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
可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同意跟她回家,刘翠花反应有些迟钝。
我穿着一身丧服跟着刘翠花回家,途中看到我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刘翠花无视了所有异样的眼光,我忍不住问,“你不怕我吗?”
迟疑了一下,刘翠花才摇头,“不怕,你人很好。”
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好,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很快,我们就来到刘翠花家,她家是土坯房,一大家子却只有三间屋子。
院子外面用山石砌了一个鸡窝,鸡窝很小,上面盖着茅草,靠着院墙。
有个半大小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看到我和刘翠花,大声嚷嚷,“幺姐把人请来了。”
很快,刘家人都出来了,我知道他们不是为了迎我,而是不敢待在屋里,也以为‘姥姥’不会伤我。
刘翠花她爸刘大柱看到我比谁都激动,一开口就说出让人窝火的话,“艾丫头,快让你姥姥离开俺家吧。”
我不由沉下脸,“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姥姥?”
刘家人怕把我惹怒了,撒手不管,纷纷打圆场。
“何大脚呢?”
我见刘大柱走路两脚虚浮,脸色青白,显然被鬼磨得不轻,就没和他计较。
刘大柱指了指最边上的屋子,哆嗦道:“在里面呢。”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老太婆被五花大绑地靠在墙角。
这人就是何大脚了,她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口,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我找刘翠花要了一碗冷水,喝了一口后,‘噗’地一下照着何大脚的脸吐了出来,把她的脸和头发都打湿了。
‘何大脚’打了一个激灵,眼珠子转了转,慢慢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我,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斜眼打量了我一会,‘何大脚’色厉内荏道:“哪来的臭丫头,不关你的事!”
这鬼的声音嘶哑得辨不出男女,可怎么也和姥姥扯不上关系。
我狠狠地瞪了刘大柱等人一眼,他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噤若寒蝉。
把目光移回‘何大脚’身上,我冷声问,“说吧,你想干嘛?”
何大脚偷走姥姥的法物,以此招摇撞骗,如果不是他们把污水往姥姥身上泼,我才不想管这档子烂事。
‘何大脚’龇牙咧嘴,愤怒道:“谁叫这老太婆多管闲事,老子非磨死她不可。”
多管闲事?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把刘大柱叫到一边,“你爸在世的时候,家里可有遇到过什么怪事?”
“没、没有啊。”
刘大柱眼神闪躲,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
我冷笑,“真的没有?要是不说实话,我可不管了。”
刘大柱的婆娘不满了,“哎,俺说你这丫头,胡扯那么多干嘛,赶紧让你姥姥离开我家。”
我恼了,“那不是我姥姥!”
气氛顿时有些怪异,刘大柱见状,佯怒道:“你这婆娘,胡咧咧啥?”
骂完自己婆娘,刘大柱低声道:“艾丫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事情不弄清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刘家这种情况不是普通的卡阴。
一般祖先无人祭拜,或有什么不满,希望子孙能知道,却因为阴阳两隔,无法传达,只好不断骚扰。
当子孙觉得诸事不顺或病痛缠身,就会寻求问事或通灵,我一开始以为刘家也是这种情况。
现在看来,应该是冤亲债主在作祟,处理不好的话,刘家永无安宁。
所谓冤亲债主,是每个人在过去或前世,得罪、结怨而造成的仇家。
这些宿仇没能处理妥当,就有可能在今世来纠缠当事人,甚至祸及子孙。
附在何大脚身上的恶鬼应该就是‘债主’了。
刘老头在下面肯定没少受罪,才托梦给刘大柱。
要解决这事,总得弄清楚根源,我才问起刘老头在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