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白锦》作者:紫墨海
文案:
辗转于一个又一个世界中,从无到有,从凡人到修真到神仙,从古代到现代,从国内到国外,我命由我,前行的脚步永不停止,方不辜负这生来一场机缘。
内容标签: 红楼梦 西方名著 随身空间 古典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锦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忘初心,自强不息。
立意:不忘初心,自强不息。
第1章 楔子
这一夜,大雨倾盆如注,城市的夜空变得十分诡异,黑得并不那么深沉,更多的地方,是一种压抑的灰黑色,大块的斑驳,灰黑中透出诡异的深紫色,透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以往白锦只当雨中落难是电视剧中的狗血桥段,真正发生在现实中时,才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而身受重伤再被雨淋可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流血不止的腹部,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再加上不停地奔跑,奔跑,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双腿已经麻木,力气已经耗尽,生命力随着腹部伤口的扩大在急剧流逝,她知道,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她就要死了。
还是没有逃脱,终于要死了。
眼前是一条死胡同,街角的路灯照不到这里,阴影笼罩了整条狭窄的,肮脏的胡同。
被雨水灌满的垃圾桶倒在地上,污水横流,几只流浪的野猫躲在墙角的破洞下瑟瑟发抖,湿透的肮脏皮毛东一撮西一撮地支棱着,它们听到了白锦踉跄的脚步声,吓得“喵呜喵呜”一阵叫,飞快地从避风港里四散飞逃开,眨眼不见了踪影。
霎时,胡同里便只剩下白锦那浅得近乎无的虚弱呼吸声,在这条死寂的胡同里,格外清晰。
天地之间,一片寂寥,雨水下成了水幕,隔开了她和几步之外那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生与死的距离,不过是几步之遥。
十年前春风得意的白锦,打死也想不到,最终,她会默默无闻地死在这个肮脏的小胡同里。
白锦捂着腹部,靠坐在胡同口的墙角,闭着眼,喘着气,一动不动,努力积攒着仅存的体力,看起来就像一尊冰冷死白的石膏雕塑,没有一丝活气儿。
雨水打在她伤痕累累、单薄得不堪一击的身躯上,曲着右腿,断折的左腿拖在地上,脚下是蜿蜒的血水,混着雨水四处流淌,慢慢地带走她的生命。
锁骨下方,被雨水浸润的皮肤,幽幽的白,一枚本该浅红的云纹图案,被血水冲刷成了暗红色,仿佛吸饱了她的鲜血似的。
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放映,冲击着她的记忆,酸甜苦辣咸,她所有的快活甜蜜都集中在了十六岁之前,十六岁的生日,就像一把凌厉的命运之刃,斩断了她的人生,前后之差,犹如天堑!
她错救了一匹豺狼,引狼入室,以至于家破人亡,父母惨死,她是罪人。
人哪,真的不能走错,哪怕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输的不止是人生,还有性命。
胡同外,透过狂暴的雨声,传来了阵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
白锦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望向声音来处。
隔着雨幕,路灯昏暗朦胧的光投射到她脸上,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紧贴在她脸颊上,宛若神秘的巫纹,攀爬了她整张面庞,独独露出一双清澈到极点的眼睛,仿佛精心勾勒而成,难描难画,美得无法形容。
“锦儿,你逃不掉的。”
低沉得仿佛染上魔魅色彩的声音,笃定自信地在巷子口响起。
白锦的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身后跟着十来条壮硕的身影。
雨渐渐停了。
“是吗?十年前你就说过这话。”白锦勾了勾嘴角,哑着嗓子道。
宁浩吊着左手,走到白锦面前蹲了下来,看到白锦狼狈虚弱无法动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嘴里却怜惜地道,“宝贝,你何苦和我对着干?要是你一直都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
“怎么,一条胳膊还不能让你认清现实?”白锦看向宁浩吊着的左手,毫不在意地嘲讽道。
她这一身伤,都是拜宁浩所赐,但她也没让宁浩好过,别的不说,被她一枪打碎了肩胛骨还不及时去治疗,这条胳膊没有意外是肯定废了。
而她心里也很清楚,为什么宁浩会不顾伤势也要将她抓到手,呵,抓到了她,得到了药王庐,什么伤治不好?
可惜,宁浩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个世间已经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唯有赎清一身罪孽,才能真正求得解脱,死得无牵无挂。
“宝贝儿,你看,我杀了你的父母,可你也杀了我宁家全家,我们就算两清了,往后我们在一起,谁也不欠谁,我们会很幸福地生活下去,你会成为我至亲至密的伴侣,我们永远也不分开,一起共享权势财富,共享永恒的生命,你说好不好?”
宁浩蹲在白锦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面带胜券在握的笑容,看着白锦,深情款款地说着甜言蜜语,那内容却让人浑身发寒。
宁浩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人性的魔鬼。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戒指!”白锦似笑非笑,“你真是个疯狂的赌徒!宁浩,你就那么笃定这个空间戒指能够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也不想想,如果它真的如此神异,我身为戒指的主人,会被你追杀濒死,却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宁浩笑了,甜蜜而温柔地注视着白锦,深情一如既往,仿佛他们俩之间根本没有横亘着两个家族的血海深仇,以及他们之间的千里追杀。
“锦儿,你当我是傻瓜吗?即便那只是普通的储物戒指,可里面储藏的东西也普通吗?当初那根救了我的五百年以上的人参,现实中能随随便便就找到?还有让你父母细胞活化、延年益寿的东西,那不是宝贝?
锦儿,你总想追求爱情的纯粹性,这怎么可能呢?现实总会夹杂着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可是,这些并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爱呀,我宁浩还不屑于拿感情开玩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如果不是爱你,我早就连你一起杀了,想弄到你那戒指的手段多不胜数,可是,天下却只有一个白锦,我希望是你亲手、心甘情愿地送给我,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原来,她那么早就露出了破绽?
原来,曾经以为的两情相悦,也不过是有心人的算计罢了。
十六岁时的她,实在是天真傻白蠢,一时不忍救了宁浩,看到他容貌俊美气质矜贵,就以为人家是好人,傻乎乎地掏心掏肺,甚至泄露了自己拥有储物戒指的秘密,彻底把罗家推上了死路,虽说谁年轻时不会爱上个把渣男,可为了渣男搞到家破人亡的,怕是只有她了吧?
她终于得到了所有答案,了无遗憾了。
白锦慢慢坐直了身体,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极浅极淡、却让宁浩心花怒放的微笑——锦儿肯原谅他了?
“锦儿——”宁浩的笑容更加真实了几分,他迫不及待地倾身抓住了白锦的手腕,见白锦没有反对,他几乎欣喜若狂,就要一把拉起白锦,就在这一瞬间,他猛然注意到白锦的表情——
那不是动摇的、妥协的表情,而是肆意解脱的、疯狂至极的笑!!
“锦儿……”
“宁浩啊宁浩,这么多年,我已经成长了,可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么刚愎自负!我父母去世那天,我就发过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是我逃亡十年带给你我很无能的错觉了?”
“不——”宁浩大骇叫道,可惜已经来不及阻止发生的事情了,事实上,即使他想去阻挡,也根本快不过白锦的动作。
“轰——”一声巨响,以白锦为中心的胡同,雨水蒸腾,血肉横飞,刹那间被夷为平地!
而白锦,宁浩,以及宁浩带来的十来个属下,都在这一场爆炸中化为了飞灰!
第2章 花开红楼 第一章
京都城外,一处道观后门处角落里,正发生着一桩以大欺小的欺凌事件。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正闷不吭声地冲着地上的□□打脚踢,骂骂咧咧,充满恶意的眼睛里,闪动着戏谑又凶狠的光——
被踢打的人也是个乞丐,看身形不过是个小童模样,被一群成年乞丐殴打,根本无法反抗,他只双手抱头,蜷成虾米状,一动不动,任由这群人泄愤。
“呸,狗杂种,敢动老子的馒头,弄不死你!!以为还有老胡头护着你!!从今天起,这片儿归老子了,你马上滚,不然,老子把你卸成八块喂山后潭子里的王八!”
领头的中年乞丐狠狠地啐了一口,小乞丐没有反抗,灰扑扑地蜷在地上,像一条凄惨的小狗,让他从心底舒畅地吐出了一口气,又狠狠地补了一脚,才一挥手,一伙人扬长而去,还不忘把小乞丐放在墙角的碗里的半个馒头顺走了。
过了好一会,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乞丐,才动了动小小的瘦骨嶙峋的身体。
他一条芦柴棒般的左腿微微扭曲着,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断了。
“姑娘,怎么办——”观门后,一名高挑丰满的俊俏少女探头瞅了一眼,又害怕又不忍,侧头悄声喊了一声,她身边站着一名温柔腼腆的少女,柳眉桃腮,一双圆圆润润的杏眸,正惊恐迟疑地看向小乞丐。
天可怜的,她们主仆二人不过是听说这后山的花儿开得好,往这边多走了几步,还怕被人看到,正要往回走,便听到看到了这么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幕,往日里只觉得老实可怜的人,竟宛若换了一副面孔,变得犹如恶鬼般可怕,吓得两人大气都不敢喘,缩在门后,生怕那群恶形恶状的暴徒冲进后门!
虽然后门口有小道士守着,但两个小道士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对比那群虽然消瘦却看着凶狠异常的恶人,真的一点也没有震慑力!
连手指破个口子都是惊天动地大事的主仆俩,平生第一次直面这种血腥暴力恃强凌弱的场面,面对一条奄奄一息的小生命,纵然害怕得浑身发抖,头脑发麻,脚下却挪不开一步,身体里跳动的良心告诉她们,如果不施以援手,那这个可怜的小孩,必然撑不过今天。
“司琪,他要死了吗?”
温柔少女喃喃地问道,她想逃跑,想闭耳塞听,什么都不想,一如既往地逃避一切显而易见的麻烦和后续——但这一次,鬼使神差地,她没有动,害怕,怜悯,不忍,内心天人交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着她,努力做出了生平第一个决定。
她颤颤地从头上拔下仅有的一根半新不旧的金簪,想了想,又摘了手上一枚细细的金丝镯,用力捏扁,然后鼓足勇气,塞给了旁边也面露不忍的小道士。
“小道长,劳烦你给他请个大夫吧,好歹是一条人命,既然我们看到了,总不能视而不见。若是,若是治不活了,也是他的命,再劳烦你给他买一口薄棺,好歹入土为安,只不知这些钱可够?”
小道士回过神来,毕竟年幼淳朴,亦有一腔慈悲之心尚未磨灭,忙道,“够了够了,檀越好心,也是他的造化。小道必不负了檀越所托,一条街外就有一家医馆,我马上找师兄抬他去。”
一边的司琪见状,忙也捋了手指上的一枚金戒指,塞给了小道士,这才拉着温柔少女赶紧回去,再不回去,万一让琏二奶奶发现她们主仆不见了,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口舌是非来,她家姑娘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重要人物,能省点事还是省点事好。
还有这两枚金首饰,姑娘是在做善事,她也不好阻止,但姑娘本来首饰就少得可怜,再少了这两样,姐妹们相聚时就忒显眼了,得想个遮掩的法子。
……
白锦从昏沉中醒来过来,鼻端便闻到了浓郁的中药味,嘴里满是苦涩,折断的左腿也被好好地包扎了起来。
她沉默地感受了一番,庆幸自己上辈子断断续续学了几年中医,只为了逃亡的时候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性命,知道身体的要害部位,尽管那群人足够凶残也完全没有留手,但她护得还算周全,没让他们伤到她的内腑和头部,仅仅只是看起来严重的外伤,她并不怵。
那时候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能够听到,她之所以得到治疗,是一对好心的主仆救了她。
她轻轻睁开了眼,吐出一口气,藏在乱发后的眼中慢慢滑下两行眼泪,脸上却浮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噩梦结束了,她终于摆脱了宁浩那个噩梦!
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她忍痛撕裂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放弃肉身,灵魂沉入到药王庐里,以药王庐的力量夹裹着她的灵魂,她本想在药王庐里休养生息以灵魂状态修炼,哪怕就此被药王庐吞噬为器灵也在所不惜!
谁知道药王庐却自主地撕开了空间,带着她的灵魂跳进了时空裂缝里!
她和药王庐,整整在时空裂缝里穿梭了三年,无时无刻不在被撕扯,被揉搓,被挤压,被分解,种种痛苦难以言表,终于被一股莫名的罡风像击打高尔夫球一般,把她和药王庐击出了时空裂缝,落在了这方经纬断裂的奇怪小世界!
也是在这时候,白锦才察觉,药王庐恐怕不是简单的随身空间,能自主带着主人逃命的空间,来历只会比她猜测的更加不凡。
白锦昏头涨脑地落进了目前的身体中,原主因为抚养她的老乞丐去世,保不住老乞丐的地盘,被相邻地盘的乞丐抢夺欺凌,断了一条左腿,且已经整整三天没吃饭了。
白锦到来时,她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留给了白锦一份破碎凌乱的记忆,也就是寻常的乞讨日子,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内容,再往前,似乎也有一闪而逝的富贵印象,庭院深深,楼阁回廊,很有江南园林的风格。
原主的记忆就好似旋转的万花筒,模模糊糊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都看不清,她只记得被一个胖墩墩的身影捂嘴夹在腋下,穿过很长很长的路,塞进了一辆臭烘烘的车子里,再然后,原主太小了,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白锦也没有放在心上,这种情形,其实很好推测,要么是原主家业败了,遭了祸事,家里来不及安排别的,只好匆匆给她寻了条前途叵测的生路,要么,是原主自己遇到了祸事,后宅倾轧,尔虞我诈,她成了小小的牺牲品。
白锦实在无能为力,她眼下自顾不暇,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保住这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
假如再给她几天时间,她当然不需要那主仆俩搭救,但现在,正是她最虚弱最无力的时候,那好心的主仆俩,实实在在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