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跟他一起走,不怕我责怪你?”
“我……我怕灰飞烟灭咯~”铭佐转了转眼珠说。
“你这个小子,我知道,我书房里的书就都读了个遍,也早就知道什么‘灰飞烟灭’都是我吓唬你的吧,现在反过来唬我……”魇绝不乐意的把汤勺往碗里一放,翻了个白眼,又看到他那个闷声闷气的样子,继续说道:
“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帮我。”
“是因为,当初我和你作了交换啊。”
“仅仅是因为那个交换吗?”
“那个……是一个方面吧,人首先要诚信,如果出尔反尔,和飞灰又有什么区别。再有就是,你看身边真的很缺帮手。”铭佐环顾了一下左右,除了自己之外,也只有几个侍者像木头桩子一样的站着,冷冰冰的。
“诶?我魇绝可不需要什么帮手。”魇绝脖子一挺,倔强的想要坐直身子,却感觉一阵疼痛袭来,他立马咬紧牙关生怕被发现。
“好好好,魇绝大人,是手下,手下。”铭佐只得无奈的说。
“你这个人也是老实,不过,汤还是做的不错。”魇绝喝下最后一口汤,想要试着站起来,铭佐走上前来扶住了他。
“要照顾妹妹啊,什么都得会点儿。”
“看了那些书,我魔族的事情,你也了解了一些吧。”
“是的,”铭佐回答说,“你确实是吓唬我的,不过我看书上说,所有人都有可能堕入你的掌心,无论神魔人,都是一样的。”
“是啊,如果有一天,我们背叛了至亲之人——我们的亲人,便会被我找到,永生永世被捆绑在赎魂柱之上,那才是三界之中最痛苦的事情。”
“我还……认识到之前对你的一些误解。”
“哦?说来听听。”
“原来……魔族后人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分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怨魂,总有无法释怀的亡者,洗脱不净的灵魂。所以魔族兄弟之中总会有一个继承魔王之位,而另一个注定与这些黑暗的灵魂为伴。”
“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这里被困的灵魂,只是源于你自身的邪恶力量。”
“哈哈,你就继续这么认为吧,我喜欢你这么想。”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邪恶本恶啊,哈哈……”魇绝笑的咳起来,被铭佐扶着回到了床上。
“但是,你所说的背叛了至亲之人……何为背叛呢?”等他坐定,铭佐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
“背叛?世人皆懂,不必多说。”
“你想要羁押宇洋,可他是你哥哥的儿子——难道这不算是背叛了自己的亲人吗?”
“……”
“难道,你自己就不会堕入永世不得轮回的黑暗之中吗?”
铭佐似在质问着魇绝,但眼神里又有一些含糊不清,“那你将那个背叛你的人……怎么样了。”
“哈哈,小子,你在说些什么?”魇绝被问得有些不自在,“怎么有人敢背叛我?怎么会有人背叛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放走了宇洋,背叛了你。”铭佐此刻的眼神变得犀利。似乎是下过了决心的,“为什么不继续攻打神殿?你只满足于败北而归吗?”
“你想听到什么?”魇绝看着他,虚弱的看着他。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你老板,是宇洋的二叔,我想打便打,想杀便杀,但是……现在我又不想了~”魇绝的声音又变得阴阳怪气,他只虚弱了之前那么一下下。
“为什么?”
“因为,我是魇绝啊~”
“哈哈,是啊,魇绝大人岂是你能猜的透的?”这时,门外进来了那个漂亮女人,就是沈瑶。
“哟,这不是自家人么?!”魇绝忍着疼痛支撑着走过去,铭佐在一边搀扶着。
“谁跟你是自家人?我可不姓魇~”
“不管怎么说,上次还多亏了你搭了把手,不然……事儿还真就不太好办~”魇绝矫情的样子,铭佐看在眼里只想一耳光扇飞他,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怎么,不想再上去试试了?”
“可不敢说~!”魇绝怪模怪样的做了个“嘘”的手势,“可别让我们的新任大魔王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