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四十八分钟。”,江阳说着。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家伙,不多不少按着老顾所说的一个小时来计量的。
“曹行这一路都在睡觉,估摸着一会儿到地点后非得闹腾上天。”,我应着。
“他不听话就呼他,给他呼哭。”,江阳毫不含糊的说着。
这小子,嘴上功夫说说,我知道他是个一般情况下不动手的人,况且他长得就不像是会打架的人。
车上的人见那个护士姐姐睡着后,都嘻嘻嗦嗦的探头交谈了起来。
有的小孩子心性还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我也想给自己找点娱乐项目,但坐车坐绵了,根本就不想动。
于是乎我就看着他们玩用来打发时间。
随着离病院的距离越来越远,周遭的地势风景都发生的一些改变。
公路两旁的阶梯型田地有些萧寂,唯一有些生机的就是路旁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花。
估摸着是之前因为搞绿化而洒在路旁让它自食其力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吧。
根在土里扎实了,所以每年朝气赴死,然后又再度循环发芽开花。
我要有玩意儿这么顽强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啧,归根结底都是我自个儿之前脑子犯冲,到哪儿不行,非得到精神病医院造作自己。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后悔的。
……
看着窗外逐渐映入视野的高层建筑,我心想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
啧,好久都没看过这些熙熙攘攘了。
说来也好笑,其实也就三个月而已,但我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我寻着声源看去,是护士的手机铃声。
只见她揉了揉眼睛,接听了电话。
听她的称呼和语气,看来是护士长打来的电话。
不清楚护士长跟她讲的什么,总之就看见她跟司机大哥说了什么,紧接着司机大哥就把车辆行驶进了另一条路上。
看样子是往中心地段去了。
拐弯的时候我看到了另一辆载着我们院里人的班车,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的长头发郁郁寡欢的女人。
想到曹行和顾格的话,我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晌,司机大哥刹了车,护士和保安并没有急着让我们赶下车,而是说先在车上等指令。
我看向窗外——繁华地段。
车辆有些突兀的停放在这里,引的不少人驻足观望。
我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尽量避开跟他们眼神交流。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交头接耳谈论的是什么,可能是好奇车上为什么会坐着这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吧。
我摇了摇曹行,他哼唧两声,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真真肿么啦?”,曹行有些发懵的看着我问道。
”到地点了,别睡了。”
我说着,余光注意到车门打开了,护士长和一个保安大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车。
“来,把这些发下去。”
护士长对保安和护士说着。
我下意识的往她们手中的东西看了去,好像是一些类似于志愿者的衣服,而与之配套的是每人份一顶白色鸭舌帽。
很快,东西就发放到了我们手上,护士长确认没人一份后,开始了讲话:
“大家看着手中的东西,确保没人一件外套一顶帽子!听好不要吵!”
护士长突然有些不满的喊了声。
“现在!听好了!现在每个人把外套穿上帽子戴好,做好这些之后呢我们就先去吃饭!”
我看了看手中艳丽颜色的志愿者马甲和那顶帽子,咱别说,还挺…好看的。
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