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被妖怪挟持后——时草
时间:2022-03-11 06:34:41

宋道下意识就是要甩尾,出大荒一事要是因他功亏一篑,后果简直不敢多想,何况蛇身大容易被当作靶子,还是变为人形吧。
好在黄霁也反应很快,当即向陈粒招呼过去,出乎意料,陈粒居然没有进攻,反而后退几步。
刚才还萦绕着厮杀的场景,一下子变成沉默以待。
由不得多想,黄霁过去扶起了已变为人形的宋道,互相扶持着往后退:“我们走。”
侍卫也在步步紧靠,不敢轻举妄动,刚走出两步,传来陈粒的声音:“宋九木是你什么人?他养了你?”
宋道身形一顿,这人知道他师父,她还知道些什么?他下意识看向黄霁,“她知道我师父。”
黄霁捏了捏他手指,旁人是比局中人更冷静,“那你师父也知道她,出大荒后问你师父也一样。”
是这样,宋道点了点头,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然走近到了大荒经边,“那我们一起走。”
两人双手紧握着,在侍卫困惑的眼神力,往那一跃……
陈粒约莫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举手示意侍卫停止往前。
宋道一下子被吸力给吸到了里面,半个身子都进去了,一看黄霁,怎么一动不动,刚还紧握的手也是变成由他握着,若不是他牵着,可能此时他都消失在这里了,急得他大喊:“黄霁,你怎么不走?”
“我……我……好像走不了。”
一听走不了,宋道赶紧扒拉着黄霁走出去,“怎么走不了?”
黄霁伸出另一只手往大荒经里探,可这大荒经仿佛有一层隔膜似的,把她阻挡在外。
两人对视,好一会后,黄霁说:“你先走。”
“不,我也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你走,你在会妨碍我打斗。”
宋道摇头。
黄霁似是下了决心,抽出了手,她力气比他这半妖大,把他推进大荒经里是轻而易举的事,她看向宋道,好歹也是一起渡过了一段时间,也值得一个分别,“好好保重。”
宋道似是猜到她想法,又重握起了双手,如果她要用强,他保不准自己会抱着她不放手:“你忘了吗?你说我只要发誓跟随你维护你,你就会庇护我。”
宋道心头狂跳,仿佛接下来的话是多么的郑重:
“宋道我现在发誓,一辈子跟随黄霁,不离不弃,不论生死与富贵。”
这话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哦,好像有记忆,在船舱上说的,黄霁叹了口气,“这不是不能包庇了吗?”
“那就同苦难!”
宋道一脸无比认真,掷地有声,黄霁一怔,下意识缩手,谁想被他紧紧握住,手掌用力,拽得她微微生痛,“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这么说就是松动了,宋道一喜,他想的简单,如果黄霁逃不脱,他们不是还需要自己做祭品,那就还有得谈,宋道刚想说什么,被陈粒打断,“你们刚才那是想出大荒?”
黄霁刚想回她,转念一想,看这个人不简单,保不准她知道什么,于是委婉说道:“是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出不去?”
风传来陈粒的笑声,她边走边笑,笑到末了,她说:“大荒,我们这些妖只能进不能出,你不知道吗?半妖可以,因为他们带有人的一半血脉。”
“困妖于大荒,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留后路呢?”
“而且因为这里面没有天地元气,我们只能像人一样挨饿变老等死,空有修炼之法。”
“想得开的,可能也没觉得有什么,像人一样生活也挺好的。”
“可是你知道这里定时闹旱灾吗?明明有风,吹来的似乎都是经过地狱之火炙烤过的,风一过,庄稼从头到脚都是干的。”
“后来我们得知,可以用半妖的半人之力引天地灵气进来对抗这股妖风,这个半妖我们叫做祭品。”
陈粒说完,也差不多停在了宋道和黄霁面前,看着这两人单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大荒经此时啪嗒一声落到地面上,黄霁咽了咽口水问道:“祭品会死?”
陈粒嗯了一声,“几乎必死无疑。”
听到这,宋道迫不及待从侍卫中听到的说出:“有例外的!”
“你怎么知道?”
黄霁也反应过来了,‘几乎’,那就是不一定都非得死:“是谁?”
陈粒原还想糊弄过去,不过也没必要了,“是宗路,他身上有妖法,至于需要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是他,竟是他,宋道高兴之余却又不免心情低落,几乎是内心凉了一截。
陈粒继续说:“说是几乎,是因为大荒里一般人都不会妖法,一年需要四次祭祀,若是过渡妖法给祭品半妖,不划算。”
黄霁一阵苦笑:“她是真狠,宁愿不要双手也不让我如愿,不愧是做王的。”
现在她手中什么威胁也没有,而陆之妤只要拿宗路威胁他,她也只能素手就擒吧。
“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你知道大荒里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不想与陆之妤作对吧,刚才我看到你没有当场砍了她的双手,想必还有回旋的余地。”
黄霁皱眉,她是不想投靠陆之妤的,何况还有宋道在,这个半路为妖的半妖,那可是一点妖法都没有的,做祭品就只有死路一条,哎刚才可真是应该用强把他推出大荒的,念及此,赶紧把落在地上的大荒经吸了过来。
静立一旁的宋道见缝插针问道:“你刚才提到宋九木,你为什么认识我师父?”
宋九木?
前尘往事霎时像泄闸的洪水,汹涌而至,陈粒望向远处,“原来他是你师父啊,你蛇尾有刻字‘宋九木之子’,你不知道吗?”
宋道摇头,怎么知道,从小到大就是人,师父把他当道士一样培养,他应该知道,但是却隐瞒这一切,从小每次发病所承受的生骨之痛,应该是师父在抑制他的天性,是爱还是隐藏他的原罪?
宋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实不相瞒,我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半妖,师父一直把我当做人培养,而且从小到大生有一种怪病,定时会发病,每次都感觉四肢百骸刺痛无比,每次都需要师父施法替我缓解。”
“哈哈,没想到宋九木比我想象中残忍,人长大长个子都是长骨头,蛇也一样,也会长骨头,估计是他以道法压制你血脉中半妖天性,好让你继续当人。”陈粒顿了顿,又问:“那你又是如何长出蛇尾的?”
“可能是半妖之身再也压制不了?”
陈粒摇头,“你不理解宋九木,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期间你肯定服用或者遭遇了什么?”
黄霁的震惊,倒也不必宋道少,两眼相对,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就只有黄霁以种子胁迫宋道开大荒了,而恰巧种子也失效了,宋道说:“我服用了种子妖。”
“种子?千年种子?种子没有起作用?”
宋道点头,黄霁此时亦拿出先前的种子。
陈粒接过打量了一番:“那就对了,一个抑骨,一个生骨,两两相对,自然就化解了。”
黄霁喃喃道:“好巧,歪打正着了。”
 
第35章 第③⑤章
 
陆之妤落在了一处居民处,直接把屋顶砸了个窟窿出来,在深更半夜,这一动静可谓是不小,虽被绑了双手,但法力还在,下落时不至于被砸成肉饼。
她踉踉跄跄走到外面街道,随处打量了一下,好奇者都不敢靠近,只敢在黑暗中窥伺,她也无从问起这是哪里。
好在随后不久,从天空落下了几个侍卫。
“皇上,微臣救驾来迟。”
陆之妤不想听这些废话,双手被捆,已经感到手指发麻了,必须尽快给松绑,“给我解开手上这东西,还有太医也叫来。”
一个侍卫上了前,他一颗心整晚都是吊着的,现下更是揣揣不安的,这银丝看起来就不是易对付的物件,果不其然,捣腾了几下,连到剑都用上了,也解不了一丁点。
随着时间过去,陆之妤越发焦躁不安,“都是废物,给我下去,太医怎么还不来?”
被呵斥的侍卫战战兢兢守在一旁,没等多久,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也赶来了,有侍卫,也有不少官员,嘈嘈切切的人中拥护出几位到陆之妤面前。
“这是蛹吐的银丝。”
陆之妤只关心怎么弄开:“怎么松绑?”
“硬来是解不开,得找蛹妖来。”
蛹妖?陆之妤心一凉,但凡北陆国里有些法力的,她都知道,印象中她的下属是没有这号妖怪,她问:“有这类妖吗?”
没人回答,气氛压抑。
“这手还能撑多久?”
“如果这银丝没有缩紧,便能撑过今晚,如果继续缩紧,一刻钟就可能断筋骨……”
原本是没有缩紧的,但是刚才一番挣扎之下,陆之妤感知到,是开始缩紧了……
“皇上,我有个建议,可否断一只手,然后保另一只手?”
陆之妤忍不住发出一声□□,银丝已入皮肉,时不等人,她咬牙切齿道:“好,就一只手,你来。”
***
听到这,宋道竟然不知道该悲还是喜,不过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困扰自己从小的毛病是没了。
他转而又问:“那我母亲你知道吗?”
陈粒还来不及开口,有一个侍卫自城门方向快马奔过来:“皇上有令,今晚刺客活捉,有功者得分妖元。”
黄霁心里一紧,不由得凑近宋道,她有预感:“手应该是没了。”
陈粒回过头去问那个侍卫:“皇上怎么了?”
“皇上断了一只手,生命无恙,已摆驾回宫,陈粒大人勿念,请下令速速捉拿刺客。”
陈粒挥手示意收到,真是可惜了。
她转过头去看站在马车旁边那两人,她对他们没有感情,何况只是活捉,一身令下,侍卫便纷纷冲了上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黄霁头皮还是一麻,“你对付侍卫,我对付陈粒。”
宋道应下:“好。”
可惜心有余力不足,黄霁和宋道两人原本就带伤,黄霁勉强还能撑,宋道几乎都是溃不成军,逃又逃不掉。
不多时,两人便被团团围住。
陈粒说:“这是命,你不服也不行。”
宋道问:“黄霁,要不你威胁我逃脱,毕竟我拿来当祭品还是有点用的。”
“怎么?你想当救世菩萨吗?”
“黄霁,你别揶揄我,粮食也不容易种出的,如果牺牲我能收获个月的粮食,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黄霁在夜色中冷笑一声,当是笑他,“你当菩萨也救不了我,半妖肯定不止你一个,但陆之妤的心头刺,每一根她都要拔出的。”
宋道手中有刚才混乱中抢过的剑,他打定主意便要试一试,当即举起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放:“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要自杀了,让黄霁走!”
这一手,把所有人都弄个措手不及,黄霁也没想到他是认真,“你是傻瓜吗?”
陈粒没有所动:“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剑搁在你旁边的人身上,说不定还会被赐予妖法,在祭祀当中还能活下来。”
眼见陈粒越走越近,宋道急道:“你别靠近,再靠近我就自杀了。”
陈粒脚步顿了顿,不过旋即又继续压迫先前。
黄霁看不下去,弹了一个指力过去,把宋道的剑给打掉,她说:“我们投降。”
***
石榴宫。
被吵醒睡不着的一男子立足窗前,疑惑道:“阿吉,宫宴此时不是结束了吗?为何还如此嘈杂?”
地处偏僻的石榴宫都能听到。
宫里只有一位侍从阿吉,一直没有休息,皇上遭遇刺客是知悉的,刚又从脚步匆匆的宫人那里得知了最新消息:“宗秀郎,你可能不知道,刚才皇上被刺客掳去,断了一只手,刚回到宫里,大家都忙着到皇上底下伺候着呢。”
阿吉服侍了一年也知道宗路的性格,也不期望他能去虎啸宫象征性问候一番了。
“叫我宗路。”
他叹了一口气,听闻宗秀郎和皇上是认识已久,皇上东征西讨时便伴随左右,有次危急之时,还舍身挡了一次,谁知这么多年也只能得一个秀郎的地位。
“断了一只手?”
“是啊,听说回来的路上,血都还没有止住,马车驰过的地方都留了一路。”
又胡说,人怎么可能留那么多血,宗路没有戳穿他,他转问:“刺客是什么人?抓到了吗?”
“陈粒大人去抓了。”
“刺客为什么刺杀皇上?”
阿吉顿住了,这个他问宫人了,但是宫人支支吾吾没有答,难道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吗?
阿吉如实答道:“好像和今天抓到的半妖有关,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罢了,你还是尽早休息吧。”
宗路躺回床上,这么多年,她曾生性残暴,掠一座城都想屠城,想杀她的人也多,但是能断了她一只手的刺客还真不多,外面仍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在夜深处更显得尤为清晰。
翌日。
宗路早早起床,叫来了阿吉:“去见皇上。”
阿吉暗喜,心想宗路终于开窍了:“要不要带些补身体的物件给皇上?”
“不用,皇上她不缺。”
阿吉哦了一声,多少是有点失望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怪不得只能混到秀郎这个份上。
“那要打扮得好看一些吗?”
宗路想了想:“是可以,难得见一次。”
“……”阿吉摇了摇头,真是没救了。
去到虎啸宫时,阿吉远远一看,果不其然,便有贵生甚至叫不上名字的秀郎在外面等候着了,估计都进去一趟了。
被传召时,只能宗路进去。
出乎意料的,屋里没有多少下人,为数不多的也被陆之妤屏退了,陆之妤半躺在床上,未施胭脂,脸色也比寻常惨白许多。
“你来做什么?”
“我想见识下刺客。”
“你都不问下我伤到哪了吗?刺客是谁吗?”陆之妤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还是你已经知道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