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还行,唐惟笑竖起大拇指:“有眼光!”
辛涟琢磨起唐惟笑的用意,不等他想明白,唐惟笑就直钩钓鱼了。
唐惟笑如同兄弟之间开玩笑,套话道:“等任务结束,是不是就能换一个了?一次任务一个人,可以啊,兄弟,你们这工作真不错。”
辛涟不解:“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会这么想?
唐惟笑心中冷哼,因为他会想起了唐惟妙那天问他的那个危险的问题。他不再嬉皮笑脸,死盯着辛涟,声音发冷:“交往到哪个程度了?”
辛涟的反应很明显,他眼神刹那间变得迷离柔软。
唐惟笑心里有了答案,脸色沉郁,阴阳怪气问:“你会和其他保护人也这样吗?大概率是吧。我看你很熟练啊。”
献殷勤,说话的方式,穿着打扮……唐惟笑认为,辛涟有丰富的惑人经验,他不是老手谁是?!
“只有妙妙。”辛涟有些不愉快,唐惟笑话里的隐藏意思让他感到了冒犯,但他理解唐惟笑的担心和愤怒点。
想了想,辛涟补充道:“凤凰只会有一个爱人,不会欺骗爱人,也不会背叛她。”
“同样是男的,我太了解你们话里的套路了。”唐惟笑道,“深情款款说不会背叛爱人,姑娘们听见该多开心啊,其实你心里想的是,谈个恋爱而已,被邀请有机会就可以出手。便宜嘛,占一点是一点,先甜言蜜语哄到手,等腻了再提分手,说对不起,你不是我真正爱的人,之前的承诺根本不是给你的……”
辛涟抬起手,有一瞬间,唐惟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似乎是想扼住他咽喉,但很快,随着辛涟放下手,刚刚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抱歉,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这种问题我也无法用言语证明什么。”他调整着袖口,“时间是证明承诺的最好答案。”
“可别了,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也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看起来,你图色,我妹妹也图色,想要的你俩都已经得到了,就等着看谁先对谁失去兴趣了。”唐惟笑自嘲一笑,“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人也好事也好,就没超过一个月的。”
唐惟妙有无数纸片人老公,几乎一个月换一个,都在她心里装着,No1轮流做,喜新厌旧是常态。她从未真情实感过,只要对纸片人的形象心动了,她就会上头一阵子。
唐惟笑最是了解,如此说,也是自我开解,唐惟妙不会沉溺多久。
“我只想说,少把感情带入工作,你不用表演深情承诺给任何人看,没观众。以后你跟她分开,我们不会纠缠,也不稀罕要你什么赔偿。同样的,要是妙妙腻了要离开你,也请你麻利的滚蛋,不要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
想也知道,人和非人只能恋爱,肯定不会结婚。唐惟笑忽然不想再刁难辛涟,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
辛涟好似在出神,表情怔忡,眉宇郁郁忧愁。好久之后,他恢复正常,公事公办道:“还是来说正事吧。为了让你知晓案件信息,我刚刚申请,把会议地点换到了这里。”
唐惟妙口渴难耐,少见的做了个烟雨蒙蒙的梦,潮湿热烈。
睁开眼,头疼得要命,晕晕乎乎起来倒水喝,看到客厅亮着灯,她迷迷糊糊走过去,问:“笑笑,几点了?”
一屋子制服妖怪正在开会,听到她说话,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她身上。
而她哥哥就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被一堆文件包围,眉间淡淡皱着川字,满面愁容。
唐惟妙呆呆道:“你们……在干什么?”
唐惟笑:“在帮你这个倒霉小傻子想办法。”
唐惟妙一秒醒神:“哥?你是知道了吗?!现在是有解决办法了吗?”
问出这句话时,解脱中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不舍。案件解决是好事,但这也意味着她必须面对她和辛涟之间的关系。
她下意识找辛涟,才发现辛涟不在这里。
她想问,但她又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心思,来回看了看,有个制服小姐姐了然,说道:“辛队快该回来了吧?”
“应该是。”回答的非人类工作人员冲着唐惟妙眨了下眼,“放心吧,辛队去接黄处了。”
话音刚落,辛涟带着黄沅进来了。
他进门本是要先通报最新的案件进展,但他身体里像是装了个雷达,精准地感应到了妙妙,与她视线交织后,微笑着停留了好一会儿。
“饿了吗?”他抬起手腕,白金质地黑色珐琅的表盘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早上五点,稍微吃点清淡的吧?”
“不用不用。”妙妙连忙摆手,“你们是要聊工作吗?我可以听吗?”
唐惟笑把手中的资料拍在茶几上,叹了口气:“妙妙,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唐惟妙:“不知道该怎么说,换你你会告诉我吗?是不是也有口难说?”
“不一定,我天天跟什么打交道的?”唐惟笑道,“那些猫啊狗啊,有的比人都聪明,真在我面前成精了我也不觉得奇怪。你说出来,我有什么不信的?”
“言语不如亲眼所见。”黄沅调停,坐下说明最新的情况,“正如我们跟唐先生说的那样,临近年关,青丘会接下来会采取更危险的行动,但目前有了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