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的心已经冷到了这种程度。
或许是释然了吧,我自己都不清楚还恨不恨那个曾在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都说一起交由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不知道我的时间带走了我的那份怨恨没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释然了还是不愿意去恨了,人都是一个永远见不到的角色了,我还去恨干什么呢,给自己找难受。
“……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心,从小到大都是。”
“我有没有心池医生要不要挖出来看看。”,我不买他的账,我有血有肉,只是对他做的事不当人罢了。
“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刨开看看,看看你的心脏是否为谁跳动着…”
“傻/逼。”
我咒骂了一句,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让你走了吗?”
耳边一阵风掠过,他胳膊顿时抵在了门上,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了我的后颈上。
我特别反感,顿时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滚开。”
我尽量压着脾气,头也没回的矗立在原地。
“…我话还没说完。”,他轻声说了句。
尼玛合着刚才说了一大堆废话啊。
“爸爸咽气前,哭着让我对你说,他说他,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我只觉得呼吸一窒,瞳孔顿时失去了焦距,脑袋中一瞬间的空白。
“他托我告诉你,让我见到你之后,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池迤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短短的几秒钟,我的心里变得波涛汹涌,我站在风口浪尖上,静静地体味着山崩地裂。
好不容易找到思绪定了神,我推开他,径直拉开了门。
心里平静着,却又乱糟糟的。
“哥,爸爸他还…!”
“还个锤子还!”,我转身看着他,脑仁儿有些发涨,我强压着怒气,冲他说道:“那尼玛是你爹,不是我的,那个男人只是参与了生育我的人,我只有母亲,而我母亲在我还没学会写感恩卡片就自杀了!”
说罢,我揉了把阵痛的眉间。
池迤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那个男人要道歉就TM到我面前来!而不是让他的私生子来替他道歉!替他弥补他的过错!”
我情绪有些激动,脑仁发疼,眼前一瞬间的昏花一片。
“爸爸他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你了。”,池迤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
我觉得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狗屁财产你想要就自己拿去吧,我不稀罕,也别来恶心我。”
“池琛!”
我咬了咬牙,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毕竟我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一脚他指定是吃痛的。
其实也说不上来有多恨他,就单纯的想踹他这一脚。
可能是刚才声儿闹大了,保安很快就赶了过来,护士长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骂骂捏捏的又给劳资关禁闭室去了。
得,关就关吧,见不到某些人我倒是乐得其所。
窝在小铁床上,我觉得自己意想不到的平静。
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懂自己,不懂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
刚才池迤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心里烦躁躁的。
我很纳闷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巧合吗?
不对,随即我又想到他上次来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了‘下次见面’,难不成他早就预料到了,早知道他自己会来。
早知道他要搁这里来的话,我尼玛就直接跑路了,别说他见着我人,连我裤衩子都别想看到。
天意不饶人啊,今年不是我的本命年,但我却衰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