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的打开,李羁阳睡眼惺忪的样子映入我的眼帘——好家伙,这是才醒的节奏啊。
“哟,早。”
他手肘撑在门上打着哈欠。
“阳哥早上好。”
我问着好。
“进来坐坐。”
他说着,耷拉着步子进屋倒在了单人铁架床上。
我跟着他进了屋,顺便带上了门。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串门了?”,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问我。
“想你了呗。”,我拉过椅子坐下,侃笑着。
“你说屁。”,李羁阳笑了笑。
“不至于……就顺便来玩玩儿。”,我说。
“我不信。”,李羁阳坐起身看着我,随即开口道:“你一看就是有心事,说吧,哥能帮就帮你。”
……难道我的心思真的这么容易就猜得到吗?还是说李羁阳也是个顶着病人皮囊的精神病院医生?
不至于吧,不至于我身边围绕的病友都是些医生吧?!
“诶,想什么呢你?”
李羁阳好笑的看着我。
“就是吧……我今天发现了一件特别了不得的事情。”,我犹豫不决的说着。
李羁阳应该是……值得信任的那个人吧。
“来,说说,哥听着,给你参谋参谋。”,他拿过枕头抱在了怀里。
“就……就那什么,我无意间看见一个东西…然后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说道。
“哦——”,李羁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他沉思片刻,才将目光移到我身上,问:“是因为知道了顾格是医生这件事儿?”
我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我真的投入了‘敌军’的怀抱?
“今天早上看见你搁院儿里的角落上看着什么文件,我当时刚好从你身后路过,瞥见了病人档案的字眼儿,还看到了你的照片。”,他说着。
我一直以为他刚才才起呢。
我没开口,害怕他是诈我的,他这样一说,我反倒不太敢相信他了。
“其实我很早就被喊醒了,去见一个熟人,聊了几个小时,回来补觉的时候就刚好看见你了,当时困的要死就没叫你。”,他解释着。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不会也是跟顾格一样,摸着黑去和祁图见面的吧?
“害,实话跟你说了吧。”,李羁阳轻叹一声,摊牌似的说道:
“我是去见陆苏川的,就之前你们谈到过的陆老板,其实我跟他之间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次去是把关系断干净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发愣的看着他。
“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告诉你的,其实我本名不叫李羁阳,我本名叫,秦也枳。”
“秦也枳?!……”,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嵘城太子爷之称的那个秦家大少爷?”
这人当年活出圈儿了的,具体因为什么事我忘了,但是我记得当时还特意关注了一下来着。
可我印象中的秦老板不长这颓废模样啊……
“也无论你信不信吧,事实就是那样儿,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要是实在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了。”,他笑侃着:“多少人只知道秦也枳死于车祸,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我是躲到了精神病院,当然,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哈。”
“……我信你。”
我说,他跟我说了这么多,常人一般都想不到这上面来,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其实我早就知道顾格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了。”,李羁阳说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之前偶然听到护士长叫他顾医生,我起初以为是口误,结果陆沛舟告诉我的,四年前他们曾一起共过事。”
李羁阳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根烟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