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她发出嚎叫,狂舔旁边的清水,模样都变得癫狂,仿佛中毒了一般。
好半晌才回过神。
莫灵吱一脸震惊地看向收养人,再看向他还拿着的筷子,眼神惊恐。
——天啦,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收养人疯了吗?竟然喝这个!
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心有余悸:“嗷……”这太可怕了,你也快别喝,真的好吓人啊。
——她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贺云稠一直笑着看她,闻言,眉梢微挑,声音带笑:“怎么样?我说你不喜欢吧?”
莫灵吱摇摇头,脑袋后缩。
她这回信了。
贺云稠看着筷子却有些出神。
片刻后,他缓缓放下筷子,微红的眼梢垂下,声音轻轻:“我第一次碰酒是我外公用筷子喂给我的,那时候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喝酒的。”
小时候他看外公喝酒也是和吱吱一样,非要好奇尝一尝,外公用筷子沾了一点给他。
他也和吱吱一个反应,不敢相信外公竟然喜欢这样的东西。
他那时候觉得永远不会喜欢的东西,现在已经成了习以为常。
未来总是多变,现在的他和小时候的他,截然相反。
莫灵吱:“嗷?”她眼神好奇。
外公?
贺云稠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说:“我外公是我妈妈的爸爸,外公、外婆、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
疼爱?
像收养人对待自己吗?
莫灵吱歪歪脑袋:“嗷?”那他们人呢?
贺云稠扯了扯嘴角:“他们都已经死了。”声音平静,周身的气息却很窒息。
莫灵吱眼神茫然。
“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贺云稠声音沙哑。
电视上,春晚此刻正热闹,他没见过的小品演员正在卖力演出。
灯光下,贺云稠眼角更红。
他声音沙哑,轻声讲述那个他从未示人的故事,扒开自己腐烂流脓的伤口。
-
贺云稠的母亲叫程安,外公是初中老师,外婆是厂里的主任,家庭不算富裕,却也并不拮据。
程安成绩很好,考上了京城很好的大学。
她上大学的时候又遇见了一个男人——贺震庭。
两人大学相识、相恋,也是当时学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贺震庭有才,程安有貌,十分相配。
九几年那会儿结婚都早,毕业的时候,贺震庭向程安求婚,两人在同学们的祝福声中,定下了终身。
后来的事情很狗血,也很无奈。
贺家的人找到程安,他们告诉她——
贺震庭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
贺家没有威胁他们分手,也没有指责程安,更没有甩出多少钱让她滚,态度很平静,平铺直述地告诉她这件事。
结局可以想象,程安提出了分手。
贺震庭不愿意,坚决不承认这段由父母定下的婚约,但为了程安安心,他要去解除这段他从来都不认可的关系,他让程安给他三天时间。
程安给了,不止给了三天,她给了整整十个月。
她在出租屋里面等了十个月,她去贺家无数次,一次都没见到贺震庭。
程安担心贺震庭的安全,她曾听贺震庭说过贺家是大家族,内部斗争激烈,她怕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一直留在京市。
贺震庭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是十个月后,她惊喜地看着瘦了很多的他,但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就告诉程安——分手吧。
程安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