少战斗经验。
沈茕很明白这点，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更多练习，班里同为新手较多，唯一的助教季寒星自然是她最好的选择。
所以这时候，她不会主动去表达应五月要求的“让他着急”。
只是不主动说话，在季寒星偶尔指点时也只“嗯”、“好的”几声，借此维持与之前统一的态度。
季寒星却以为沈茕气得狠了，这和她上次遇到差不多的事情时表现相同。
他昨天在阅读楼等了很久，一开始还寄希望于三人没看到，等到晚饭时间才放弃。
但也确实，两次相同的错误，是他本人也会不开心。
季寒星犹豫着如何补偿，正好一年级缺助教，他就主动报名了26班的，想借此和沈茕说几句话。
但显然，沈茕不怎么想搭理他。
以往沈茕也不爱说话，但是从眼神和表情里能看得出她偶尔会吐槽或者什么，现在她却一直面无表情，让季寒星失去了可以跟她沟通的方法。
进入机甲后，更能发现她的情绪不佳——从攻击的频率上就能看出。
季寒星有些心急，想趁着练习间隙跟她解释几句，对方却直接按了重新开始。
这是一句话都不打算跟自己说。
再次对战时，他也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专心地操纵机甲，以此表达自己的诚心。
沈茕完全没意识到季寒星操作下的含义，她只觉得这样练习的成果很明显。
在第二轮积分PK后，她就感觉灵感一现，好像自己抓住了什么。
沈茕开始放开着操纵机甲，不再考虑那么多，尝试性地按自己本能想法攻击。
季寒星使用的是和她相同的型号，速度也很快。
所以至今为止，沈茕更多在练习躲避伤害和预判。
不过她此刻忽然意识到，对方水平和自己相近时，光是躲避没有用。
所以她决定不如放弃躲避，在季寒星攻击的一瞬迎着弹药反击，直接靠机甲本身控制住他。
原本的远程攻击瞬间变成了近战互搏。
沈茕的精神力高，机甲动作灵巧得过分，径直将季寒星背摔在地，紧接着她选择跳开远程攻击。
瞬间三分到手。
但毕竟季寒星已经练习机甲多年，比分又很快追了上来。
不过她似乎抓到了一丝窍门。
这一轮积分，沈茕是惜败。
她打算趁着手感好，立刻继续。
就看见隔壁的对战区，薛兔的机甲开始不断警报，一秒后，它的主人弹了出来。
紧接着，应五月也被弹了出来。
“嘶……”应五月揉着撞到地板的小腿，抬手看了眼光脑的时间。
她气得不行：“这不是才三十分钟？”
应五月怒目看向季寒星，这人明明说可以两个小时的。
季寒星见状停下练习，从机甲里跳出来，走过去看了眼数值。
其实也不用看，应五月和薛兔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显然是因为体力被耗光了。
季寒星点出对战信息，查看一番后，十分无奈道：“两小时是体质线没达标的平均数值。你们……无效操作有点多，提前耗尽了体能。”
“哈？”应五月边喘气边疑惑，“可我连续不断用魔法都不止这点时间啊。”
季寒星解释：“毕竟机甲比人体大好几倍，而且其中都是机械能，转化时损耗很多，所以控制机甲也会比魔法损耗更多。”
应五月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术语。
但明白了，自己现在这样是没法练机甲的。
她原本就是三分钟热度，闻言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直呼换机甲前都不想再继续了。
薛兔手足无措，也默默站在一旁，但脸上也带着失望。
沈茕思索了一会儿，摸摸失落的应五月头发：“我帮你们改改。”
既然机械能耗能高，她完全可以把许多地方改成魔法控制。
这点也并不困难。
在仙灵许久，她早就发现魔力和其他能源如电能太阳能相同，只是用来存储和流通的物体需要相应的更换，这点对她来说丝毫不是难事。
季寒星却不是很赞同沈茕的做法。
应五月三人被弹出本质并不是新手机甲的时限报警，而是体能不够。
他觉得这个想法治标不治本，但应五月还生着气，自己说的话很大可能会火上浇油。
仅仅被这个想法困扰了几秒，他就觉得朋友们的学习和安全更重要，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长期体能过低就算是用魔法在上战场时也很危险，还是跟我一起训练体能……吧。”
他最后一个字用得非常不确定，大约是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很快又换了种说法：“或者我把训练方式发给沈茕，让她带着你们练。”
薛兔立刻换了副求情的眼神看向应五月，他觉得季寒星实在是有些惨。
这时候应五月也发现自己好像玩得有些过，季寒星在他们面前似乎有点太卑微了。
她连忙将烫手山芋丢给沈茕，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沈茕：“……”
她无奈道：“还是你来吧，我体能也不怎么样，得一起训练。”
应五月和薛兔立刻顺着台阶疯狂点头。
季寒星成功接收到沈茕暗藏的和好意愿，立刻同意道，眼神略微明亮了一些：“那明天上午五点，我们后山入口见。”
他早就盘算好了，训练体力就是要攀登和负重。
沈茕点头同意：“好。”
她原本也想开始晨间训练的，现在有懂一些的人帮忙计划就更好了。
两人迅速达成了一致。
而应五月默了片刻，忽然转向薛兔，不确定道：“难道只有我觉得五点有些早吗？”
迟疑着的薛兔疯狂摇头。
他们这时才忽然发现，失策了。
假如沈茕和季寒星联手训练自己——今后的生活得多黑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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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凌晨还有……一更！（早点睡宝贝们
第41章
在薛兔和应五月的惊疑不定中，乔休尔拖着沉重的步伐归队了。
申屠洛灵让他休息了半小时。
可开展第二次开始对战后，他只坚持了三分钟。
于是，他刚回来就听见沈茕和季寒星说要一起开始锻炼体力的练习。
乔休尔立刻举起手，有气无力道：“我参加。”
连乔休尔都参加，应五月和薛兔觉得自己还在质疑时间就有点丢人。
他们不再追问，转向了集合的位置。
下课铃响了。
申屠洛灵看到大部分人都已经非常吃力，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说明了场馆的使用时间。
“我们班下一次使用场馆的时间是后天早上六点到七点，同日晚上的七点到十点——当然这天场馆没有后续安排，略微晚一些也可以。周六下午也是我们班的使用时间。
机甲不能带出系部大楼。那么解散。”
申屠洛灵说完解散，所有人都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始缓缓挪向大门口。
他们有的人像应五月，是因为体力过低而导致的不适。
也有的人是因为精神力不高——而且这类人后续控制机甲时几乎无法及时转向，还会留下不少磕碰，大脑也混混沌沌的。
总之，她看得出所有人都累极了。
于是申屠洛灵径直出了对战室，决定让学生们自己慢慢离开。
她刚走不远。
“我要……去喝营养液，三支！”崔文茵扶着冉凝远的肩膀，一字一顿道。
而冉凝远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将同伴推远了一点：“重。”
她们身边的人也都在考虑如何休息，或者更为轻松地到达食堂。
驾驶机甲时是不能带助力装置的，所以大家把助力装置都丢在了宿舍，现在他们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有人把脑筋动到了沈茕他们身上。
“你们魔法师可以飞吧？要不这样，两百星币，你送我去宿舍？”有人凑过来询问沈茕。
沈茕对这么简单的要求和两百星币心动了，然而很可惜。
她十分失落似的，叹气道：“不顺路，我们还要去操场耐力跑。”
那人满脸惊异渐渐转化为敬意，目送着四人步行离开了对战馆。
“考虑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锻炼，先从两个五千米开始吧。”
等到达操场后，季寒星道。
他的表情十分轻松，让乔休尔忍不住想问是不是自己听错，其实是五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