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天藏抿了抿嘴角，竟然也露出一个笑来。
‘可惜没有遗传到蛇子大人的智慧呢。’兜想着，‘不过，若没有他，关于雨之国作物的培育也不会那么顺利。’
他又看了一眼带土离开的方向。
‘至于他嘛……这种小事，倒也没必要特地向蛇子大人去信。哦，对了，妈妈也快要去做任务了，我还是多给她备一点药品。’
接下来，兜就再没有去关注“阿飞”的状况了，作为蛇子大人留在木叶的得力助手，他可也是很忙的啊！
时隔多日，兜终于腾出手来，前往宇智波鼬家。他的弟弟前不久出生了，不然，兜可不愿意来这里。
“这是蛇子大人的礼物。”兜将身边的大罐子向着前方推了推，“还是新出的产品。”
那是一大罐糖果，并没有用心包装，只是普普通通承在一个铁皮罐子里。
鼬鼻尖动了动，迟疑了一下，询问：“这就是那种作物所制成的产品吗？”
兜有些惊讶，点了点头，“是这样。”他顿了一下，又低声说，“这只是其中之一，送给富岳大人和阿姨的化妆品也是。”
鼬似懂非懂，现在的他还不能明了酒和化妆品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吸引力，只是又忧郁地垂下了头。
他望着地上精心打理的榻榻米，鼻尖可以闻到干燥的草香，而雨之国那间和室里潮湿发霉的气息却纠缠在他的大脑之中。
他想起了自己询问三人后，向蛇子大人汇报的状况。
“他们三个还真是有趣啊，”蛇子大人随意评价道，“长门选择了可以和弥彦重归于好的办法，小南选择了可以让长门恢复行走的方法，而弥彦选择了可以让晓成为忍界强大组织的方略。”
这话在鼬的耳中十分刺耳，蛇子大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为什么？明明这三个人都只在乎自己的目的，说什么想要让世界不再有战乱，为什么不先解决眼前人们的痛楚呢？
‘这就是忍者的无力吗？连保全自身都很难……’鼬没有说出自己自己的想法，头顶一热，蛇子大人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笑意盎然。
“既然你帮助我完成了这件事，那么我就将可以在雨之国生长的作物作为你的愿望了，这样可以吗？”
鼬有些讶异，迟疑着点了点头，神色中依旧有着难以遮掩的难受。
蛇子歪了歪头，那双金色的眼眸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想法，又叹道：“鼬，你果然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啊。”
“嗯？”鼬有些疑惑地看着蛇子。
“能够发现别人无法发现的，并心怀悲悯，已经足以称得上伟大了啊。”在蛇子大人温柔的目光下，鼬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心中更觉得羞愧。
“可是……我没有办法改变他们，改变这种现状。”
“你还小呢。”蛇子大人的笑声似乎比以往都要响亮，她又柔下声来，摸了摸他的头，那双金色的眸光在某个瞬间，也显露出不属于忍者的温情。
“你还小呢……”她重复着，手指拂过他的发丝，“就算是大人也会有无法办到的事，这个时候，就要相信其他人，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蛇子大人，你相信其他忍者吗？”鼬当时询问。
而蛇子大人则回复：“我吗？当然了。”
她的唇角就像是致命的弯刀，语言却像是柔软的丝。
“我可是最相信人类这种生物的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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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兜已经离开了，鼬将他送到门外，也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若非必要，其实也不想要在宇智波一族的地方多停留。
回到房内，自己的父亲正拿着那罐糖端详着。
“蛇子大人……还把你当小孩子吗？”他的语气很惊讶。富岳早已检验了自己儿子的进益，在蛇子大人的教导下，自己的儿子成长飞快，哪怕是他这个经验丰富的上忍也得小心应对，才能展露出那种游刃有余的姿态。而现在，鼬甚至还没有开眼。
他停顿一下，将那罐糖放在一边，“让你母亲收起来，每天只能吃一点。”
鼬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又蔫了下来，轻声回答：“是，父亲。”
“嗯。”富岳抄着手，盘腿坐在和室里，自觉已经是一幅十分悠闲的姿态，却也没注意自己的儿子端正跪坐在他正对面的地方，忧心忡忡。
“蛇子大人和你提过收徒的事情吗？”
“……没有。”
“方才那个药师兜呢？蛇子大人有意收他为徒吗？”
“暂时……也没有。”鼬低着头回答，他撒了谎，蛇子大人根本没有提过要不要收药师兜为徒的事情，可是却已经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富岳反而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似乎明了了些什么，“是这样，自来也大人也是在水门年纪大一些之后，才确定的师徒关系。”
他本意是在宽慰自己的儿子，可惜鼬可一点都没有接收到他的“慈父心肠”。
注意到鼬没有反应，富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摸了摸鼬的头，笑道：“行了，你去看看你的弟弟吧。”
“好的，父亲。”鼬的目光划过父亲不容反驳的面容，又望向父亲身旁的那罐糖。
‘要相信其他人吗？’
唇角不自觉地抿紧，他恭敬地低下了头，还是离开了。
第18章 18
战争的脚步逐渐减缓，木叶村忍者的生活也逐渐安稳起来。
这其中也包括了某个“偷窥狂”。
今天又是带土跟踪野原琳的一天，他倒也不至于偷偷摸到野原琳的家里，只是守在野原家门口，看着心爱的女孩出门。
她已经放弃了恢复查克拉，却没有放松体术的锻炼。带土看在眼里，心中复杂。
可今天又不一样，野原琳似是穿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像是树枝上水灵灵的青杏，既可爱又清新。
‘这不像是要去训练场啊。’带土想着。果不其然，野原琳买了一束鲜花，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前去。
‘那是……’幽灵般的少年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心中不好的预感在见到那个银发扫把头的时候就应验了。
不过此时此刻，带土也只是觉得有些心碎罢了。
他早就知道不是吗？是啊，野原琳喜欢卡卡西，从前他就无法握紧那个女孩的手，何况现在的自己丑陋不堪，甚至只能呆在暗处。
带土全然忽略了他只能呆在暗处是因为没有将之前的事情告诉波风水门，心中又自卑的缘故。
那边两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带土的脑海之中，将他的大脑搅得不得消停，就像是一团浆糊。
‘哈！这没什么的，琳喜欢的就是卡卡西啊！啧……还是赶快离开吧……祝你们百年好合啊喂！’他这样想着，脚步却像是被忍术给束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身体甚至更往前探了探，视野中，琳站在卡卡西的对面，微微抬起下巴仰视着旗木卡卡西，就像是仰视着她的英雄，但是，这个英雄却说……
“对不起，琳。”
‘咦？！’颓丧的带土立马支棱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卡卡西，还好卡卡西此时身在木叶，没有戒备，否则他一定会被卡卡西发现。
这个银发少年垂着头，没有去看面前的少女，只是皱着眉，低声又重复了一遍，而对面野原琳震动的瞳孔和颤抖的手则让带土的心猛然揪紧。
“不……我知道的，现在的我……”
“不是这样的，琳！我……”并没有资格。
“不用说了，卡卡西，嗯。”琳的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但是还是努力展露出一个开朗的笑，“我也没有觉得你会答应我，但是……但是若是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实在太遗憾啦。”
“琳……”卡卡西看着琳，却无法回应她。
琳躲避开卡卡西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泪憋回去，“其实，我啊……答应了水门老师，要前往雾隐村。”
“什么？！”
‘什么？！’
带土几乎要和卡卡西一样惊叫出声，可是和前段时间就已经听到一些风声的卡卡西不同，带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因此脑袋里一片空白，连声音都被封印在了干涩的喉咙里。
‘原来你也知道啊……’卡卡西的目光，让琳心中憋闷，但是她依旧坚强地笑着，“雾隐村要夺回三尾，可是……如果不和雾隐村停战，其他村子依旧会虎视眈眈。只有我前往雾隐村才可以，不过你放心，水门老师已经和雾隐村的忍者说好了，我会在雾隐村好好活着……”
她说着，身前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沉默，直到她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此时此刻，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卡卡西。”琳离开了，而卡卡西则停留在原地，他握紧了拳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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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原琳向着无人处奔跑，眼泪沾湿了眼眶，直到慰灵碑附近才慢下脚步来，她擦了擦眼角，又露出一个笑来，走到写着宇智波带土名字的慰灵碑前，放下了花束，双手合十，低声祷祝。
“带土，今天……我和卡卡西告白了哦，虽然被他拒绝了……呵，其实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不如说，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我要怎么办呢？”
少女的鼻音带着苦恼，她放下手，看着慰灵碑上的名字，轻轻抹去上面的灰尘。
“我要前往雾隐村了，除非我死去，否则三尾是无法离开我的身体的，水门老师已经尽力了。”她低了低头，“雾隐村的忍者会好好照顾我的，我也做好面对那些的准备。可是……还是有点害怕啊。不过，你会保佑我的吧？哈哈，别担心，我也是个坚强的女忍者啊。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垂下头，额头抵在了膝盖上，那如同小兽般呜咽的声音却让追上来的带土彻底无法前进。
刹那间，之前的情报和异常在他的大脑中闪电般划过。
蛇子大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那句“见见你的师父”像是苦无一样，让他的大脑产生了仿若割伤的痛楚。
‘我明明知道的，我明明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的，为什么会这么大意……蛇子大人，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阻止这件事的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是了，身在雨之国，又备受猜疑的她，怎么可能会直接介入火影的决定呢？’
带土僵硬地拉扯着嘴角。
‘木叶村……火影……波风水门！’带土心中一横，没有再理会原地哭泣的琳，而是向着火影大楼冲去。
就在这一刻，历史，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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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抵达木叶村外围的时候，蛇子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头。
“那是……什么……？”长门目露疑惑，转头看向了蛇子。
夜色之下，一个通体金黄的狐狸怪物张牙舞爪，九条尾巴直冲天际，它时而拱起脊梁向前猛扑，时而扭转身体，尾巴在空中狠狠一扫，建筑就像是积木一样倒下，与建筑碎裂声一同响起的则是人们的哀呼声。
“蛇子大人！”
原本急速扫视战场的蛇子回过神，看向了奔跑过来的药师兜。
她早就告诉了药师兜自己今天会回来，却没说具体的时间，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还等在这里。
听到那声叫声，和药师兜一起出现的还有根组织的忍者。
蛇子皱了皱眉，又看向了九尾那边，“波风水门呢？”
自己的师父猿飞日斩正在战斗，而波风水门却不知所踪。
“现在还不清楚水门大人的行踪。”
‘啧，是在玖辛奈身边吗？’九尾既然在这里，那么肯定就是玖辛奈出了事。她没有冒然冲过去，而是观察着那边忍者的状况。不一会儿，蛇子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我没有看到警卫队。”
“宇智波一族的人在看护东区。”东区是忍者家族的聚居地，而宇智波一族族地就在东区的边缘地带。
那岂不是说宇智波一族根本没移动过吗？蛇子眉头一跳。
“……根呢？”
“团藏大人正带着根组织的忍者疏散平民。”
‘平民？呵。’蛇子勾起了一个讽刺地笑意，她看的出来，前方的暗部忍者正将九尾引向木叶的平民区，而另外一边则是忍者大家族的居所。
如果是她，说不定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此时此刻蛇子也觉得有些讽刺，‘自己的老师也还真是为难啊，这种事，果然只能放任根组织去做了。’
“蛇子大人！拜托你……求求你……”
蛇子望了过去，从前一直都颇为镇定的兜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如果她没有记错，兜所处的孤儿院似乎也在那个方位……
她皱了皱眉，却想着另外的事情。
传说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但是经过对于宇智波斑留下的写轮眼的研究，蛇子已经知道了那绝不是普通忍者能做到的事。而现在，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大多很平庸，他们就算想做，大概也只能给九尾挠挠痒。
‘富岳，真是愚蠢……以为安稳呆着就能洗脱嫌疑了吗？不行，不能牵扯到他们。’
蛇子微微闭眼，快速思考起来，再睁开时已经古井无波，“集结中忍疏散西四区的商业街，让封印班准备封印法阵。还有，让宇智波富岳带着他的族人滚到九尾面前来！”
