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像他们母子说的一样曾断了层,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像这信中叙述的那样美好。
我不记得,记忆中的自己很重要的人除了竹兰并没有其他人。
但昨天看到她时,她看我的眼神……又让我有所怀疑了……
所以我到底忘了什么,我真的丢失了和他们相处的记忆吗,我真的曾经失踪过整整一年吗…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困扰着我,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是假了。
我有了一种不久的将来我会迷失自我的错觉……甚至于现在我仔细想想,我连‘吴真’这个名字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我一直因为是因为我妈妈姓吴,但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个名字的,我不得而知。
……
房间门被打开了,顾格推门而入,看见我时,有些惊讶。
“没吃饭吗?”,他问我。
“啊……没呢。”
我突然觉得有点别扭,现在感觉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医生在询问病人病情。
mad,一旦代入进去就出不来了……越来越别扭的感觉。
“要不要下去吃点儿?”,他问我,拿过纸巾擦了擦手。
“啊…哈,不用了,我不饿。”,我有些干瘪的说着。
他愣了愣,沉默着打量了我几秒。
“你怎么了?”,他问我。
“啊?没,我没怎么啊。”,我一脸无辜的说着:“……可能就只是被早上的味道熏着了然后没什么食欲吧。”
精神病院的医生对心理这一块儿得心应手吧,难怪他们之前会说我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我想的什么一目了然——合着一个两个都对心理学有很深的研究啊……总感觉劳资吃了很多亏。
他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
我靠坐在床上,撕着手上的欠皮。
我俩相顾无言——我现在不确定他是和我们待在一起话才这么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是他作为医生本身就是这种沉闷的性子。
“老顾啊…你觉得我会不会是有臆想症什么的?或者那个叫什么来着……精神分裂来着?…对,电视剧里就是这个学名来着。”,我故意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我。
“就感觉吧…我觉得我指不定有点儿大病。”,我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
他看了我几秒,我低头撕着欠皮,故意不看着他,这玩意儿整的我心里有点儿阴影了……万一像他这样的医生会读心术什么的呢。
“别胡思乱想。”
良久,他才说出了一句。
“就之前不是说我捅了祁图吗,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啊,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在思考了。”
我说着,快速扫了他一眼:
“如果是的话,那就危险了呢,万一我一不小心伤害了无辜怎么办,你又和我住在同一个病房,多危险啊。”
“不至于。”
他拿过一本书,坐在床边翻阅了起来。
我隐约记得那本书叫《如何做好一个救世济贫的好医生》来着?
啧,合着所有事情其实早就有破绽了啊——一个精神病人看关于如何做好医生的书籍,起初我还以为是励志故事鼓励我们只要有梦想就能所向披靡最终取得成功的心灵鸡汤类书籍呢。
结果现在结合看来,这书就单纯的只是一本教学指南了。
“看开点,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顾格头也不抬的说着。
……“得嘞!”,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因为别人想自己比自己想自己想的糟糕多了。
我头一次觉得和顾格待在一个房间里气氛很尴尬,让我整个人都非常的别扭。
“我出去溜达溜达。”,说着,我就径直出了房间。
敲了敲隔壁江阳的房门——没人应。
于是乎我又上了三楼,敲响了李羁阳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