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分钟了,林可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且自从她走进去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林茂感觉不对劲,连忙把门踢开。
人已经傻了。
卫生间里,早已经血流成河……
(完)2021年7月2日星期五
道别
2021年7月2日星期五 主笔:轩颉
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坐着三个沉默的男人。
皇甫行走出抢救室,遗憾的宣布抢救失败的消息。
此刻,罗承已经顾不得什么老幼尊卑,情绪激动的拉着衣领将林光拽起来。
“为什么!你满意了吗?你对那个唱戏的做了什么?”
林光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是在帮你!你身为一个男人,就甘愿看着自己妻子和别的男的偷情?再说!我只是让他离开这个城市!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以后不要再见小可!还有他的爹娘,带着一起滚!”
“谁知道是不是这样!要真是这样那个戏子会自杀?”罗承一巴掌抽了过去,“小可是我的妻子,但是你应该也看的出来,小可和他才是真爱,强行拆散他们你难道就没想到后果?”
“岳父!我爱他,我一上小学就喜欢她,我同意你的联姻请求是因为我想以后要是小可和那个叫叶洛的唱戏的出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罗家可以为他们提供保护,正好你也想在你的官场上多加一层保护伞,可是我没想到事情被你做的那么绝!”
“我爱小可,我只是希望小可能够幸福,要是那个叶洛可以给她幸福,让她们见个面,谈个情有什么啊!”罗承咬牙切齿地冲着地砖跺了两脚,盛怒之下,又挥过去一拳,被林茂接住。
“差不多得了。”林茂将他往后推,“小可是我的侄女,是五哥的女儿,她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要知道,你打的是你的岳父!”
“他配吗?!”罗承大吼,“表面上小可是自杀,实际上,这个称为小可父亲的人,才是间接杀死小可真正的凶手!我要杀了凶手!我杀了他!”
罗承加大了力气,眼见着林茂就要招架不住,皇甫行将一针镇定剂扎在他后背上,不一会,药效起效,世界就此安静了……
“谢谢。”林光向皇甫行和林茂道谢,偷偷抹了把泪。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皇甫行说,“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去赶手术了。”
“嗯,我会照顾他的。”
七天后,林可与叶洛的遗体告别仪式
在郑州的林家人、罗家人与戏班的人都到齐了,应罗承要求,将林可与叶洛合入一棺,林光默许,罗家人表示不可理喻,但他执意如此,也无奈接受。
19岁的少年与24岁少女安静的躺在花丛中,二人被换上礼服,手牵着手,像是两个不再醒来的睡美人,借此相伴终生。
棺材的设计也由罗承主持,纯水晶的棺材两边竖着四根横梁,再配上盖到四分之一棺材顶的白色透明头帘,横看为棺,竖看为轿。
“在世时,没能让你同你的真爱在一起,走了,我也没有机会再去抓住你了。”
罗承面对着水晶棺,如此,泣不成声。
“生时没让你爱上我,是我的问题,如今,我也该释怀了。”
“你同你真正的挚爱一同而去,我为你高兴,你能幸福。”
“我爱了你一辈子都没能得到你的欢心,问我后悔吗?我会说,不会;现在想来,能爱着你,能每天都看着你我就已经知足了,我还要什么?至少比现在强吧?”
“小洛,你要……你要照顾好小可。”
“但小可,我希望你能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同样为你付出真心,同小洛一样深爱着你啊……”
罗承谢场,刘老班主登台。
“在我带过的这么多弟子里,小洛是最用功的。”
“十七年前,我从路边的垃圾桶里捡到襁褓中的他,我把他当做亲子,他也从来没让我失望,一首《梨园葬雪》震惊整个梨园行。”
“我为他骄傲,我为他自豪,但是说来惭愧,作为他的师傅,我却唱不出他对于《梨园葬雪》的那种感觉,一开始我怎样也找不到答案,至今我明白了。”老班主哽咽了一下,“我所缺的,是只属于他的爱……”
望着二人的尸体被推入烤箱,林茂将林光单独拉出来,“五哥,小可的死,其实我也有责任。”
“没事,不怪你,小可知道他的死是早晚的事。”林光叹了口气,低着头继续说,“小承说的对,一切的缘由在我,我不该那样跟那个叫叶洛孩子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别这样说,你独自一人在郑州闯荡,并在嫂子走后一个人将小可拉扯大,也很不容易了。”林茂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事儿都过去了,向前看吧。”
“你们年轻人总是这么乐观。”林光仰头望向天花板,“虽然咱们是亲兄弟,但是你的年纪比我女儿都小,我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以后呢?”
“嗨!纠结年龄干嘛呢,咱们九兄弟虽然年龄差很大,但不都是一个妈生的吗?”
“林家九子,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这一次就安静地看你走
别转身
任泪水不停地
这样淹没
我过了太久还没懂
那时该做什么
一切就因此会变了么
昨天懵懂的自己
无解答案留下太多
在意着的人都谢谢出现过
……
回去以后,韩凇站在阳台上放声歌唱,时不时还抹下眼泪。
“年年唱的,是《时光代理人》的插曲《时光教会我的》?”殷悦问。
“嗯。”韩凇点了点头,“今天在葬礼上就想到这首歌了,有些被那个哥哥的发言感染到了。”
“感染?”林茂站在月光之下,看韩凇认真的样子,“其实我对于罗承,不是很喜欢他这样的人。”
“那没关系啊,我们不成为他,但是他对于林可姐姐的爱,是真实的,我从他的话语中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绝望,他的迷茫……”
“你个小孩,懂什么爱情。”殷悦笑着说,“爱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虽然我不懂爱情。”韩凇停顿了一下,“但我也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啊。”
确实,作为一个小孩,他不懂大人之间的爱情,但他经历过同他或她们类似的时刻——亲人或者爱人的离去;其实林茂和殷悦听到韩凇这么说,还算欣慰,这代表着他开始敢于直视自己的过往,算是一个大进步。
“哥哥姐姐。”韩凇抿了抿嘴。
“嗯?”二人同时看向他,
“我想上学了。”
(完)2021年 7月9日星期五
拳赛
2021年7月10日星期六主笔: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雷某
修改与校对:轩颉
因为以前的文具被大火烧了个精光,林茂上午带韩凇去买新的文具,殷悦则在屋里无聊的刷着手机。
当你觉得闲的日子无聊的时候,来一点事情都会让你感到精神振奋,但一做起事来又会怀念起无聊的时光,现在躺平找事的殷悦,估计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对自己当前的想法产生深深地恶意。不过还是那句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要先做好现在的事。
你看,在千呼万唤之中,这事不就来了。
休假结束,开张第一单,来让我瞧瞧是什么内容。
委托人叫刘树平,今年52岁,他和老朋友李大柱每天下午都会来和他相约小区广场下棋,唠嗑,有时会相约一起吃饭;但是最近不太一样了,找他的时候他都不见踪影,昨天在小区里偶遇发现他手上有伤,脸上有淤青,问他也什么都不说,之后就匆匆离去。于此,委托人很是担心他,听他前两天认识的小友说有个侦探社可以帮他。
反常行为,身上有不明来历的伤。殷悦对此第一直觉就是□□,但是一个普通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应该惹不上什么人吧?
其实这朋友挺够义气的,发现问题知道自己解决不了知道寻求帮助;如此看来,既然老人惹不上什么人,那应该就是子女的事了。
所以说,林茂到现在还没回她,是有多忙吗?
十一点整,殷悦才收到林茂的一条回复:
我带年年去吃肯德基,中午你自己吃吧。
肯德基?她记得年年不喜欢油炸食品。
微信:
殷悦:你自己嘴馋就别带着孩子说。
林茂:嘿嘿,被你发现了。#笑脸
殷悦:你看我给你发的,是新委托。(此刻殷悦强压怒火)
林茂:啊啊,看到了,我吃完再看。
殷悦:……
这人真无聊,索性关掉手机,过了几秒又拿起来打开外卖软件。
点完餐,殷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喂!醒醒!”
迷迷糊糊的醒来,又是林茂。
“人家外卖员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说门敲不开,电话也不接。”林茂轻轻地捏着殷悦的鼻翼,左右摆弄着,“以为你死在屋里呢!”
“去去去,你才死了。”殷悦推开他,坐起来问,“我的午餐呢?”
“在烤箱里呢,我去给你拿。”
临走之前,林茂告诉她去看手机。
委托人和李大壮是老对手,以前在省级搏击比赛中得过奖,退役后两人情同手足。
李大柱的儿子李鑫宇欠了一笔高利贷,数额很大。
“看来你还是干了点实事的。”殷悦嚼着芝士,嘟嘟囔囔地说。
“在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地下的搏击产业。”
“明白了,先让我吃完。”殷悦冷冷地说。
这算报复吗?林茂失笑。
“年年知道是什么吗?”林茂在殷悦这边讨了没趣,转头去逗孩子。
“知道呀!”韩凇边玩手机边回答,“就是打拳,可以赢钱。”
“……”林茂感觉好像没话说了。
“查一个老头的行踪应该不算难吧?”
“不难,但没必要。”林茂说,“咱们的委托内容只是查到原因,并没要求深入调查。”
“拿不得实地考察一下,万一推错了吗?”殷悦吃完,看了看玩手机的韩凇,“你说是不是,年年?”
“啊……什么?”扎在屏幕中的韩凇猛地一抬头,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茂属实蚌埠住了,捧腹大笑。
“行了,哈哈……我去查,哈哈哈……等哈,等我消息。”
“真是……”林茂走后,殷悦装作生气的样子对韩凇说,“年年,以后少玩手机!”
“啊……好。”韩凇立马放下手机,“我上楼去收拾书包。”
见他蹬蹬蹬跑上楼,慌慌张张的样子,殷悦也蚌埠住了。
“这一大一小……唉……”
惠济区无牌酒吧
“你来了?”吧台上一位男青年在打游戏,但无需抬头便能根据脚步声分辨来者,毕竟这个地方鲜有人知。
老人习惯性地环视了下四周,摘下冲锋衣的连帽。
男青年看了眼手表,漫不经心的说:“快下去吧,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着略微颔首,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向后厨,打开冰箱门轻轻地推了下第二层的隔板,再轻轻地打了十二下旁的空白墙,墙内即刻传出机械运动的滋滋声,再一推,墙面折叠,是一条灰暗的向下长廊映入眼帘。
“酒保在吗?”
吧台后的青年人抬了抬头,这次的脚步声感觉陌生,声音轻巧便捷;见脸像是一个初长成的少年,但个头很高,穿着也有些奇怪——大夏天的戴着个围巾,且右胸前的围巾的一头镶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灰色宝石。
“喝点什么?”酒保青年关掉手机,态度变得不那么随意。
“你们这都能做什么?”林茂问,神情高冷。
“第一次进酒吧?”青年人递来饮品单,问。
“算是吧。”林茂指了指饮品单上的“蓝色妖姬”,“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会。”
“心情不好吗?”青年边调酒边问,“我们这边一般很少有人来。”
“刚巧路过。”林茂掩面叹息,“跟女朋友吵架了。”
“哦……”酒保将调好的饮品呈上,将手搭在林茂的肩上,“没事,兄弟,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但愿是吧……”
酒吧地下角斗场
“这个打手是新人?没见过,但是看起来不错。”
最高层的VIP包房里,一个一身白衣,手腕上绑着一条金色四叶草手环,留着白色短发的中年男子吸着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场下的打斗,他伸出手指点了下那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打手,向他身边坐着的黑衣男青年问。
“是的,彪叔,小康说他是最近招来的,别看人年纪大,但……”
“漂亮!”见老者一记重拳击倒对手,拳风快到连观众都看不到从何发起,李彪激动的喊了两嗓子,并拉着男青年的衣角说,“这一拳帅啊!小岩,告诉康小八,因为这一拳,我出双倍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