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实力落差将他击溃,只能搏命反击或者认命落败。反击?动弹不了;认输?不可能的事。
不过万一昏过去,更丢人。
察觉到康佟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弱,穆晚松开手臂和腿,放新鲜空气进入康佟气管,脉搏重新有力鼓动。
康佟大喘着气,泛紫的脸逐渐恢复血色。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湛蓝,白云漂浮,许久哑着嗓子开口,“我输了。”
许信和凌寒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意外,其余和衷军成员脸上表情或凝重,或“了然”。
凝重的,是看出穆晚出手迅疾精妙;“了然”的,是坚信康佟在演戏。
刚才那水,放得何其自然流畅,他们几乎就要信了。接下来还有两场,应该要动真格了。
第二局穆晚拿出的兵器是凌寒借给她的直刀,康佟亮出的是一把重剑。
相比直刀刀身的纤细,康佟的重剑应该是专门定制过,不仅剑身更加粗重,而且特意在剑的两侧做了处理,这样可以保证力道的同时又兼顾锋利。
线条紧实的男人和纤柔的少女站在一起,就跟重剑和收藏观赏用的直刀一样,视觉上就已经判定胜负。
康佟知道他这局不能再输,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取穆晚命门。
面对招呼过来的重剑,穆晚挥刀迎上。没有复杂的技巧,没有花样的招式,横、刺,再朴实无华不过的动作。
康佟只觉得手腕震得巨麻,武器脱手掉在地上,半隐在草地里。
直刀在半空调转方向,刀尖对准心口。康佟没被丧尸捅穿,但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被穆晚扎出个血窟窿。
这下不止康佟一脸呆滞,连和衷军围观的成员也大气不敢乱出。
一,一招?刚才那是什么情况?他们眼花了吗?还是康佟忽然发什么抽搐的病?眨个眼的功夫他们这边就输了?
假的吧?!放水放过了啊喂!
人群窃窃私语,康佟脸憋得通红,深呼吸好几轮,沉着嗓音开口,“我输了。”
他活该输得这么彻底,以为自己在和衷军里还算能打就高傲轻敌。面对穆晚,他就像是举着青铜武器的古人,对抗手持冲锋枪的现代士兵,那种被降维打击的感觉简直不忍卒目。
“康佟你行不行啊?赛场上不带怜香惜玉的啊?要有竞技精神!”
“不行的话让我来,我心肠硬!”
康佟弯腰捡起重剑,闷声回答,“你们想比就问问穆晚愿不愿比吧。反正我是尽力了。”
输了不丢人,输了还嘴硬才不上道。
穆晚将直刀归鞘,退回到凌寒身旁。
她发丝未乱,气息不喘,好像刚刚这种程度的对抗,对她而言不过是微风细雨。
凌寒面上没有波澜,在穆晚靠近后压低声音,“表现不错。”稳得就像是教练看到自家学员获奖归来。
“这种程度做保镖,能挣你一口饭钱么?”
到这里凌寒终于有些绷不住,他眼睑略微下压,眸子里滑过一闪而逝的愉悦,“勉强吧。”
下场比试原来为的这句话。
康佟退回之前站立的位置,旁边许信掸掉烟灰,不轻不重地说上一句,“输给她,不丢人。”
末世来临前,许信是特种兵里的尖子。刚才穆晚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在他之上。至于在他之上多少,高度不够,是看不到别人的风景,也摸不到对方上限的。
络腮男瞪着牛铃大的眼睛,“不是吧大哥?真这么神?我不信。”
“你不信就去试试,嘴上怀疑顶个球用?”
“康佟你别激老哥!试试就试试!”络腮男当即出队,“穆晚,我叫曹宏博,跟你比比枪法,来不来?”
人群再度响起议论声,曹宏博的枪法是他们里面最好的,而且准头这种东西,有没有放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咬定了要扳回一局?
穆晚来者不拒,扬声应答,“比!”
公平起见,比赛选用三种一样制式、射程不同的枪械。
有和衷军成员笑得不怀好意,偷偷嚼舌根,“搞这么多枪,博哥这是要炫技啊?”
穆晚扫一眼钉在远处树干上,一左一右挨得很近的两件白T,在曹宏博拿起枪支前开口,“等一下,距离太近,看不出射击差距,可以放远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曹宏博本来是想让穆晚别脱靶,显得过于难看。对方这样说,显然他多虑了。
朝旁边的人挥挥手,曹宏博叮嘱到,“去,挪远点,整这么近,看不起你博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